胡淳靜靜看着楚鳶,輕笑道:“我不否認和太子殿下關係匪淺,幼年時曾和太子殿下有過數面之緣,定向應該是第一次來桃花宴吧!不若就讓胡淳爲公主介紹一二?”
楚鳶看着胡淳,考慮到自己的確對這裡不熟悉,便也沒有拒絕胡淳的好意,也沒理由拒絕。
今年的桃花宴有個特別的玩法,比起以往單調的各家小姐進行才藝表演,今年的桃花宴則採取了新的玩法。
等會兒,各位世家小姐會前往後院燈火通明的池塘邊對詩,若對不出來,會被要求進行才藝表演,這個表演項目是最衆位小姐投票表決,共同選出表演方式。
楚鳶很不喜歡這種花枝招展,吸引人注意力的方法,不過她也不想改變什麼,她來這裡是玩,不需要較真。
只可惜楚鳶不想惹麻煩,有人去找上了門來,那是另外一個熱門太子妃候選者,禮部侍郎之女趙婭。
趙婭平素不喜胡淳,現在又來了一個和楚璃墨關係疑似很好的小妖精,還和胡淳打得熱火朝天,這怎麼能讓趙婭放過她們倆。
穿着素白繡祥雲暗紋長裙的趙婭,看起來仙風道骨,只可惜配着她尖酸的臉,卻一點仙人之姿也沒有。
“各位姐姐妹妹們,想必大家也知道,桃花宴今年的玩法了,既然如此不如,咱們這就開始吧!”趙婭笑盈盈對其他小姐說。
趙婭的提議,讓那些閒的無聊的小姐來了精神,有了熱鬧可看哪裡還閒得住,紛紛呼朋喚友。
很多人都去了後院,胡淳幾人不出現也不太合適,故而胡淳思考了一會兒,帶着楚鳶來到了後院。
見胡淳姍姍來遲,趙婭忍住心中的不塊,假笑道:“淳姐姐,這是帶着哪家小姐,讓我們認識認識唄!畢竟,我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該不會是姐姐你在關外的好友吧!”
這話沒問題,這是其中的輕視之意溢於言表,人想聽不出來都難。
胡淳聽後倒是有心想要緩解局面,卻被楚鳶攔了住。
楚鳶搖了搖頭,她大大方方說:“我與姐姐一見如故,不過是個閒散之人,此前並未居住京中,各位不識的我也是自然,能來桃花宴真是萬分有幸。”
聽見這話,趙婭心中更是不屑,心說不過外邊的野女人,等會兒就讓你知難而退,知道什麼是不能沾染覬覦的。
趙婭隨即似有若無的無視了楚鳶,周圍的小姐對這場“戰爭”,也同樣採取了無視的態度,對她們來說,突然出來的楚鳶,選擇了和胡淳在一起,那麼她們是絕對不會接納楚鳶的。
京中的世家小姐還是很排外的。
不過對於這些,楚鳶根本不在乎,她不喜歡這些東西,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樣。
本來楚鳶以爲自己只要在邊上看着就行了,卻沒有想到不知道哪裡惹了趙婭不快,竟然讓趙婭對付起她來。
喚來侍女,趙婭也不懷好意的遞給侍女一塊手帕,用眼神指了指楚鳶,讓侍女將手帕遞給楚鳶。
侍女果然聽令,恭恭敬敬稱手帕遞給了楚鳶,楚鳶看見是你走過來的時候心裡就感覺不妙,沒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真的應驗了。
“妹妹呀,那咱們桃花宴就是這樣,姐姐我呢也不欺負你,題目已經出在手帕上,還請妹妹續筆,”趙婭和善的笑着,對楚鳶道,“來人上筆墨。”
看着陰陽怪氣的趙婭,楚鳶心說:誰是你妹妹,我家除了我哥,我可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胡淳輕輕皺眉,看着趙婭說:“你這還不算欺負人?在怎麼說,鳶兒也是第一次來桃花宴,你這樣不客氣不太好吧!”
趙婭原本只是想給個下馬威,也沒想糾纏不休,不過胡淳竟然幫着說話,這讓她心中怒火起,她笑道:“胡淳,你這話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我欺負誰呢,哪位姐妹來參加桃花宴,沒經歷過這個?憑什麼她就能繞過去,難不成她是哪家的貴族嫡女?”
說完,趙婭自己都掩面笑了起來,似乎是對自己的話感覺可笑。
胡淳還想說什麼,楚鳶攔住了她,楚鳶打開手帕,只見上頭這些兩句詠菊的詩,她略微思索後,提筆在手帕上續詩。
原本手帕上作詩是困難無比,稍微不休息,就會讓手帕上的字糊成一團,楚鳶卻輕輕鬆鬆寫出兩句詩。
將手帕傳遞給其他人觀賞,楚鳶對趙婭笑了笑,坐在胡淳身邊,靜靜不語。
看着手帕上那兩句對的完美的詩句,尤其楚鳶字跡,更是將手帕上原有的字跡稱的雲泥之別,趙婭神色不太好,她故作自然地將手帕丟給侍女,輕輕揭過那一茬。
之後,趙婭乾脆就和其他人一起排擠了楚鳶,也不讓楚鳶參加她們之間的活動。
楚鳶一開始還挺有勁兒,到後來就無語了,在她身邊的胡淳見狀,抱歉道:“公主,我沒想到會讓您遇見這樣的事。”
楚鳶擺了擺手,無所謂道:“沒關係啦,反正我們也只是湊熱鬧而已,倒是你不嫌棄我在你身邊無聊吧!你還是叫我鳶兒吧,你剛纔那麼叫我還挺好聽的。”
胡淳也不推諉,從善如流,道:“自然不會,我覺得我們一定能好朋友的,鳶兒。”
“聽聞鳶兒從小不在京城長大,這倒是和我一樣,我從小就在邊關,隨我父親一起長大,幼年的時候,無盡的沙漠,軍營裡操練的士兵們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胡淳有些惆悵,她想念邊關的烈酒和無盡黃沙了。
那裡條件沒有京城優渥,卻比這裡,自由痛快多了,那裡的人都是直腸子,不像這裡勾心鬥角,讓人防不甚防。
“大漠啊,如果有機會我也會去看看呢!從來沒有見過沙漠。”楚鳶羨慕道。
“有機會我帶你去啊!”胡淳哈哈大笑道。
“從小我就和我乾爹在江湖闖蕩,每天是風裡來雨裡去,”楚鳶雙手撐着臉,對胡淳道,“我喜歡那樣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喜歡皇城的規矩繁雜,皇城的一切對我來說安逸過頭,很不自在。”
這邊的動靜有點大,熱的周圍的人紛紛側目,胡淳乾咳一聲,收回自己的得意洋洋。
楚鳶也發現了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們,她停止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