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瑟至高無上的皇帝突然在毫無抵抗能力的情況之下一下子被黑暗之物拉進了無底洞。
那個襲擊他的“刺客”身上沒有殺意,但是卻瀰漫中一種說不出的虛無,讓他自然而言地閉目而不作出任何抵抗。
幽綠昏暗中閃過的刺光就落到東方輕空的身邊,刺出一朵銀花。
撕開的裂帛吱吱作響。
鼻息中甜甜的血腥在瀰漫,但是身上卻沒有傷痛。
他被拉扯的身子突然停在牀沿,那個“刺客”冰冷的手還按在腰上,桎梏突然鬆了開來,黑色的“刺客”也隨即閃開了幾步,銀刺開出無數的花,一閃一閃,如同劃開夜空的電擊。
“快點,一邊去!”有人踢了他一下。
壁燈昏幽,快速的動作,根本不是他的凡胎肉眼可以看清楚的。
“你真夠‘渣’的!”說話的人聲音開始有着不濟的喘息,立刻把他推了開去,毫不留情地。
突然被外來的人纏住的“刺客”早已經不戀戰,疾退,消無聲息,甚至呼吸都是深沉的,而壁燈的幽光沒有將那“刺客”的容貌照出來,“刺客”便消失得不留痕。
“刺客”已經離開。
只剩下說話的那人的沉重喘息聲。
東方輕空窩在被子裡面,趁着壁燈的暗光,纔看到跟前的人,正要喊出來人,嘴巴卻被她的手指捂住了。
“不許叫人。”捂住他嘴巴的手臂,明明已經破開了丹紅的衣袖。
“你流血了。”
“小事,皮外傷,不礙事。”她笑得總是那麼沒心沒肺。
東方輕空很肯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你認識他?”
“鬼才認識他!”她說話越大聲,就表示她越心虛。
東方輕空突然羞赧着往後推挪。
絕色捂住他嘴巴的動作,身體前傾,另外一隻手還壓着他的肩膀,已經順利將他逼入被窩裡面去了。
這個,男女五歲不同席。
絕色怪眼看着他微紅如玉溫雅的臉,突然正色擺出世子的架子,相當痛心疾首的表情:“作爲一個皇帝,偶然被刺殺是很正常的,但是你怎麼就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呢?母皇說,女皇是沒有受傷的權利,因爲你要保護你的子民,保護你的國土,保護你的子孫後代,而首要保護自己。你好好反省吧,我去睡覺了!”
說道者很有氣勢地掩蓋心虛。
東方輕空都傻了眼。
絕色大眼微微一瞪,霍然從東方輕空身上爬下來,摸着他的身邊,抽起了最大的那個抱枕打劫在脅下,走到外面的榻上,扔下抱枕,就舒舒服服找了一個位置。
絕色抱着抱枕,側着臉,一瞬間就變了臉色,很抓狂地狠狠地咬着抱枕,咋自己那麼衝動呢?該死啊,心還狂跳個啥呢!
但是師父爲何要殺東方輕空呢?
她眼前有點迷濛,眼皮子不停打架,是有點醉了,醉了。
爲什麼是小情兒呢?
絕色想着想着也和衣睡過去了。
東方輕空坐了良久,斂好衣服,側聽着外面都沒有聲音了,摸着被子裡面還是有點溫,就抽出最裡面的被子,抱着帶出去。
椅塌上窩睡的少女,抱枕都從懷裡掉了下來,她腳上一蹬,抱枕便落到地上,睡姿像個調皮的孩子,還是個孩子而已。
他輕輕把被子蓋到她的身上。
黑髮之下露出如玉白皙的皮膚。
東方輕空很無奈地看着,好好的長髮居然給剪得如此之短。女子注重長髮,好比男子注重清白,還沒有哪個女子像她這樣倨傲不馴的。
手不自覺已經摸到她的短髮,短髮豐盈,摸起來卻異常柔軟,將髮梢繞過耳後,露出無裝無飾的耳朵。
悄然俯身。
脣。
落到。
她的耳垂……
他突然臉上一片斂光盪漾的青白,忍不住退後一步,於深黑的孤獨中良久,才撿起了殘留着體溫的抱枕,抱入懷裡,緊緊地、顫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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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懷疑男豬們對女主的感情,漫其實很悲絕,要男女主大聲表白或者很瓊瑤地愛得死去活來,漫做不到。漫素來是動作派,不是心理派,而且帶有稍稍莎士比亞的唯美愛彩,非常隱秘,非常含蓄。漫很喜歡一句話:一同經歷過許多事,驀然才發現,彼此很深愛……
進入下一卷,十二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