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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曾在蟠龍居門口看到過小可和喜春勾肩搭背在一塊聊天的親密場景。又見他在錐子險些遇上車禍時出言提醒。此時小潔的處理意見還沒定下來,大勇原本就無法確定小可和賤龍之間誰纔是真正“通敵”的人。最近又見小可和冰河歌舞廳的人打得火熱,心中忿忿之下就給大秋哥的私密電話發了一條消息。他說小可和喜春走的很近,而自己又沒能奪回歌廳的管理權,言外之意是說大秋哥當初走的時候不該過於信任小可而由他全權負責歌廳的事務。
於是很快的,李仲秋回來了。
大秋哥旅行回來明顯黑了些,也瘦了一圈。但他的精神頭很足,四十歲的人能保持住他這樣的身材很不容易。又到了下午點名的時間,全體員工都聚集在大廳,這時衆人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大秋哥。包括小可在內的所有人見到他都是一愣。
“李總好!”齊齊的“請安”聲音中,大秋掃視了一眼他一手打造起來的娛樂帝國。這是他半生的積蓄,也是他進軍人生更高階段的起點和基石。
大秋並沒帶同大勇一同回歌廳;他見了小可也和平時一樣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就像一個多月以來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大秋單獨叫小可去了他的辦公室。他先是一番寒喧,說了些這一個多月幸虧有小可在之類的空話。直到說得沒了詞,他和小可之間竟沉默了一支菸的時間。大秋哥考慮再三終於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直言十分看中小可的才華,希望小可能夠跟他一起幹,不要把眼界放到只想統一歌廳行業這麼低,而是應該關注到房地產行業以及界湖城的其它新興行業上,他說只要他們“君臣齊心”,定然會大有一番作爲。
小可沒聽進大秋哥的發展藍圖去,大秋既然挑明瞭不願意他和喜春走得太近的意思。他也就開門見山的問對方爲什麼要以旅行爲藉口突然離開,眼看着整個行業即將出現混亂卻把這爛攤子留給自己。
“你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誰在一起。老話怎麼講的來着?對,賢臣擇主而事。”大秋哥坦言他過去挖掘小可到玉鼎音樂城來只是看中了小可在音樂方面的才華。但是守江山只需要技術人才,開疆拓土卻需要有能力獨擋一面、有策略應對突發事件的將才。他現在急缺的是將才,而小可在和冰河歌舞廳的對抗過程中正展現出了無畏的魄力,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小可回答說:“開疆拓土的大將都是什麼下場?我不願效仿古人去做那種悲劇人物。況且大秋哥,你當真信任我嗎?你敢於把家業交給我管理只因爲我成功的解決了拆遷“釘子戶”的問題?請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在歌廳最需要人力的時候調走大勇明顯就是在把我往最前面推,你這樣做很難讓我不猜疑你是爲了保存自身的實力、並想要撇清你和之後兩個歌廳所發生的敵對事件之間的關係。”
大秋從小可的話語中聽出了滿滿的牢騷和猜疑,他也有過年青的時候,對這些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子的想法看得很透。他深知想要完全駕馭小可這種心志很高的青年不是件容易的事,需得因勢力導、對症下藥才行。
他看出以時下的局勢已經無法再推脫,便說出了他離開界湖城的原因,因爲他沒有完全的把握動用江湖手段對付喜春。他也承認了自己原本是想讓小可衝在最前頭頂缸,所以才幹脆閃人,準備等喜春做出了過界的事他再借助法律手段治喜春的罪。
小可心想:“大秋哥一定是派了大勇隨時盯着喜春,準備隨時掌握對方的犯罪證據,那天在蟠龍居門口附近見到大勇也正是這個原因了。只不過大勇一直都遠離着爭端漩渦,若不是漫搖吧失火事件涉及到了小潔,他根本沒有更多的理由摻和進來的。大秋哥派大勇做暗線的計策是不是低級了點?而且他又如何能保證喜春和我一定會玩命對掐的呢?”
想到這裡小可突然看明白一件事:以各人的立場來說,錐子受了重傷的話對誰最爲有利?這個人自然是坐山觀虎鬥的大秋哥。想到這裡小可便問李仲秋:
“是你聯繫省城的殺手公司想要重傷錐子的?爲的是挑起我和喜春的進一步爭鬥?”
大秋哥目光閃爍了一下,卻並沒承認這件事。連警方都沒能找到突破口,他矢口否認了小可又能怎樣?
兩人都沒想到對方的智慧和掌握的信息量超出了自己預想的程度。不論重傷錐子嫁禍給小可的事是不是大秋哥乾的,小可這樣問出以後他倆之間的合作已經無從進展了。
自大秋哥的辦公室下樓,小可遇上了正在漫搖吧門口乾活的小馬哥,他正在調試一臺新安裝的鐳射燈。綠色的激光線打在昏暗的舞廳裡顯得格外刺眼。小馬哥打着吹欠調整着光線的方向,就連找一把螺絲刀他都要精神恍忽的四處尋覓一會兒。小馬哥雙開着兩份工作,每天睡眠不足四個小時。他整日困頓之下精氣神還不如耄耋老人,沒來得及剪洗的頭髮更“犀利”得像個雀巢。
小馬哥真誠的笑容給了小可一絲溫暖。小可心中一酸,竟有些動容:在歌廳的燈紅酒綠當中還混跡着不少像小馬哥這樣掙扎在生存線上的人,客人來歌廳尋歡是爲了娛樂消遣,而他們則把取悅客人當成謀生手段,他們本着職業精神展現給客人的微笑又飽含着多少難以名狀的悽苦。
娛樂行業就是這樣:就算你是個靠技術吃飯的燈光音響師,你也不過和迎賓、服務生、保安、DJ、歌舞演藝人員,甚至公主、少爺一樣,你們都是來“找樂子”的那些人眼中的一種樂子而已。
小可十分欽佩小馬哥,他一直在爲擁有一所完全屬於自己的房子而奮鬥着。他的夢想看似並不遙遠,而這個夢想對於他這樣一個年青的基層技工來說卻又望塵莫及,使得他毫無停下來歇口氣的底氣。
小可和小馬哥的專業有很多交集,他時不時的搭把手,幫助小馬哥很快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小馬哥穿着一身沾滿塵土的工作服坐到歌廳大門口旁邊的臺階上,自兜裡翻出了七塊錢一包的煙點上了,他想同樣分給小可一支,又踟躕着沒好意思遞出去。
小可笑嘻嘻的搶過煙來,另一隻手順勢搭上了小馬哥的肩膀。說:“小馬哥,以你的才幹留在歌廳裡做全職燈光音響師多好?或者乾脆辭掉這份工作專心做你的程序員。一副好身體比幾套房子都重要。你又何必這麼急於一時的拼命?”
小馬哥欲言又止,他咬着下脣思考了一小會,猛吸了兩口煙才說:“小可,你和我不一樣。你是那種到了哪裡都會有人爭着搶着想挖過去的寶貝人。樹挪死、人挪活。早聽你說過要去省城的,聽我一句勸,現在就動身離開界湖城吧!
你聰明歸聰明,但是爲人太過正派了,你很難理解那些混跡江湖的大佬在想什麼。你早些離開不只是爲了提前開始新的生活,也是爲了保護你自己。”
小可沒想到像小馬哥這樣處處謹慎的人也會說出這樣出格的話來。或許是因爲將心比心?每個人都不能時刻戴着面具,總要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信任的人面前纔不致於分裂。能夠獲得小馬哥的信任,小可很意外,也很欣慰。
小馬哥提到的事小可當然也想盡快去做,但是他自有難處,他原本打算在大秋哥回來之後就走人的。只不過被漫搖吧失火事件拖累了,雖然在之後他只用了七個工作日就辦下批文解決掉了危機。但是歌廳也就此被相關部門緊盯上了、很多老客戶在停業期間流失、十來天沒有營業影響到了當月的業績。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交織起來,他已經不能說走就走。現在大秋懷疑他和喜春有勾結,小可至少要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纔好光明正大的離開吧?
小馬哥在聽小可訴說了這些心聲之後也表達了他對漫搖吧失火事件太過湊巧的看法。他認爲歌廳內部有人和喜春勾結是鐵定的事情,但是他相信小可並不是那個吃裡扒外的奸細。而且他相信大秋哥同樣不會草率的直接懷疑到小可身上。而那個縱火卻並沒被監控攝像頭捕捉下來的人一定是非常熟悉歌廳、至少非常熟悉漫搖吧的人。小馬哥這次竟然很直接,他直言自己最先懷疑到的是賤龍。
“只是,小馬哥,你又怎麼能夠確定當真不是我投靠了喜春呢?”小可很想聽一聽小馬哥的看法。於是他又補問了一句他心中的疑惑,說:“大秋哥雖然身不在界湖城,但是有大勇在這裡坐陣,漫搖吧着火的事他一定在數日前就得知了消息。大勇在失火事件後因爲小潔的關係而和我掰了,你又怎麼能夠確認大秋哥並不會輕易的聽信大勇的誤導呢?”
小馬哥認爲大秋哥若是掌握了小可勾結喜春的證據,甚至在確信了這件事而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都可以直接開除小可了事。而他沒這樣做自然是對整件事情的脈落都心裡有數的。他在整個歌廳行業都將重新洗牌的當口扔下上千萬的身家資本說走就走,一定會留下個把人來作眼線觀察動向。大家都知道這個躲在暗處的是大勇。只是大勇離所有核心事件都太遠了,不可能掌握太多的信息量。
小可點了點頭,小馬哥的想起和他在與大秋哥談話時懷疑過的問題不謀而合。於是他繼續請教起小馬哥的看法。
小馬哥說:“在七個工作日裡辦下批文這件事一定是上面有人幫了忙的。小可,我欽佩你的執着,但是以我的經驗來看,以常規渠道的辦法不可能這麼快落實下來。”同時他又斷定:
“除了大勇以外玉鼎音樂城內部應該另有大秋哥的探子。我都能想得到內鬼不是你,大秋哥一定更清楚你的爲人。他不挑明自然是心裡已經有了算計,大概是要確認內鬼以後再動手吧!”
對喜春和李仲秋各自埋了眼線在歌廳裡這件事,小馬哥看得相當透徹。小可經他提點之後眼前一亮,心情也開朗起來,“謝謝你,小馬哥!我感謝的不是你給我提了個醒,而是你能把我當朋友,不顧忌諱的和我說了這些。”
小馬哥卻臉上一紅,說:“小可,我沒少見過企業內部的勾心鬥角,所以才能比你看得透些。今天和你說了這些瘋話,這真不像一個有過幾年工作經驗的人幹得出來的事。只是,今後我不得不和你走得遠一些了。你別介意。”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我現在兼着兩份職。把歌廳這份工作看得很重,像我這樣純粹靠技術吃飯的人處事總是差着點覺悟,今天一個沒忍住就說了很多不該我說的話。每天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慎就丟了飯碗,我畢竟還揹着一身房貸,只想老實的掙錢。
我真羨慕你,你是玉鼎和冰河兩方勢力的爭奪對象;又是玉鼎音樂城內部站在最風口浪尖的人。走到哪兒都是特別吃得開的香餑餑。”
“我是香餑餑嗎,哪有像我這樣總是被別人各種坑害的香餑餑?”小可哈哈大笑起來。
小馬哥四顧無人,便低聲壞笑着說:“因爲你太香,纔會惹野狗惦記!”(小說《異化基因》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