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音的聲音不單隻讓絕色聽見,連五步之外小崗哨的哨兵也聽見了!
絕色冷寒的目光一掃,不等哨兵驚覺放警哨驚動,身移影動,葉落無聲,出手就制服了暗卡的兩個健壯的哨兵,手指真力點到她們的脊樑下三寸,噼啦,報銷!可憐那兩個沒有反應過來的哨兵腦袋歪斜、眼光渙散就昏昏暈過去了,連襲擊她們的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楚。
靜聽夜黑蕭蕭,沒有被驚覺,感覺危機悄悄過去了。
絕色鬆了一口氣,也終於相信陌清音絕對不是陌清越,陌清音那個火爆脾氣怎麼看都是玷污了佛祖的名聲:“嚷得那麼大聲,是不是想被士兵請你進去?!”
“關你……”陌清音一臉緋紅的憤懣,若然不是這個沒有節操的“色女”,他怎麼會沉不住氣!陌清音心裡暗自罵着絕色,“色女、色女……”地罵了一百遍,突然耳邊一陣沙沙的輕聲,而不遠處的樹墩下面一團耀眼的雪白。陌清音驚訝一叫:“白貓!”
沒見過貓,也見過貓步啊!
絕色白眼一翻,難道今天是自己帶着小圓圓去春遊嗎,小圓圓見到貓兒雀兒纔會大笑大叫、手腳蹬跳!絕色懶懶地伸伸腰:“不一定是貓,說不定是老虎!”
陌清音漠視她的嘲諷,對那隻貓相當執着認真:“抓住那隻白貓!”
“走吧!”
“抓住它!”
“這個時節不宜吃貓肉。”
“不是。它,那隻貓,就是盜走‘神淚’的!”陌清音口齒緊張,跺着腳,一下子就追過去。
神淚,就是他們此行凱馬鎮的目的,武器的核心。
陌清音瘦弱的身形追着白貓兒,雖然他的武功三流,但是輕功一流。絕色提氣飛身,跟在他的身後。他的前面是一隻通體白毛如雪的貓兒。那貓兒體型如柳條削成,細條的腰軟長的四肢,穩健,一跳一躍靈動優雅,即使走到沙地泥土中,姿態卻異常高貴,雪白映光的毛髮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絕色看着貓漂亮,如同貴族:“天下的白貓都是一樣的,你確定是這一隻嗎?”
“這個貓兒不一樣,你認真看,貓兒真的不一樣!”陌清音很堅持。
白貓兒靈性十足,落到土丘上,還回頭看一眼,彷彿正等着絕色他們上來。茂密無光的樹林中,白貓兒精靈如黑夜的瞳孔一閃一閃的幽光,深邃入幽。白貓兒走出樹林,平和的風吹着它耳邊的白色絨毛,彷彿有着一種細細的鈴鐺響聲。清靜安寧的貓兒眼睛寂寂落落,流露出淡淡哀傷的悲憫,居然同寺院中佛祖的眸眼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絕色相信這隻白色貓兒有點奇怪:“是有點怪味。”貓兒的動作優雅,總是在絕色快要抓到它的時候,才發現那距離差很遠。
陌清音白紙一樣透明的臉,緊咬着牙,他體質畢竟不如絕色。
隱隱傳來一陣兵甲的聲音,整齊的腳步聲,火把排着整齊一同亮着蜿蜒而來,前頭有着低沉渾厚的叫聲:“站住,軍營重地,不得擅入!”
駐軍的預警。
他們追着白貓兒,已經踏入軍營的守衛區域。
“站住!”
“不許動!”
“都不許動!”
白色的貓兒彷彿完成了任務一樣,消失在夜幕中。
陌清音心有不甘。
絕色看着周圍慢慢靠攏的火光,拉着陌清音站住:“怎麼是一隻貓偷了?”
“‘神淚’十幾年來都是供奉在七日神殿的桃木神龕裡面,由神殿中的大祭司負責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神淚’失竊的當天夜裡,我是看見那貓兒進了神龕。當時我也覺得奇怪,普通人都碰不到神龕。那隻貓兒弄翻了神龕,口中叼着的,正是‘神淚’,吞了進肚子。”
陌清音失責,丟失了“神淚”,唯恐“神淚”落到居心叵測的人手中,引起各國征戰連連,才千里迢迢來到空瑟。
陌清音若有隱瞞。
絕色不及細想。
此時,軍營士兵圍捕中走出一個輕軟鎖子甲的女人:“此乃駐軍南營,請無關人等迅速離開,否則……”
絕色踏前一步,交出了腰間的黑色令牌。那個鎖子軟甲的女人看了以後,神情保持着冷漠,但是卻立刻跪下行禮,士兵也一同跪下。沒多久,駐軍的副參謀將軍,率同軍中的文武官員,出來迎接世子殿下……
絕色免除一切寒暄,直接進入了軍營中心大帳,淡紅色的衣襬壓着最上面椅子的軟皮,問:“千三國師回來了嗎?還有大風小風呢?”
“回稟殿下,千三國師還沒有回來。末將已經派人去請兩位風公子!”
絕色憂心更重,不過她也料到。
那個副參謀將軍突然說:“殿下,顏大小姐已經回來了。”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