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的排場向來低調,但他做出的事卻絲毫不低調。他在回界湖城的第一天晚上就邀請喜春翌日共進午餐,而且爲了不使喜春多心,地方由喜春任意挑。
喜春終究是個出來混的人,再怎麼也不會失了場面。他很爽快的應下了大秋的邀請。地點他依舊選了蟠龍居三樓包間。這裡就像他的主場一樣給他信心。不過直到飯前半小時他纔將地址發給了大秋。
包房的大圓桌邊只圍坐着大秋、喜春還有小可三個人。這是他們三人的私下對話,兩位老大各自帶來的手下都立在門外候着。大秋帶來了他的小弟大勇;喜春一方來的是錐子和喜春的另一名得力打手。
雙方看似各自三個人。不過因爲大秋和喜春誰也沒法確定小可會站在哪邊,所以喜春爲了不吃虧多帶了一個兄弟。大秋的氣度明顯大了很多,並沒在乎形勢逆轉之下會變成對方四對二的不利局面。
幾句客套之後喜春直入主題,問大秋爲什麼要請這頓飯。
大秋眯起眼來,神秘的笑了笑,說:“怎麼,只許你喜春請小可吃飯,我大秋就不能湊個熱鬧叫上你倆一塊熱鬧熱鬧?咱哥倆也有陣子沒見了,我怪想你的,攢了一肚子的話想和老哥們嘮嘮。”
小可心說大秋哥這是要攤牌了。
喜春陰惻惻的一笑,說李老弟你纔回來,原本應該由我爲你接風洗塵纔對,怎麼好要你來作東呢?要不怎麼說哥們就像這陳年的酒呢?還是像你這樣多年的老兄弟記得我喜春啊。
大秋也打起了哈哈:“小可,你要多跟喜春哥學着點,喜春哥可是咱們界湖城資歷最深的老江湖,吃的鹽比你我加起來都多。能得喜春哥提點幾句,以後肯定受用不盡。”
小可正要好心的勸告喜春幾句,想提醒他以後儘量吃些偏清淡的菜,喜春卻搶先說:“大秋!看你這話說的,小可現在是你的小兄弟,什麼學不學的,又哪裡用得着我喜春多事?而且小可兄弟很有些手段和人脈,咱們這些老傢伙能教給他的恐怕不多吧?你說的這麼客氣,是怕我搶了你的愛將吧?”他抿了一口五糧液,接着說:
“你擺這頓酒的意思如果是來求證我和小可的關係。我只能說大秋你器量太小了些吧?說實話我是真看上了小可兄弟,也吐露過想要他加入我們公司的意思。只是我喜春沒這個福分,小可兄弟並沒答應我什麼。你若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就對不住你這位小兄弟了。如果你信不過他,不如把小可讓給我,他跟我走了也免得留在你身邊你再對他起疑。”
大秋對喜春挑撥離間的話渾沒在意,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說:“我大秋雖然手殘了,這對招子還是雪亮的。小可對玉鼎歌廳的忠誠度我心裡有數。跟你合作的是我公司漫搖吧的高管,對吧?連內鬼是誰都搞不清楚我還能活到今天?”
喜春“嗯!”了一聲,繼續說:“不愧是混出了名堂的,大秋,你的眼光夠犀利,早就知道這人是賤龍了對吧?”
小可嘴角抽動了一下,心說不是吧?喜春這傢伙也夠坑爹的,你怎麼跟鴻門宴裡的項羽一樣,你的對手三句話還沒說上你自己先把內奸給供出來了?看來賤龍快要完蛋嘍!
大秋聽到喜春說出賤龍的名字之後非常平靜,他臉上毫無表情的說:“你我做了十幾年的同行,從來都沒見你這麼來勁過。怎麼我剛剛離開界湖城,你就接連一個多月不斷天的砸我的店?喜春,你也該歇歇了吧!你難道真的以爲你有那麼好的腸胃,能夠消化得下全市的歌廳行業嗎?”
喜春沒正面回答大秋的話,反而頗有深意的說:“你大秋是要進軍房地產行業的大老闆,吃肉的還會在乎這點湯湯水水嗎?我腸胃雖然不太好,這點稀的總還算消化得下。”
“你早已經在道上放出了話,但凡跟天賜摺進去有關的人你都要收拾。小可今天就坐在這裡,他和天賜那點過結咱們都清楚。你既然要收拾他,怎麼又跟我搶起人來了?誰知道你挖我的牆角有着什麼樣的打算,說不定你想拉小可入夥正是爲了以後能夠名正言順的對付他。這麼脫褲子放屁的事你不覺得無聊嗎?”大秋怒噴了喜春之後轉而大聲的問小可:
“他這樣的人你還敢跟他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