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話的意思,是承認她是騙他的了?
蘇映月只能一步步後退,想到現在這麼多人在場,又連忙低下頭去,“歡迎金蘇國王來紫蘇。一路想必舟車勞頓了吧?”
“這筆賬我記下了!”金蘇常歡斂斂眼瞼,附身到她耳旁,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完,才直起身,一甩寬袖,“的確,還望太子給我安排個好住處!”
正邁步而來的紫蘇瀚墨看到那兩抹極其親密的身影,本就寒凝的劍眉不禁凝成了川字。
“那是自然。”蘇映月一笑,對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帶金蘇國王去乾呈殿。”
金蘇常歡掃了她一眼,邁步便離開。
只要她還活着就好,一直空蕩不安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下來。
蘇映月緩了口氣,還好他沒在這裡跟自己算賬,要是被揭穿,一切都完了。
不過以他的本事,他早晚也會知道,說不定還會徒生事端,所以纔會選擇告訴了他。
“是你?”溫潤的聲音打斷蘇映月的思緒。
蘇映月擡頭,一淡藍如水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他握着摺扇的手已經停頓,滿臉都是疑惑的震驚。
只是一眼,那種熟悉的久違感就讓自己感覺到溫馨。
雖然那晚他帶着面具,但是蘇映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藍蘇賢走上前,詫異的上下看了她一番,“你是……紫蘇國太子?”
那一身蟒袍已經象徵了她的身份,可是也正因爲如此,他才疑惑。
那晚,她明明是一個女子。
“本宮奉命前來恭迎各國貴賓。”蘇映月輕輕低頭以作應許。
沒想到這麼懸乎,那晚自己竟然就遇到了兩個大boss。
一個是金蘇國的皇帝,一個是藍蘇國的太子。
那淡藍水衣雖然看起來清雅,但是隱隱間可見其衣安隱的蟒蛇狀。這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紫蘇國真是禮儀之邦,有勞太子帶路了。”藍蘇賢溫潤的一笑,目光如冬日暖陽。
他知道她這樣一定是有什麼苦衷,而現在這個場合,他更不應該讓她爲難。
沒想到他如此善解人意,和那金蘇常歡真是天差地別!
“這邊請。”蘇映月一笑,領着他便往早已準備好的宮殿走去。
因爲其餘的小國都是由使節接待,蘇映月所負責的,只是這兩個國度的人。
本來還怕遇到什麼刁蠻的主難以伺候,這樣有損了三國交情,自己就是萬死難辭其罪。
沒想到都是熟人,上天這麼幫自己!
蘇映月滿心暢快,“藍蘇太子來紫蘇國,可還適應?”
“太子不必客氣,叫我賢就好了。紫蘇民風純補,太子不用擔心。”藍蘇賢輕輕搖着摺扇。
這夏季炎熱,雖然有下人舉着遮陽的大傘,空氣還是過於悶熱。
藍蘇賢的方位,似乎是有意無意的爲她而扇。
蘇映月感覺到一陣清涼,知道他的用心,便扭頭一笑,“太子可別想用這一扇,就抵消那個人情。”
藍蘇
賢愣了愣,片刻後才明白過來她說的話的意思,嘴角不禁一揚,“在你跟前。我可從來沒有抱佔便宜的打算。再說答應過你的,我就一定會做到,豈有言而無信之理?”
“太子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其實自己也是莫名的相信他的,況且手中還有他的玉佩,哪怕沒有這些,對這個溫潤的男子,蘇映月感覺到的,都是莫名的溫暖。
這一些,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兩人談笑風生的往寢宮走去,蘇映月顯然沒有注意到,暗處那張越來越陰沉的臉。
乾呈殿外,四名護衛筆直而立,大門盡敞,看起來空曠而富貴。
蘇映月帶着藍蘇賢往一旁的青呈殿走去,卻被一道邪魅的聲音喝止住。
“紫蘇太子硬是偏心呀……還是我這金蘇國國王地位不如藍蘇國太子?”金蘇常歡斜倚在朱漆的大紅門上,雙手環抱在要錢,姿勢盡顯妖媚的風流。
那狹長的丹鳳眼更是挑的有些不滿的狂傲弧度。
蘇映月回身,淡笑着回答,“金蘇國王是不是想太多了?”
“哦?是嗎?”金蘇常歡目光一掃藍蘇賢,又將閃着微寒目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紫蘇太子親自送藍蘇太子回宮,卻讓一干下人送我,這擺明了是看不起我大金蘇嗎?”
一句話,盡顯不滿的質問。
一句話,由個人上升到國家。
蘇映月汗顏,照顧這各國貴賓真是麻煩,稍有差池都會洛人口舌。
本以爲遇到兩人熟人,能減少不少麻煩,沒想到更是矛盾重生。
“金蘇國王是多慮了。在紫蘇太子心中,金蘇國王強大而獨立,絲毫不需要她操心,而本宮是太過無能,初來乍到,紫蘇太子自然是不放心我這比較弱小的人,自然得多加留意。”藍蘇賢見她爲難,連忙上前替她解釋。
蘇映月不得不讚嘆,真是個聰明的人。這一來誇了金蘇常歡,又貶低了他自己,卻也爲自己找了個很合理的藉口。
金蘇常歡見他爲她說話,心裡更是不爽,斜睨的眸子瞬間生出一絲霸道,“藍蘇太子的確弱小,不然就不會被打得險些癱瘓,靜養了兩個月。”
藍蘇賢臉色輕輕白了白,卻沒有過多的尷尬。
跟在他身後的花晨一提劍就要站出去,藍蘇賢卻伸手攔住他,“金蘇國王說的是。多謝關心了。”
蘇映月聽得糊里糊塗,不禁擔憂的看向藍蘇賢,“你什麼時候受傷了?現在怎麼樣?”
“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藍蘇賢輕輕勾起嘴角,給她一個明媚而放心的笑意。
蘇映月放下心來,“沒事就好。”
“紫蘇太子!”金蘇常歡憤怒的一喝,一陣幻影就來到她跟前,“老子提醒你!你小心你的身份!要做到面面俱到!”
“咳咳……常歡,真沒看出來,你度量這麼小。”蘇映月鬱悶得半死。
這個男人總是出口成髒,哪有一點國王的範兒?而且這是在吃的哪門子醋?
“靠!老子肚裡能撐船!”金蘇常歡連忙反駁,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確實是有點小肚雞腸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大方的,隨意的,怎麼到了這個女人跟前,就變成這樣了……
“那就是
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搞得如此緊張呢?”蘇映月笑着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和睦相處不是很好嘛?”
“哼!”金蘇常歡掃了眼藍蘇賢,不屑的一甩寬袖就轉身離開。
心裡卻已經知道,爲了她,也不能這樣,如果他和藍蘇賢關係不好,一定會落人話柄,對她也有不少影響。
“看來你們不是第一次見了。”藍蘇賢看着那抹紅影,悠悠的搖晃起摺扇。
“嗯,也是那一晚。在你之前遇到的。他雖然性子急躁霸道了些,但是心地還是好的。你別太介意。”蘇映月帶着他繼續往青呈殿走去。
“嗯。喜形於色的人,心思往往都很簡單。至少他不是口蜜腹劍,我倒是很喜歡他。”藍蘇賢毫不在意的解釋。
蘇映月點點頭,腦海卻忽然晃過一張冷凝如冰的臉。
喜形於色……那個男人,好像一直都板着張臉,好像誰都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不過他的眸子卻那般深沉,深邃,難以琢磨。到現在,自己還搞不清他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你不用替我操心,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吧?”藍蘇賢見她神態死沉,以爲她是累了,亦或是在想別的事情,便不想再耽擱她。
“嗯。也好。那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讓丫鬟來找我。”蘇映月笑着點頭。
真是個體貼的男人,比那金蘇常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嗯。去忙吧。”藍蘇賢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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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映月轉身離開。各國貴賓基本都要到齊了,離壽宴舉行也還有幾天了。
不知道會場佈置的怎樣,也不知道東西都準備好沒有。
“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他們的?”冷凝的質問聲撲面而來。
蘇映月擡頭就看見紫蘇瀚墨背手而立,臉色寒沉如玄冰。
“怎麼?跟你有關係嗎?”蘇映月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反問。
“你本事可真不小!”紫蘇瀚墨輕輕一勾嘴角,嘲諷的笑意綻放,“不過別忘了,你是一個女人。”
“你這是在說我不知廉恥,提醒我別水性楊花?”蘇映月冷笑笑,看來這王爺是在監視自己。
紫蘇瀚墨冷哼一聲,“有自知之明!”
“不過誰整天和一個公主纏在一起,就是好人了?”蘇映月眨了眨眼睛,想着那個公主還三番五次的去王府,心裡就一陣好笑。
“她從沒踏進王府一步!”淡漠的聲音拋出,他的神色無常。
看來他對那伊娜拉真是沒有一丁點感情啊,真是苦了那個執着的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蘇映月心裡竟感覺到幾分暢快,“那王爺這副守身如玉,真是值得學習。你慢慢繼續保持吧!我得去安排事情了!”
說完不等他說話,蘇映月準備擦過他就徑直離開。
紫蘇瀚墨微微眯眼,剛纔他是在向她解釋嗎?不過看起來,她好像毫不在意。
就在擦身而過的霎那,蘇映月卻發現無法再前進,手腕被人拽住了!
不禁轉身,“王爺還有事?”
“蘇映陽還沒死。”一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蘇映月一頓,知道已經瞞不過他,“你怎麼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