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讓姐姐在這世上孤苦一人!
想到了這兒,他咬牙掙扎,卻被秦司言的人打暈,隨後交給了沈徽寧的人,司空圳被制服,以人換人,換了沈梓勳回去。
沈徽寧搖着沈梓勳的身體,道,“梓勳,你沒事吧?”
沈梓勳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沈徽寧掐了掐他的人中,他這纔是醒來,見着沈徽寧,面色十分虛弱,伸出手,想觸摸她的面容。
“姐,我總算又看到你了。”他們之間,已不是隻有親情,夾雜了更多的利益,這也使得他們姐弟,被太多人盯上,沒有了自己的空間。
沈徽寧緊緊抱住他,眼神堅定且複雜。
讓人將沈梓勳帶下去後,沈徽寧眼神緊緊鎖定不遠處的司空圳,只見他被秦司言的人捆綁,秦司言眼眸之中是止不住的得意。
若說兩國論行軍打仗,如何也輪不到他秦司言來爭霸,但偏他便拿捏住了人心最脆弱的地方,來以小博大。
看來,他也已是徹底拼出去了,也不怕別人詬病。
眼見着司空圳被抓,沈徽寧站出一步,冷然道,“如果沒了我,淮寧軍不在我手中,你還會這樣威脅人嗎?”
她一人上前,聲音中帶着決然,彷彿在心中下了什麼重要決定一般。
司空圳心中很是不安,也不知爲何會如此說,但沈徽寧所做的決定,從來都是堅決。
“沒有你,本王還有司空圳,何愁天下不在我手中?”說完,他伸出雙臂,野心想要吞併整個天下。
“我用我,換司空圳。”她上前道,一雙眸子之中已是心如死灰一般。
秦司言面色複雜,他也沒想到,沈徽寧對司空圳,竟是情深付出到了這份上。
如今,這是一個換一個。
“我爲什麼要答應你。”秦司言怎麼可能會爲了淮寧軍,而放棄整個南星呢?
司空圳聽聞道後,他卻道,“阿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會讓你因我而痛苦。”說完,他向後望懸崖邊墜去,沈徽寧見狀,撕心裂肺叫道,“你不能有事!”
她幾步上前,用發出的金絲蠶線纏住司空圳的手腕。
而淮寧軍一行人趁此機會,和秦司言的人纏鬥在一起。
只剩了沈徽寧與司空圳,還在懸崖邊久久不放手。
沈徽寧緊緊不放金線,因她知道,一旦她鬆手了,司空圳也將會徹底沒了希望。
這下面可謂是深不可測,若當真掉下去,又如何會有好結果。
“你給我回去!”司空圳低聲道,生怕沈徽寧會被自己連累。
沈徽寧見搖頭,面上雖然有着痛楚但無論如何,她卻也是決然不會放手的。
“我不會放手。這麼久了,你都沒有放棄我,我又如何能是放棄你?”她一雙眸子含着淚,緊緊握着司空圳的手,則就是不願鬆開。
司空圳怎能忍心,見着她被自己連累呢?
這金線割得沈徽寧的手掌出了一條深深的血印,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鬆手吧。”他這般道。
“我不。”沈徽寧仍搖頭道。
司空圳伸出手,想要親自動手,了結這一切。
沈徽寧見狀,心中害怕極了,他對自己的心自己怎會不明白,他是不想連累自己。
但對自己而言,只要他好了,纔是真的好。
她將金線纏繞在一旁凸出的石頭上,而自己則是義無反顧的往另一頭跳下。
這樣兩人就成了生死與共的存在。
若是他敢掙脫金線,那麼沈徽寧也會如天秤失去了另一頭,而自己掉下去。
“你這又是何必呢?”司空圳一臉心疼。
沈徽寧面上沒有絲毫悲傷和疼痛,有的,只是滿足。
“雖生不能同榻,那死也要同眠。這與你無關,我做什麼,是我的事。”沈徽寧怕他心裡內疚,故而這般道。
司空圳眼眸之中更多心疼了。
兩人就這樣一直等着人來營救,這懸崖邊的風聲十分張狂,沈徽寧只覺得刮在自己的臉上十分生疼。
她逐漸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正在一步一步抽離身體,意識也更是飄忽忽的。
單薄的身體就這樣掛在了一旁,司空圳伸出手,將沈徽寧攬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給沈徽寧取暖。
他也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正在逐漸變得更冷,這樣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心中升起害怕,生怕沈徽寧會有個什麼事情。
而此時,上面的淮寧軍已是將沈梓勳的人拿下,正要將他們兩人拉上來時,沈徽寧卻越發堅持不住了。
她原本還纏着金線的手,從線縫間滑落,並掙開了司空圳的懷抱,自己一人就如是斷了翅膀的枯葉蝶一般,單薄又毫無依靠的墜落。
司空圳伸出手,還想抓住掙開自己的沈徽寧,卻也只抓了一個空。
“阿寧!”他的聲音傳遍了懸崖,卻不及沈徽寧下墜的速度快,沈徽寧只覺自己整人已是徹底失去了依靠,也不知道會飄落何方。
她任由自己飄落,閉上眼眸。
司空圳在懸崖上方,見沈徽寧掉下去後,心痛到無以復加,正也想要鬆手,下去陪沈徽寧時,他的手卻被沈梓勳一把抓住。
梓勳怎能是不心疼,但若他再是不及時一點,恐司空圳都不能救下了。
姐姐做這些,都是爲了司空圳和他這個弟弟。
他能避免一些犧牲,自也就避免,且姐姐這般關心司空圳,若他有個什麼事情,就算是回來了,就不能舒心的。
“快,將我們拉上去!”再晚一步,司空圳就要掉下去了,沈梓勳將他給抓住後,怎麼都不願是放手。
司空圳心如死灰,如今,他的心中已沒了別的指望。
隨着沈徽寧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也死了。
整張面容,卻已是格外冷靜到了極點。
拉上去後,沈梓勳見司空圳如是失了魂魄一般,他上前搖晃着司空圳,“你要振作起來,不然,就實在對不起姐姐對你的犧牲了!”
他仍是失神,整人起身,如臨風般站在了這懸崖邊,彷彿隨時都會被風颳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