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公司裡,不如家裡盡興,墨晉修也不可能像在家或醫院那樣折騰楚楚。
兩人一回到辦公室,墨晉修便收到江博投來的鄙夷眼神。
顏洛橙和白鴿看向楚歡的眼神卻是曖.昧促狹的,這差別待遇,若是換了別人,或者會覺得不好意思。
但墨少是誰,臉皮全世界第一厚的。
節操神馬的,更是不知爲何物!
在江博鄙夷的眼神裡,他傲嬌的挑了俊眉,視線掃過一旁的白鴿,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
“你要是羨慕嫉妒恨,也可以抓你身旁那隻鴿子試驗一下,我相信,就算你們做到明天早上,歡歡也不會把你們趕出公司的,是吧,歡歡。”
啊?
爲什麼扯上她?
楚歡恨恨地瞪不要臉的某人,臉上的紅暈本就沒有完全消退,被他這麼一說,小臉涮地又變得薰紅。
還好,此刻臉紅的不只是她,坐在江博對面的白鴿更是紅成了一隻煮鴿,墨晉修的話讓她再一次想到了下午在監獄醫院裡曖.昧的一幕。
心跳,一瞬,變得狂亂。
又羞又怒的瞪了眼墨晉修,又悄悄看向江博,
江博蹙眉,墨玉的眸自墨晉修身上移開,看向他身後臉色緋紅,眉含羞怒的楚歡,像是故意挑釁某人似的溫和開口:
“楚楚,我今晚要帶橙橙回家,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他這話一出口,墨晉修狹長的眸子倏地眯起,正想替楚歡回答,他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他停下腳步,伸手掏手機。
楚歡越過他,走到沙發前,清弘水眸看向顏洛橙,見她一臉期待的背後隱約有着不可察覺的緊張,她微微一笑,答應江博的邀請:
“好,我陪顏一起回家。”
江博看着楚歡的眼神裡泛起些許感動和暖意,她果然是瞭解顏洛橙的。
也許,顏洛橙剛纔的話不只是因爲緊張想要她陪,而是要聽她的意見。
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早就知道顏洛橙和楚歡雖然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但她們親如姐妹,甚至,比許多親姐妹感情都好,她們在乎對方比在乎自己都多。
他很感謝這些年楚楚一家對橙橙的好,如果沒有當年他們的相救,他也不會有機會找回自己的妹妹。
“我可以一起去嗎?”
白鴿輕柔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插話進來,轉眸看去,她一雙大眼睛撲閃着,期待地盼着他點頭。
“白鴿,你今晚有重要的任務,不能跟我們一起。”
江博不加思索的拒絕澆滅了白鴿眸底的期待和嚮往,清亮的雙眸似瞬間蒙了一層陰影,驀地黯淡無光……
幾步外,墨晉修接完電話,目光掃過一臉失落的白鴿,對衆人說:
“我現在有事要回醫院,阿博,楚丫頭先借你,晚上給我安全的送回醫院來。”
“好,保證她毫髮無損。”
江博爽快的答應,並不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急着回醫院。
墨晉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楚歡,先他們離開了辦公室。
江博交代給白鴿的任務,是回醫院看着烈梟。
提到烈梟,顏洛橙的臉色變了變,楚歡接口道:
“我已經說服墨晉修,他答應讓我去見烈梟……”
“楚楚,我不同意。”
楚歡的話沒說完,便被顏洛橙打斷,她小臉一皺,轉眸看着顏洛橙,極力解釋說:
“顏,我真的沒事,墨晉修都答應了,你也別再反對好不好?大不了我跟你保證,只要我感覺一點點不舒服就立即停止用超能力。”
顏洛橙態度堅定,水眸掃過她還沒完全消散紅暈的臉蛋: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墨晉修爲什麼會突然答應你,楚楚,你之前就因爲用意念控制烈梟傷了自己的身體,我不會答應你再用的。就算他現在要死了,也不同於一般的人。”
她最是瞭解烈梟是怎樣一個人。
可以說,他不是人,是毒物。
想想,毒物有不傷人的時候嗎?答案是沒有的。
最後,還是江博結束了這個話題:
“楚楚,你就聽橙橙的,不要冒險,烈梟的事我會處理。”
剛纔顏洛橙說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楚歡是怎樣讓墨晉修答應的,這話,一點不假。
她一說墨晉修答應了她的要求,他便知道,是剛纔他們在休息室一番纏.綿的結果。
楚歡秀眉緊蹙地看向江博,他怎麼這樣,一開始不是他希望她讓烈梟交代他知道的秘密嗎,她好不容易說服了墨晉修,現在,他倒爲了他妹妹,反對起來了。
*******
靜安醫院。
一樓大廳裡,一名衣着時尚,性.感漂亮的年輕女子面色焦急的望着門口,看見墨晉修挺拔身姿走進來,她便立即迎上去,語氣急切地說:
“晉修,你終於回來了,我爺爺上午還好好的,今天下午就突然不舒服。”
相對於她的擔憂和焦急,墨晉修則是神色淡定,俊如刀削的五官線條棱角分明,低沉的聲音透着安撫人心的魔力:
“不用擔心,李老之前的手術很成功,即便有什麼反應,也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聽他如此一說,那名年輕女子臉色稍緩了些,兩人正好走到電梯門口,她伸手按下電梯按鈕,說:
“晉修,你可一定要替我爺爺好好檢查一下,我爸媽都出差了,家裡只剩下我自己,要是我爺爺出什麼事,我……”
“不會的。”
電梯/門開,墨晉修溫和地安撫一句,踏進電梯,見她站在門口發呆,又開口叫她:
“詩語,再不進來門要關了。”
“哦!”
李詩語剛纔不知想什麼,走了神,反應過來立即應聲走進電梯裡。
*****
初冬的天氣,夜長晝短。
到江家,已是暮色時分了。
楚歡原本以爲,江家就算不同於墨家那種豪門奢華氣派,也該是大別墅類的。
可沒想到,江家竟然只是兩層的舊式小洋樓,紅磚瓦漆,花香飄逸,寧靜而清幽。
由於江博之前是坐阿南的車去的楚歡公司,他自己沒開車,這會兒來江家,則是楚歡公司的車。
江博的父親,江煜國早已等在門口,昏暗的暮色下,他佝僂着腰,努力睜大眼張望着。
車子一停下,他便迎了上去,走得急,微瘸的左腿越發明顯。
江博率先下車,替顏洛橙打開了車門,另一邊,楚歡也同時打開車門下來,從後面繞到另一邊,看着車裡出來的顏洛橙。
江煜國眼裡噙着淚花,臉上的笑容掩蓋了歲月滄桑,那雙因經年思念和自責染上渾濁的眼睛裡無數種情緒變化,最後剩下濃濃的欣喜和激動。
江博雖不像剛纔在楚歡公司那般情緒激動,神色亦是動容的,見自己老爸一臉激動,目不轉睛的看着妹妹卻不說話,他壓下心裡泛起的熱潮,伸手牽起顏洛橙的手,輕聲說:
“橙橙,這,就是我們的爸爸。”
江煜國聞言佝僂的身子劇烈一顫,嘴角嚅動了好幾下,才顫抖地喊出兩個字:
“橙橙!”
這一聲遲了二十二年的輕喚,包含着滿滿的父愛和思念。
顏洛橙身子僵滯,眸光復雜的看着極力抑制自己激動情緒,似乎是怕嚇着了她的老人。
她鼻端有些酸,眼睛有些溼潤,可是,她開不了口,那聲‘爸’在來的一路,她在心裡無數遍練習,可到了現在,卻卡在喉嚨裡,無法出聲。
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江煜國的輕喚沒有得到迴應,他眼神裡的欣喜漸漸被黯然和自責替代,心裡狠狠地怪着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女兒,纔會讓她被烈梟偷走,過着那些非人的生活,吃了那麼多苦……
楚歡抿了抿脣,上前一步,輕輕伸出手握住顏洛橙另一隻手,眸色溫柔地看着她,溫柔地說:
“顏,你不是有禮物送給江伯伯的嗎?我給你拿出來好不好?”
江煜國聞言臉上一喜,看着女兒的目光再次變得激動。
不知是楚歡的話鼓勵了顏洛橙,還是她手心的溫度驅逐了她的緊張和遲疑,她牽強地扯了下嘴角,清麗淡雅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輕聲說:
“我自己去拿。”
話落,她抽出被她和江博兩人握着的手,彎腰,拿車裡的禮物。
江煜國卻因爲她那個像極了自己愛妻的笑容而眼眶一熱,在她拿禮物的時候,他轉頭,用衣袖輕輕抹眼。
看着如此激動的江煜國,楚歡又不自覺的想到自己已經離去的爸爸,心裡忍不住一陣難過,抿緊了脣,擡眸,看向遠處的天際。
江博眼角餘光裡瞟到擡頭看天的楚歡,心念微轉,猜到了幾分她的心思,心下,微微一緊。
顏洛橙的禮物,是她幾天前畫的那幅畫,畫裡的江煜國坐在咖啡廳裡眺望對面的畫室,模糊的面容,清晰的思念……
在江博和楚歡的眼神鼓勵下,她拿着畫軸走到江煜國面前,展開畫時,手微微顫抖。
江煜成目光緊緊看着女兒,其實並不在意她的禮物是什麼,然而,當她展開畫,溫和地說:
“這是前幾天你去咖啡廳喝咖啡時,我畫下來的。”
他的目光因爲她的話一顫,低頭,看向她手中展開的畫,其實在這昏暗的暮色裡,根本看不清畫上的內容,一切都顯得模糊。
可是,江煜國卻身子驀地一僵,目光直直地盯着畫,片刻後,渾濁的淚水從眼裡流出,順着他滄桑剛毅的臉龐往下滑……
“橙橙,謝謝你送給……我這樣的禮物,這幅畫,是我這些年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阿博,快把畫收起來,讓橙橙和楚楚進屋。”
對於楚歡,江煜國並不陌生,雖然,他們沒有正式的見過面,但江博無數次在他面前提及,跟他講橙橙和她的感情有多好。
是這個女孩子一家,救了他的寶貝女兒。
“好的,爸。”
江博輕聲答應,轉眸,看着顏洛橙說:
“橙橙,把畫給我拿着,我們進屋再聊。”
“好!”
顏洛橙點頭,把畫給江博拿着,她則和楚歡手牽手,跟着他走在後面。
進了客廳,幾人在沙發裡坐下,江煜國又打開畫仔細地看了一遍,無比驕傲地語氣說:
“橙橙,你的畫畫得真好。”
顏洛橙不太自然的笑笑,一旁的楚歡接過話道:
“江伯伯,橙橙學了十幾年的畫,我爸都誇她是天生的畫家呢,以後有時間讓她再給您畫幾幅……”
江煜國立即高興地點頭,故作輕鬆地說:
“好啊,只要橙橙願意,我隨時都可以給橙橙當模特。”
“好!”
顏洛橙不像楚歡自來熟,其實她不擅長和人交流,能那麼快接受江博,是因爲這些日子江博已經讓她熟悉了,可江煜國卻不一樣。
她不僅和他不熟悉,更不知道該如何和他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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