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擔心和霸氣側露的楊嬌見面會嚇到他的爸媽,他們定然會以爲自己每天生活在室友的暴力之下而心疼他。所以小可狠出了一次血,說今晚自掏腰包請楊嬌到街對面的賓館去住。
“發什麼神經你?姐姐在自己房間住的好好的,不去!”楊嬌回答的很乾脆。
小可早猜到她會一口回絕,他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詞:“有兩個我從小就認識的朋友要來看望我,人家到界湖城一趟不容易,多少要留朋友在我家裡住一宿纔算了盡地主之誼吧?所以……”
“所以纔要借用我的房間?那好吧,不過不許弄髒弄亂我的東西。”楊嬌似乎信了小可的話。但她嫌待遇不夠,說對面那小旅店還不如家裡有檔次呢,要求住標間以上級別的星級賓館。小可咬牙答應了下來。楊嬌見有利可圖,又要求小可請她吃熊掌門的麻辣小串,小可說沒時間陪她去,不過可以憑票報銷。
楊嬌心想這摳門的傢伙忽然大方起來了,定然還有得敲詐他。於是她又說看中了一款包包。小可聞言嚇了一跳,他可是被楊嬌硬拉着陪她逛過幾次街的,這丫頭刷起卡來的底氣絲毫不弱於葉嬰落。所以他死活沒敢答應。說大不了今晚我不回家了,我和朋友去星級賓館開三間房也定然比你說的那包包便宜好多。不過之前答應你的所有福利也要全部取消。
楊嬌只不過拿包包的事尋小可的開心,目的達到之後她就裝作很不情願的答應了下來。還借用小品裡的一句話說:“那我就吃一把啞巴虧好了!”
小可看了一眼表,父母再過半小時就會抵達界湖城,他只得催楊嬌早些動身離開。
“你不是說晚上纔要我讓出房間嗎?這麼急着趕我走幹嘛?”楊嬌皺起眉頭來,眼看着就要發飆。
小可說:“我朋友再有一會兒就到了。”
“到就到唄,你帶他們四處轉轉,等吃過晚飯再回來時,姐姐我已經在星級酒店瀟灑上了,一定會給你騰出房間,不過這會兒嘛!”楊嬌重重的搖了搖頭。
“楊壯士,你現在走的話,你那包包還有得商量。”小可把心一橫,心說大不了送她一份臨別的禮物好了。
楊嬌嘻嘻一笑,“說話算話?”她沒等小可回答,自已卻先替小可敲定了這件事:“你吳總向來一口唾沫一顆釘,姐姐這就走!”
楊嬌回房間收拾她那些女兒家的私人物品因而磨噌了幾分鐘,小可不住的敲門直摧她。他的急切反而使楊嬌疑惑起來。所以她在離開小區後並沒走遠,反而躲在街角等着小可。她心想:這小子這麼猴急的支開我,如此摳門透頂的傢伙還捨得請姐姐住標間?而且連包包的價錢都不問就答應了下來。他不會是有什麼人了吧?我可不能讓雙雙腦袋發綠。姐們兒豁出這薄面子去也定然要抓到這對狗男女的現形兒。
她只等了一小會兒就見小可自小區大門出來直奔對面車站坐公交去了。楊嬌立刻返回小區,她回到房間後在櫃子最下層翻出了她的那身性-感內-衣。這是她在生日當天爲了色誘小可而專程買的,不巧的是那天正趕上小可的“感官超常症”發病,所以這套衣服並沒發揮上作用。
楊嬌壞笑着盯着這身行頭,她打算在小可帶回來的姑娘面前狠狠栽贓這小子一回。說什麼也要讓程雙的“情敵”以爲這小子是個到處尋花問柳的薄情浪子。楊嬌心裡還有些納悶:小可在她印象中是個很硬朗的男人,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姑娘會讓小可接過電話後竟有點要哭出來的架勢。
她八卦了一會小可和那神秘女子之間的故事,百無聊賴之際就第二次穿上了她那套半透裝。
楊嬌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幽怨的自語道:“這麼嬌媚的青春芳華,只能空自等待我的白馬王子。也不知將來會是哪個小王八蛋祖上八輩子燒了高香能娶到我。雙雙就挺運氣的,遇到了小可。”她轉念一想,“未必,誰知道這小子正憋着什麼壞呢?我一定要攪黃他的好事,再不濟也要戳穿他的虛僞面具,不能讓雙雙上他的當。唉,紅顏命薄啊!”她說着又衝鏡子使了一記小勾拳,“good_job!”
小可在和爸媽一同回家的路上向他們講述起他最近幾個月的經歷。他只撿生活中比較順利的事說,他習慣了報喜不報憂的,尤其是碰上古洞次聲波武器差點掛掉、被汪無傷捅了一刀以及差點葬身倭國683部隊建造的山中基地那些事他是堅決不能說的。就連和天賜、喜春這些村裡人聽到都會肝顫的混混之間的矛盾他都沒告訴爸媽。
吳爸爸和吳媽媽聽說小可當上了歌廳的一個小領導之後很爲他高興,小可言語之中透露出了想去省城闖闖的想法,他老爸就勸他工作有了成績不要一山望着一山高;吳媽媽卻輕輕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答應小可由他自己決定未來。
小可的爸媽曾來過他租住的房子兩次。知道那姓賈的大姐爲人很不錯,小可在她這兒不會吃虧的。進門時小可說起賈大媽去了省城的事,還說估摸着這幾天她也該回來了。
小可的媽媽心比較細,她一進門就發現室內的陳設與上次來時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第一印象就是感到屋子裡的氣息變得青春陽光了很多。
小可的爸爸進了門就要去廁所,哪想到歪歪見到生人竟鑽到衛生間裡不肯出來,偏偏還趴在馬桶旁邊。小可一邊罵它膽小鬼一邊拖歪歪出衛生間。這時吳媽媽交待了小可一句“自己在家就時常開門通通風!”說完就伸手去推小可的房門。
躲在小可牀上的楊嬌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便進入了戰備狀態。房門打開之時她就挺起胸來,以內-衣廣告中那些模特的媚態撥弄着長髮,用迷離的眼神膘着門口的方向。假意讓對方以爲她是誤將開門的人當成了小可。
只不過楊嬌仔細一瞧才發現推門進來的女人是一箇中年人。於是楊嬌和吳媽媽全都愣住了。
楊嬌心說:“不是吧?這小子急不可耐的趕我走,怎麼找了個老女人來?”她沒多往歪處想,很快意識到自己之前猜錯了她的身份。小可說的“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原來是指他的父母,她沒心思細想這小子爲什麼不實話實說,被吳媽媽瞧得尷尬不已,於是滿臉飛紅的楊嬌一把拉過小可的被子就蓋在自己身上。
吳媽媽也在奇怪,“之前沒聽小可說過家裡還有別人在的。難道現在的女飛賊入室盜竊都穿這麼一身行頭嗎?出去打工幾個月沒回來,家鄉變化得也太大啦!”她也只是胡思亂想了一下,之後立即想到這丫頭定然和小可有關。
“阿姨,您是?”楊嬌怯懦的問。
“你是小可的?”她看出楊嬌的窘迫,忙解釋起自己的身份來:“我是他的媽媽!”
楊嬌向吳媽媽自我介紹說她是小可的室友。她現在只恨不得立即鑽到樓下去;不對,樓下也有住戶,她自忖以現在這身裝束只有鑽到兩層樓的夾縫中去纔會免於尷尬。所以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連忙拉起小可的被子裹緊自己,之後小跑着回了她的房間,急得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兩道門之間僅幾米的距離此刻於她來說竟然變得特別的遙遠。
小可正在奇怪自己房裡怎麼會另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那聲音特別熟呢。乍一見到原本已經先行走了的楊嬌從他的房間出來,而且還披着他的被子,小可當時就迷糊了。
“媽,你等下,”他見母親眼神怪異,忙解釋說:“你別亂想,她是我室友。”小可言罷急急的跟進楊嬌的房間去。
楊嬌還沒來得及鎖門,就見小可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她本想斷喝一聲“出去!”只不過一時嘴殘竟然喊成了“關門!”
只不過她的話並沒表達清楚。她若是命令小可“從外面關門”也還算亡羊補牢;小可聽到“關門”二字便下意識的從裡面關了門並順手鎖住了它。他不想被爸媽看到他和楊嬌這個不明橫行物爲了搶奪被子而肉搏的慘狀,他們看到會心疼他的。
小可雙手掐腰,氣極敗壞的對正坐在牀上的楊嬌吼了起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給你訂好賓館了嗎!”小可見楊嬌正緊裹着他的被子,更氣不打一處來:“你平日裡鬧慣了我不說啥;我爸媽來看我,你竟然躲到我的房間裡,又劫持我的被子過來,你說你這演的是哪一齣呀?趕快還給我!”說着就去搶奪自己的被子。
楊嬌抓住被角反拉回來,叱道:“是你自己不實話實說的。你早跟我說來的是你爸媽,我也不會搞這惡作劇栽贓你。”
小可不知楊嬌包在被子裡的身上只穿着那套他曾看過一眼的半透裝。楊嬌兩臂都在盡力夾住被角,能使出的力氣比正常情況下小了很多;小可則以她平日裡慣有的狀態爲參考,所以使的勁兒很大,結果將楊嬌連人帶被的從牀上拉了下來。
這時楊嬌急了,她聲音顫抖的說了半句“你快放開……”但爲時已晚,整條被子都被小可拉扯得掉落在地,而只穿着半透裝的楊嬌則沒收住腳,被小可一把拉到了他的懷裡。
於是剛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吳爸爸就聽到那房間裡傳出一個陌生女孩兒和他兒子先後發出的聲音:
“啊!”那女孩兒叫了一聲,像是嚇的。
“啊!”小可也叫了一聲,大概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