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手,剛好有一片,就這麼緩緩落到了他的掌心之中,他閉上了眼眸,感受這落葉在自己掌心之中傳來的生命感。
“她或許,正在她的世界活得很好呢,爲什麼要讓她回來。”他這一番反問,卻也是反問到了陳叔心中。
陳叔內心糾結了一下,並簡單思索後,這纔是道,“你認爲,我當真只需要她好嗎?只要她在,淮寧軍才能穩定軍心,你以爲,我是當真爲了她好嗎?”
他從未將沈徽寧放在眼中,他所關心的,並非是沈徽寧,而是她郡主的這個身份,若非她這個郡主能給自己帶來對淮寧軍好的一切,他又如何會是這樣關心她呢?
既是如此,司空圳更不需要是關心他的感受了。
那些東西,早就已是離自己遠去了。
他現在關心的,只有眼前着手的事情。
這時,方丈上前來,道,“施主,塵世本就是一場空,空手而來空手而去,做局中人與局外人,這皆都是自己的選擇,還請施主不要強求。”
不要強求?
陳叔垂下了眼眸,聽見方丈這一話,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司空圳不過是從局中人,成爲了局外人罷了。
“好,你要成爲這局外人,那也是自己的選擇,是我多言了,但我定也會找到其他方法復活郡主,淮寧軍,不可一日無主!”說完,他轉身而去,眼中滿是堅毅。
他從未將沈徽寧真正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不過只是認爲她對自己來說是有用的罷了。
離開了這裡後,他擡頭看天,想知道的另一個世界,會不會也是這樣一片天。
如若不是的話,那沈徽寧現如今那裡,又究竟是怎樣一片天。
又如何才能讓她復活。
他頭痛欲裂,看着這滿頭青翠,他咬着牙,忍着自己心中的壓抑就這麼下了山。回到了青雲後,紅纓上前來道,“相公,你這段時間都是去哪裡了?”
陳叔擡頭看向紅纓,卻見她一雙眸子充滿對自己的擔憂。
他低下頭,略帶嘆息,道,“郡主,再也醒不來了,唯一能幫我們的司空圳,卻也不願幫了。”
紅纓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若是沈徽寧醒來的話,這對淮寧軍當然是大有益處。
“他不願幫,也就不願幫罷了,相公,如若你非要復活郡主,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想法。”她心生了一個想法。
“郡主曾經跟我說過,她所生活的世界,就在我們兩千年後,如若我們給兩千年後的她留下信件,你說,她會不會回來呢?”
她也是在心中有這個想法,故而這樣試探說了出來,陳叔聽聞她這話,倒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個想法與說法都很新穎。
“好,我們就試試吧。”他故作留下了信件在沈徽寧的冰棺之中,信件之中寫着秦司言成爲了暴君,令淮寧王府遭受了滅頂之災。
放下了這信件後,她們就等待着沈徽寧究竟會以什麼形勢回到青雲來。
沈梓勳並不知曉這事,若他知道,也斷然是不可能認同的,他不允許在這個世界上,會發生任何傷害沈徽寧一事。
哪怕僅僅只是欺騙她一事,在沈梓勳的認知之中,這就是想要傷害她的表現。
他從不認爲任何欺騙之中會是帶着好的意味。
而此時的沈徽寧在現代中,看到了一則新聞,在一地出土了一千年冰棺,這冰棺裡面有兩具屍體,兩人的面目都還依稀可見,且裡面還有一份信件,這封信的信件也被出土,上面的文字還能可見,且上面的蓋章,沈徽寧可是能看出這就是淮寧王府的蓋章。
她不敢置信,沒想到,在現代竟還能看到關於青雲的東西!
她雙眸之中帶着疑惑與不解。
“這是怎麼了?”一同事上前來,見沈徽寧看着食堂的電視出神。
沈徽寧這纔是回神,意識到自己已是失態了,她看向一旁的同事,見她十分真實的正在吃早飯,她伸出手她,拍了拍她,並非是因爲她有事,而是想要察覺這究竟是不是真實的感覺。
同事好奇不已,不明白沈徽寧爲什麼會突然拍他。
“幹嘛?”她越發不明白現在的沈徽寧究竟是怎麼了。
明明就是一個學院的,卻常常視而不見,每次見她,好像都是在想什麼事情一般。
“沒幹嘛,我就是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她只想要滿足自己的這個想法罷了。
她好奇道,“那你爲什麼不拍自己,而是來拍我?”
沈徽寧十分尷尬道,“這不是想到你,所以就拍你了嗎?”
這人也十分無奈,不明白沈徽寧現如今究竟是怎麼了,但見剛纔她一個人對電視出神,想來是上面的內容吸引了她。
好奇出聲道,“你是不是對這千年乾屍感興趣呀,我們學醫的,多多少少都對這種奇特的人體標本感興趣,這我能理解。”
她本來還想問沈徽寧什麼的,結果說着說着,自己竟是自圓其說了。
沈徽寧聽聞後,也的確是本還想說什麼,卻見自己根本不需要是說什麼,她只需要點頭便好了。
“不然,我帶你去看看?”她再是試探沈徽寧問道。
沈徽寧驚訝,她當真能是帶自己去看看嗎?
那乾屍一旦是出土了,是博物館的重點保護對象,想要見上一面可謂是難上加難,她又如何能是這麼自信,說是能帶自己去看呢?
“這你就不清楚了吧,我有朋友在裡面工作,可以帶我進去參觀一下,但應該最多隻能參觀五六分鐘的樣子,多了也不好,如若你想看,我帶你去呀?”她面色欣喜道。
沈徽寧當真是不知自己該如何表達對她的感激。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我現在就想看看那乾屍。”她一定要看看的。
她從那信封的印象上面可以看到這是淮寧王府的東西,那說明這兩具乾屍,一定就是跟淮寧王府有關的人。
她原本還想要看清楚他們的面容,但奈何時間太久遠了,他們的面部軟組織已經幹了,光憑着骨相,她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是認出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