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叫聲把休斯從睡夢中驚醒。他能聽到人們在他的帳篷外興奮地叫喊。不過,這可能沒什麼。人類容易產生無意義的恐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讓自己激動起來。
當噪音還沒有消失時,大妖精着,扔掉了他的毯子。然後,他從帳篷的入口伸出頭來,環顧四周。他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從睡意中清醒過來。
外面是清晨,天還沒有亮。地平線上幾乎看不到太陽的尖端,樹木擋住了大部分光線。
隨着一聲不滿的嘶嘶聲,休斯轉過身來看着他的周圍。一大早會發生什麼事?如果這場騷亂沒有一個好的理由,那麼休斯將會追查責任人,並公開他的不滿。
不過,這看起來不像是虛驚一場。在赫拉德的基地周圍,活動異常頻繁。強盜首領的爪牙們都跑來跑去,比平時一大早聚在一起時熱情多了。
“拿起武器,敵人來了!”遠處有人喊道。
當休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他又發出了一聲惱怒的嘶嘶聲。他有一種感覺,這不會是他最喜歡的一天。任何在早餐前幾個小時開始的早晨都註定是糟糕的。
附近主人睡覺的帳篷裡傳來一陣沙沙聲,然後艾克走了出來。老偵察兵只穿了一部分衣服,但他已經很快穿上了其餘的衣服。
“來吧,你還在等什麼?我們走,”他命令大妖精。
休斯咕噥了一聲,然後消失在他的帳篷裡。在確認他的襯衫沒有穿反後,他迅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這真他媽的煩人。爲什麼敵人這麼早就進攻?”休斯大踏步走向他的主人時大聲抱怨着。
“他們可能想在我們能抓住他們打盹之前行動,就像昨晚一樣,”艾克回答。
這對休斯來說是有意義的。敵人應該害怕他令人敬畏的軍事實力。不這樣做的人是傻瓜。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不那麼害怕他,讓他能睡個好覺,那就好了。
兩人出發去和最近的一羣強盜談話,這樣他們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還沒走到半路,有人喊他們。
“艾克和休斯,在這裡!”瑪麗安喊道,她向他們揮手,跺腳。
這個肌肉發達的女人看起來既憤怒又心煩意亂。她有希塔尾隨在她身後,紅頭髮的人看起來很興奮。艾克繼續往前走,好像沒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於是休斯戳了戳他的肩膀,給他們指了指路。
當她看到艾克看着她的方向時,瑪麗安轉過身來,以確保希塔仍然在她身後,然後開始拖着她向他們走去。
“我需要你們看着這個惡棍,”當他們靠近時,女戰士告訴他們。
休斯和艾克對此都不以爲然。他們倆都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我能照顧好自己,”受到侮辱的希塔宣稱。
瑪麗安只是翻了翻白眼,把她推向了艾克。那個小得多的女人跌跌撞撞,但設法抓住了自己。
“如果這是命令,我想我別無選擇。更重要的是,這是怎麼回事?”老偵察兵問瑪麗安。
“沃裡克的人正在向長城前進,現在。看起來他這次真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投入到攻擊中了。我想你昨晚的突襲真的把他惹火了,”瑪麗安解釋道。
“你應該告訴我那次偷襲的事!我本來要和你一起去的,”希塔生氣地喊道。
休斯不會介意帶希塔一起去突襲。不幸的是,如果他邀請了她,那麼當她被殺時,他也會承擔責任。需要一種更巧妙的方法來除掉這種討厭的害蟲。
“我剛起牀。辯護的計劃是什麼?”艾克問。
“我們熬夜燒重要的東西,”休斯沒好氣地補充道。
“我沒有時間告訴你。我真的需要在戰鬥開始前回到星門,”瑪麗安解釋道。“如果你正在尋找一個地方,那麼你應該像上次那樣做,後退並鞏固任何看起來有壓力的地方。”
“聽起來很有趣,”休斯回答道。這聽起來很簡單,也是一個尋找搶劫機會的好方法。
“這很方便,可以讓我們讓希塔遠離大部分危險,”艾克冷冷地說。
瑪麗安怒視着艾克。在她旁邊,希塔氣得滿臉通紅,拳頭攥得緊緊的。她看起來想揍人。休斯從她身邊走開了一小步。
“你在抱怨什麼嗎?要不要加入前線什麼的?”瑪麗安問老偵察兵。
“不,這聽起來像一個偉大的計劃,”艾克回答說,他聳聳肩。“我只是在自言自語。”
走到一旁,休斯向希塔投去了一個懷疑的目光。現在,希塔的無用有沒有可能被證明是有用的?不,他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突然,隨着一排箭劃破天空,一聲巨響。敵人已進入射程之內。聽到這個聲音,瑪麗安退縮了,轉向艾克。
“那就閉嘴,老傢伙,”瑪麗安異常激烈地對他咆哮。
每個人都驚訝地從她身邊後退了一步。甚至連艾克也被她的脾氣弄得措手不及。
“我要走了,”她告訴他們。“但在此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說。休斯,我要你爲琪塔負責。像老鷹一樣盯着她,否則我會像切魚一樣把你開膛破肚。”
說着,瑪麗安轉身開始向營地的入口和牆上的裂縫跑去。有一會兒誰也沒說什麼,但是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軍隊行進的聲音。
“好吧,跟我來,”艾克對他的兩個同伴說。
老偵察兵帶路向他們以前觀看過戰鬥的那座小山走去。希塔和休斯仍然有些不平衡,默默地跟着他。
在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前,一股熱氣向他們襲來,木頭碎裂的聲音充滿了他們的耳朵。有東西爆炸了。
休斯低下頭來恢復平衡。當他轉身看向爆炸發生的方向時,他護着自己的頭。在他和沃裡克的軍隊之間有一個巨大的缺口。
火焰在新開口的邊緣跳動。靠近城牆的附近的強盜被扔到一邊,四散奔逃。他們中的一些人正在振作起來,而另一些人就沒那麼幸運了。爆炸的彈片致殘致死。
“好吧,所有的地獄和詛咒。我想我們發現了一個看起來受力並需要加固的地方,”艾克在檢查損壞情況時酸溜溜地說。
勘測受到了很大的破壞。十幾個人可能穿過了保護營地的木製屏障上被炸出的大洞。
“他媽的魔法,”休斯嘀咕道。當法師不站在他這邊時,他討厭他們。這似乎不公平。
“哇,這似乎不公平,”希塔凝視着爆炸區,用敬畏的語氣說道。
休斯轉身怒視着紅髮女子。她不被允許同意他的意見。這讓他看起來很蠢...
“戰爭沒有什麼是公平的,”艾克冷冷地說。"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邁赫迪姆沒有還擊."
“他在那邊,”休斯指出。
另外兩個人轉向大妖精指示的方向。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馬赫迪姆從他的工作室跑到牆邊。法師拿着一根長手杖,以急促的步伐移動着。
“這是他們這麼早出擊的另一個原因,”艾克評論道。”沃裡克知道邁赫迪姆不可能一直保持警惕。他遠沒有她喜歡說的那麼笨。”
在法師到達他的目的地之前,叫喊的聲音加強了,並且有一系列金屬的尖叫。敵人已經到達長城,戰鬥又開始了。
一波敵軍土匪正向前門挺進。一大羣赫拉德的軍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並把他們趕回去。另一大羣人正朝敵人法師在牆上炸出的洞走去。
赫拉德的軍隊仍在恢復中,而且寡不敵衆。當最前面的敵軍土匪到達缺口並開始試圖強行進入營地時,只有少數人進行了反擊。
“我們需要幫忙,”艾克一邊說一邊迅速從背上取下他的弓。"不能讓他們在裡面立足。"
老偵察兵很快地搭上箭,瞄準,然後放箭。那支箭飛了起來,猛地射進了一個強盜的胸膛,這個強盜正準備攻擊一個試圖保衛城牆缺口的赫拉德的部隊。
休斯已經在追箭了。他拿出一個小瓶,喝了下去,衝下山去。他只用了幾秒鐘就跑過了赫拉德附近的所有爪牙,到達了戰場。
當他拔出他的劍時,長生不老藥燃燒的令人振奮的衝動沖刷着他。它帶着安靜的嘶嘶聲自由了,大妖精立刻將它的銀邊對準了最近的敵人。
退縮是沒有意義的。大妖精不會在沒有充分利用他所能得到的優勢的情況下投入到一場充滿武裝人類的混戰中。人類可能又笨又慢,但也有高大強壯的。
在休斯周圍,大約十幾個組織混亂的匪徒正在拼命地阻止看起來有數百名的敵人從他們面前的牆上的缺口溜進來。他們的抵抗似乎毫無意義。
然後,大妖精的劍刃砍倒了第一個襲擊者。每個人都幾乎沒有時間登記他的存在之前,休斯移動到第二個。依靠純藥劑驅動的速度,他繞過襲擊者,一個接一個地砍倒他們。他們中的六個人在對這個新的意外威脅做出反應之前就倒下了。
當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敵人害怕地退縮了,驚訝的叫喊聲從他們的口中逸出。
“天哪,這是個怪物,”有人驚恐地尖叫道。
當他們甜蜜的恐懼使他的心在喜悅中跳動時,休斯咧嘴笑了,然後他帶着新的能量再次向前衝去。本能指引着休斯攻擊敵人的弱點。一種熟悉的殺戮欲在他心中升起,驅使他前進。
當他輕鬆避開反擊時,他的劍刃劃破了柔軟的皮肉。然而,他每殺死一個韋瑞克的人,另一個人就會很快取代他的位置。進攻的敵人似乎一點也沒有減少。
突然,敵人不再來了。他們排成一行,剛好夠不着,休斯不得不阻止自己跟着他們往前跳。憤怒和飢餓在他心中燃燒。他想打架!
當休斯警惕地觀察着敵人時,他小心地後退了一步。一名敵軍軍官尖叫着什麼,然後整個敵軍陣線一起向前行進。現在他們之間已經沒有空間讓黑尾可以利用或溜進去了。他們只是一羣看起來憤怒的人向他壓過來。
“媽的,”休斯附近的一個盟友咒罵道。
“狗屁,”大妖精同意地補充道。他的嗜血欲很快讓位於他逃避危險的愛好。
敵人逼近了,休斯花了一點時間回頭看了一眼。赫拉德的軍隊在數量上仍然處於劣勢。只有十幾個人還活着。這不是大妖精喜歡的賠率。
艾克和希塔走到一邊。他們顯然是在休斯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跟蹤了他。他們兩人手裡都拿着劍,看起來因爲戰鬥而疲憊不堪。
敵人的前列到達了城牆。赫拉德分散的部隊沒有與他們戰鬥,而是向後撤退,讓敵人在營地裡有了立足之地。即使是休斯也不喜歡與那麼多人類背靠背戰鬥的想法。逃跑可能是一個更好的選擇,特別是如果他能把他的主人帶走,而把希塔留下。
"不要讓那些發情的雜種向前邁一步!"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喊道。
每個人都轉過頭來,看到幾十個強盜在瑪麗安的帶領下衝向戰鬥。這位女戰士花了很多時間來武裝自己。她有一個鋼鐵胸甲,裡面穿着一件鎖子甲。當她跑過休斯加入防守時,一把長劍舉過了她的頭頂。
緊跟在她後面的是其他強盜,包括傑拉哈德。這個悠閒的男人終於也穿上了真正的盔甲。他頭上戴着一頂鋼帽,在長髮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可笑。但是,他熟練地使用了手中的短劍。
增援部隊鼓舞了守軍。他們撲向沃爾查,試圖把敵人趕出營地。由於過度擴張和側翼包圍,韋瑞克的部隊很快被逼退。
整個過程中,瑪麗安都在戰鬥中。她熟練而有力地揮舞着長劍,激勵着她的部隊前進。
“把這些該死的混蛋一路推回去。一個都不要留!”她大叫着砍倒了一個敵人。
她的同志們報以斷斷續續的歡呼聲,他們向前擠去。甚至休斯也發現自己重新加入了戰鬥。加入瑪麗安反擊戰的衝動太強烈了,無法抗拒。
很快,敵人全面撤退,瑪麗安守住了城牆的缺口。一旦她的部隊集結起來阻止沃裡克的人進一步進入,她就轉身回頭看她來的路。
一對馬正拉着一輛補給車向她走來。瑪麗安看到了它,並向司機示意。
"把那該死的東西放到縫隙裡,馬上!"瑪麗安朝他們的方向喊道。
司機點點頭,跳下馬車。然後,他們迅速解開馬繮,把它們牽到一邊,瑪麗安帶領一小隊人走向馬車。
當城牆的守衛者閃開時,強盜們把馬車推進缺口,然後調轉車頭。即使有空隙,馬車的木質側面也佔滿了大部分空間。
幾乎就在同時,敵軍試圖攀爬或繞過它。他們很快被瑪麗安帶來的援軍擊退。這位女戰士從戰鬥中後退,轉向艾克。
“這是暫時避免的一場危機。我希望我能說這將是最後一次,”她告訴老球探。
“大門口的事情怎麼樣了?”艾克問她,他把劍放回鞘中。
“我們在等待,”瑪麗安回答道。“目前,我不能說太多。”
“事情進展得不壞,但也不太好,”傑拉爾德邊走邊補充道。
瑪麗安的愛人驕傲地笑着,炫耀地揮舞着他的劍。休斯不知道傑拉赫德爲什麼如此自豪。這個人和其他人一起戰鬥過,但他並沒有真正出類拔萃。
“現在還早。沃裡克可能試圖用他的優勢人數來拖垮我們,”瑪麗安解釋道。“他該死的開場魔術彈幕擴大了戰線,迫使我們已經投入了大部分儲備。”
突然,在任何人對此做出反應之前,一陣響亮的喇叭聲劃破了天空。緊接着是持續不斷的鼓聲。這個充滿活力的疊句顯然是從前門附近傳來的。
每個人都轉向那個方向。然而,大門周圍的人羣太密集了。他們所能看到的只有赫拉德軍隊的背影。
"該死,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瑪麗安大聲咒罵。
這個可怕的觀點並沒有讓休斯滿意。他立即衝向牆壁,想得到一個更高的位置。他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有爬到頂端,在那裡他很容易成爲每一個拿着弓的敵人的目標,而是掛在頂端下面偷看。
數百名敵軍士兵正試圖從營地正門所在的牆上的缺口處向前推進。然而,幾乎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同時攻擊,所以赫拉德的部隊拖住了他們。
戰鬥上方飄揚着狼頭旗幟,它正穩步向前線靠近。一小羣人被安置在這個符號的正下方。敵軍士兵讓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給他們留出了空間。
一個高大的身影脫穎而出,自信地大步穿過隊伍。他穿着由重疊鋼帶製成的厚重盔甲,頭戴狼頭形狀的鋼盔。一根濃密的灰色鬃毛從頭盔後面伸出,瀑布般地垂到男人的背上。
那個高大的裝甲戰士只能是沃裡克。狼終於現身了,現在正親自帶領他的部隊進行一場孤注一擲的進攻。當赫拉德的亡命之徒認出他時,恐懼的顫慄似乎傳遍了他們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