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雲庭也是秦家的宗室,說不定,他用心叵測,想將沈家置於危險之地。
“好。”他在他的面前,並未稱呼沈徽寧爲郡主,只因怕被有心人利用。
在馬車之中,沈徽寧閉目養神,一旁的小侯爺謝雲庭可是做不住了,他故作動靜,就是爲了引起沈徽寧的注意。
“我們這是想要去哪兒?”他試探沈徽寧出聲道。
但沈徽寧沒有任何反應。
他再是靠近,還想要更大聲音大幕,這時,沈徽寧突而睜開眼眸,這眼眸之中的平靜如同是一口深井,讓人一眼瞧了,就被她眼中的世界所吸引,不想出來了。
他一個出神,就在這時,馬車一陣晃動,他失神間並未穩住自己的身體,就往沈徽寧身上倒去,沈徽寧卻快速躲開,他穩穩的摔在了馬車之中,聲音也叫得十分慘痛。
“怎麼都不接住本小侯爺!”他現如今身上還是有一些貴族脾氣在身上的。
沈徽寧見狀,並未是有多加理會,僅只是冷聲道,“你自己難道沒長手嗎?爲什麼需要我接住你呢?”
她這一句反問,可問得謝雲庭不開心了,兩人就這樣冷戰了許多天。
沈徽寧也是覺得他很有意思,既都不知道自己是去哪裡,又如何有膽量一直是跟着她呢?
就不怕她將他給賣了嗎?
他再怎麼也是小侯爺,說不定還能賣得起價呢。
但這一路上,沈徽寧卻也覺得有他給自己解悶,自己感覺是不一樣了。
見着他這麼活潑,她總會想到自己當初的模樣,也是這般如此,對這世間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但最後,她卻成爲了自己曾經最不想成爲的模樣。
這一路上總算是到了琅琊山,都聽聞這琅琊山的冰棺裡放着一具美男的身體,她剛步入這琅琊山境內,就有一種格外覺得不太合理的感覺。
按理來說,這琅琊山從外表來看,高大且植被茂密,應是林中鳥獸很多才對,爲何,她卻並未從這林中聽出什麼鳥獸的聲音。
依照她的理解,想來這定是有多人進了山林,纔會是引得這裡的鳥獸都不在了。
而在這裡,有大部分的人到了這山林,她不需要多想,都能想到這裡是有許多人來了。
想到了這兒後,她心中有些不安,這麼多人進山林,這想法還能是再明顯一些嗎?
她看向陳叔,並道,“這裡的形勢可不太好。”
陳叔和沈徽寧想到了一塊兒去了,當即他點頭並道,“或許就是如此。”
沈徽寧顰眉,心想,既都知道是圈套了,那自己更要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陳叔卻並不想沈徽寧去,他也知道這件事的風險,若是一旦發生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若你非想要進去,那也不該是你。”他示意沈徽寧看向謝雲庭。
她看向謝雲庭後,大概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讓謝雲庭做誘餌,而他們在後面一網打盡,則是最好的事情。
但沈徽寧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她決然道,“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論他是定北侯世子,光是因爲他與我們並無太大關係一事看來,這件事便不可能連累他。”沈徽寧心中是不想連累他的。
但陳叔一聽沈徽寧這意思,顯然是不想連累謝雲庭,但如今這種形勢,若說不想連累,恐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都已是走到了這裡,到了虎穴門口了,若再說一些不想連累的話,彷彿再假不過了。
但沈徽寧卻決然不會再連累他。
她看向不遠處的謝雲庭,向他走了過去。
挑眉展出了笑顏,這也是這段時間,她第一次對他展開笑顏。
謝雲庭見沈徽寧雖說是貌不驚人,但笑起來卻格外溫暖,他的心中也一暖。
沈徽寧這才道,“小侯爺,這段時間當跟屁蟲當得如何?”
沈徽寧這一開口便是這種話。
謝雲庭故作不悅,道,“跟屁蟲?怎麼可以是這樣說?這不是護花使者嗎?”
這個時候了,他仍還是巧舌如簧,這讓沈徽寧不得不搖頭嘆息,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倒還差點讓自己給繞進去了。
“護花使者?倒也還好,總歸是要告訴你,現在你的旅途可就要結束了。”沈徽寧神秘道,這讓謝雲庭驚訝,有些不明白沈徽寧是什麼意思。
“現在,你該回侯府了。”沈徽寧道。
他一聽,自己現在要回侯府了,忙是道,“我不想回去!不要逼我回去他!”
但現如今他,哪是他不想就可以不想的。
沈徽寧讓人將他抓了回去,並將他送走。
看着他昏迷過後的背影消失在了原地,沈徽寧只覺得自己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一陣子。
只要他沒有事情,那自己接下來就放心的去闖龍潭虎穴了。
但她實沒想到的事,就在她剛下了這個決心過後,謝雲庭卻也意識到了沈徽寧所說的事情,他在半途中醒來過後,反應過來自己竟是被沈徽寧給拋下後,他如何卻也不能認同。
淮寧軍的人對此也是在嘀咕不已,不知陳將軍爲何會是聽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的話。
謝雲庭在心中也是好奇不已,聽着他們的嘀咕,突而,他如同是明白了什麼一般。
陳將軍是不可能聽除了沈家以外人的話,除非,她就是沈家的人,她就是沈徽寧!
想到了這個可怕的事情,他對自己的這個預想也不敢置信。
若當真是太后娘娘的話,爲何的,她不昭告天下!
都說太后娘娘神通廣大,可活死人,肉白骨,她若是復活,在他心中看來卻也都是並不奇怪的事情!
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他更是不能離開他了。
在這青雲,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娘娘沈徽寧,徽寧郡主,是他們所有人心中,比青雲皇室還要高一等的存在,只因她對青雲做出的貢獻,是青雲皇室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匹及的。
這也是爲什麼沈徽寧能夠輕鬆接手朝堂的原因所在!
而他身爲定北侯世子,是更不能離沈徽寧而去!
他有義務保護她!
越是想到了這兒,他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這麼多的跡象自己還看不出來嗎她?但自己都被她時而流露出來的活潑與天真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