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並非是沈徽寧。
但,這張臉。
他越發懷疑,這件事並非有那麼簡單!
爲何會人不是同一人,但臉卻是同一張臉。
他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你若不如實回答,休怪朕蕩平這裡!”他的話語之中,沒有絲毫的心軟。
在場人聽了,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雪靈兒一聽他的自稱,這才明白他爲何會是如此氣質不凡了。
他的身份,竟是一國皇帝!
這讓她如何都想不到。
忙是跪下求饒,並道,“皇上,請你饒命呀!”想到她竟還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想讓司空圳娶了自己,現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這想法幼稚得可怕。
“滾!”司空圳將她拂開,他如今只想知道沈徽寧的下落,其餘的,他一概不想聽。
王二這纔是道,“我說,我說!這張臉,是小的爲自己的女兒換上的,小的女兒從小因毀容沒有臉面出去見人,故而我們撿到了一名女子後,就用我行醫多年的畢生所學,爲自家的女兒換上了這張臉。”
他這一說完,在場的人譁然不已。
沒想到,他竟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那名女子呢?”若非是因自己還需要向他問得沈徽寧的下落,他早便一劍了結了他們。
王二這纔是道,“那名女子,我們已是將她送離了這個村莊,順着溪邊的水流。”
司空圳心痛得無以復加,沒想到,沈徽寧掉下來,竟是慘遭被人換臉。
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卻沒有陪在沈徽寧身邊。
他越想,心中再是悔恨不已。
但如今,先找到沈徽寧是最爲重要的事。
若她當真有個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沈徽寧的臉還在這個人身上,他便什麼都不能做。
什麼也不敢做。
司空圳只得是順着他所說的方向,去查沈徽寧的下落。
果不其然,是在一路上問到了沈徽寧的下落,但這個下落,附近的村民表示自己的確是有見過一位躺在竹筏上的女子,但長什麼模樣卻沒有看清,按照水流的大概速度,現如今應是已到下游的一個小鎮上了。
司空圳很是擔憂,按照沈徽寧現如今的處境,一定不會是太好。
他忙是施展輕功到下游方向去。
而此時的沈徽寧在竹筏上醒來,她感覺自己已是許久未吃東西了,餓的前胸貼後背。
她正想用水清洗一下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卻見到水中的這張面容,竟讓自己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誰了。
而水中的這張面容,看起來也非常的陌生。
她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甚至覺得自己這張面容也很陌生,她想回想起來什麼,卻又覺得頭疼不已。
她捂着頭,並道,“我究竟是誰,又爲什麼會是在這兒?”她在心中這樣問着自己。
很快,竹筏靠了岸,她下了竹筏後,眼見着這周圍陌生的一切,伸出空空的兩手,在心中想着自己從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身份。
走在陌生的小鎮上,她發覺衆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她想到水中的那張陌生面容,想來,定是因她長得太醜陋,纔會被人這樣指指點點吧。
她低着頭走,不敢再擡頭。
越是如此,她心中越發覺得懷疑,自己從前並非是如此吧。
但爲何會又是成爲如此模樣。
這其中的偏差,讓她深深懷疑,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身份。
“這是怎麼回事?”沈徽寧在心中這樣問着自己。
路過了一家醫館,從裡面傳來了藥材的味道,她只覺得格外好聞,閉上了眸子沉迷在其中。
有人路過,不小心將她推開,手中遮掩面容的布料落在地上,這人回頭,見沈徽寧的面容如此,在大白天,就如是見了魔鬼一般,搖頭道,“真真是醜陋如斯。”
她顰眉,沒想到自己竟會被這樣說。
醜陋?她很醜陋嗎?她擡起手,撫上自己的面容,眼神之中浮現出受傷。
隨着看戲的人越發的多,沈徽寧一雙眸子之中更浮現出了害怕,她從未見到這麼多對自己嫌棄的面容。
她起身跑出了人羣,到了不遠處的橋下小溪邊,隨着廊橋上看她的人越發多,她把自己蜷縮在了廊橋下,生怕自己再成爲別人笑話的對象。
“走了走了,有什麼好看的。”一些人覺得無趣,將這些人揮退後,只剩天橋下,沈徽寧一人蜷縮着。
她看着這陌生的世界,還很是不明白,這一切爲何會是如此。
看着橋下的水流中,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容,這面容,這麼陌生。
而這時,碰巧,司空圳從橋上走過,他腦海中全是聽王二所形容的沈徽寧如今的面容。在臉上有大一塊疤痕,他抓住一個人便問:“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有一個女子,臉上有這麼大塊疤痕。”
說完,他在臉上比劃着。
路過的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見過。
就在這時,他問到了一人,這人道,“剛纔我們才見到。”
說完,他們指向了剛纔沈徽寧所處的方向,卻見沈徽寧已並不在剛纔的位置了。
但見剛纔那個位置,司空圳所提到的那名女子卻已是毫無蹤影。
他也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剛纔還在這兒呢?怎麼就不見了呢。”
司空圳十分緊張,抓住了這人的胳膊,並道,“麻煩您再好好想想,究竟是在哪兒見過。”
這人再是回想,卻也回想不起來了。
司空圳只得失落的鬆開了這人,但很快面容上又升起了希望。
雖說沒有找到沈徽寧,但至少也知道了沈徽寧的大概位置,他這又纔再升起了希望。
他剛好就從橋上經過,沈徽寧就在這時,探出腦袋,正好卻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當見到了這個背影,她的腦袋,一時之間想到了什麼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事情,隨後,有什麼記憶在腦袋裡面逐漸封塵開來。
就如是在湖面還未露出礁面的礁石,在湖風下逐漸拉開了漣漪,露出了絲絲礁面,當她還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卻什麼都已是想不起來了。
這一瞬間,因爲這個背影,她頭疼不已,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最終頭疼暈了過去。
再雙眸臨閉上的時候,她彷彿見到了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越發的遠,遠到模糊後,就徹底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