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程中,不知道是有多麼痛呀!
他放慢了一點速度,道,“你快上來!”
沈徽寧卻道,“不用等我,你自己快跑。”
因爲如果現在她放慢了速度的話,那倆人可就真的都沒有活路了。
她用盡了全力,想要讓自己再爬上去。
但這個時候,馬車突然輪子撞到了石頭抖動了起來,沈徽寧這一次感覺自己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裡面去的,她卻當真是沒有想到,爲什麼會這麼痛。
車伕也十分心疼,“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快到了。”
沈徽寧點頭,她現如今也實在快堅持不下了。
正想要放手的時候,這個時候,有一隻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擡頭一見,只見司空圳再是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她穩穩地落到了他的懷中,他身體嬌小,感受着她自己被司空圳包裹着溫暖。
她現如今纔是真正的安心,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司空圳抖了下沈徽寧,他生怕沈徽寧會暈過去,而沒有知覺病倒。
“你沒事吧?”沈徽寧怎麼可能會沒有事,她在心中白了他一眼,但想到自己現如今也是沒有力氣了,她倒在了他的懷中。
這車伕回頭一看,卻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竟是在馬車之中,且他懷中還抱着沈徽寧,這出塵柔和的身姿與氣質,讓他覺得他並不是壞人,他這才更加放心了。
“請你照顧好她。”司空圳沒有多言,只是冷漠到了這一句,卻也沒有表露太多。
他將沈徽寧放在了馬車上,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來了銀子,放在了沈徽寧身旁,這也是給馬車伕的報酬是,
說完他就離開了。
這突然消失,倒也讓車伕也有些不明白,他就突然出現的又突然沒了,究竟是爲了什麼呀?
但緊接着,後面的那個山賊也就沒了蹤影,他突然有些好奇,這山賊到哪裡去了,莫非是放棄追逐他們了吧。
想來,是因爲剛剛那個男人的出現吧。
他心中對他充滿了感激,本來還想當面道謝的,但卻已經沒見了身影。
想到他對自己所說的話,他一開始還以爲自己是幻覺,現在回想起來想來,他也是認真的在拜託自己照顧好這個小女孩。
他找了大夫,簡單治療了一下她身體的傷,便守在沈徽寧的身旁,將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等到沈徽寧醒來過後,他上前道,“你總算醒來了,不然也多虧了你的機智,才讓我們逃出虎口。”
他現在說什麼,沈徽寧彷彿都聽不見一般,因她的腦海之中,只有司空圳的身影,她分明是記得,他好像就在自己的身旁,也是他救了自己。
爲何現在身旁卻沒有他的身影了。
車伕見她目光思索,且找着什麼,他問道,“你是在找剛纔我們的救命恩人吧。”
沈徽寧點頭道,“對,他在哪裡呢?”
這馬車伕也實在不知道,他很是抱歉,“我還當真是不知道,不過那個人他留下了一句說,讓我好好照顧你,想來,你們應該是關係匪淺吧。”
聽到他的這樣問,沈徽寧一雙眸子陷入了思索。
匪淺?他們之間的關係說是匪淺,卻也陌生了。
現如今,這不就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嗎?
如果是陌生人,他可能還會留在這裡照顧一番,但如今的他,卻僅僅只是對自己頭也不回地就這樣離開了,這就是他對待自己的方式。
“沒有,我和他沒有關係。”沈徽寧賭氣道。
“但這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呢?”馬車伕雖然和她才接觸沒多久,且之前並不認識司空圳,但他剛剛可是往後看了一眼,他抱着她時,那眼神之中的溫柔,怎麼可能會是不認識呢。
至少也是叔侄的關係吧。
“我知道,他是你的叔叔。”他這樣道,沈徽寧真恨不得將自己的拳頭砸向他。
叔叔都來了!
“你覺得他像我叔叔嗎?爲什麼要這樣說呢?是他太老還是我太小?”
他一聽什麼不是叔叔,“那你們是什麼關係,莫非你還是他的未婚妻,小嬌妻?”
沈徽寧擡高了自己的下巴,道,“怎麼就不可以呢?難道看着不像嗎?”
他捂嘴輕笑起來,“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啦,但你這未婚夫脾氣可真怪的,明明救了你,但是都不跟你當面說一句話就走了,看來,這終身大事你要好好考慮哦,你年紀還小,還有很多考慮的餘地,不需要捆綁在一棵樹上吊死。”
聽他這樣說,沈徽寧也好像一下也茅塞頓開了。
“對啊,你說沒錯,我年紀還小,還有許多選擇的餘地,何必要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說着,她十分生氣,臉蛋兒上也氣嘟嘟的。
馬車伕見她這麼可愛的模樣,也被她逗笑了。
心中對她的擔心也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了,剛剛可真是把我給嚇壞了,那現在我們什麼時候再出發呢?”他問道。
沈徽寧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她自己也是大夫,知道自己身上這傷大概會多久才能行動,“可能還要再過兩三天,我這傷口才會再癒合一點點吧,到時候我們再繼續出發。”
馬車伕點頭同意,兩人就這樣達成了共識,有了馬車伕的照顧過後,沈徽寧現在也安心了不少。
身旁能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對她一個小女孩獨自行走是很重要的。
沈徽寧和馬車伕閒聊了一番,才知道,原來他原本是青雲的人,只因他的媳婦兒是安南的人,所以他纔會到達這裡。
正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自己沈徽寧告知他,自己也是青雲的,這也是讓他驚喜不已,“原來你也是咱們青雲人呀,那咱們也不需要再怎麼繞來繞去了,就用咱們青雲說,怎麼又不好呢?”
沈徽寧卻拍了他的肩膀,道,“你呀,還真是馬大哈,我們在這裡說青雲的話,你覺得會不會引來別人的注意嗎?”
這車伕反應過來,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竟然沒有一個小女孩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