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歡是被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踢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雙胞胎比一個寶寶更喜歡玩,那兩個小傢伙,一天比一天活躍,拳打腳踢的力氣,也一天比一天重。
初夏季節,她穿得薄,常常可見肚子被踢得這裡凸一下,那裡鼓一塊,顏洛橙還好奇的在寶寶胎動活躍的時間段錄像下來。
睜開眼,她手撫上腹部,溫柔地對寶寶說早安,像是聽見了她的話,腹部連續動了兩下,是兩個小傢伙在肚子裡迴應她,對她說早安呢。
下了牀,她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向外面,今天很晴朗,從她的窗子看出去,可以看見遠處那片櫻桃園,看不清掛在櫻桃樹上的櫻桃,打開窗子,卻能從吹來的清風裡,聞到櫻桃的香甜味。
她眉眼間浮起一層溫柔笑意,透着濃濃地母愛,手輕輕撫摸着剛纔寶寶踢過的部位,對她們做着一天最早的介紹:
“大寶,二寶,今天依然是晴天,外面陽光很燦爛,有些熱,媽媽今天打算穿那條綠色的裙子,等吃了早飯,媽媽和你們的橙橙阿姨要帶你們去櫻桃園,摘櫻桃。”
“等過兩天,張爺爺家的枇杷熟了,我們再去那裡吃枇杷,你們兩個要乖乖的,一會兒媽媽去摘櫻桃的時候,不許再像昨天那樣踢我,要是踢我,我就不給你們吃水果了。”
因爲景怡那丫頭說要給寶寶乳名,她就暫時的用大寶二寶稱呼他們,至於寶寶的大名,她一點也不急,等寶寶出生後再想,也不晚。
大寶二寶不知是被威脅害怕了,還是真的很乖,上午,楚楚在櫻桃園摘櫻桃時,他們真的沒有像昨天那樣用力的踢她,偶爾動動,也是很溫柔的動作。
櫻桃園裡,遊客很多!
楚歡和顏洛橙是這裡的常客,之前櫻桃花開的時候,她們就等在這裡,直到櫻桃成熟,和老闆都已經混熟了的。
兩人摘了一個小時的櫻桃,一棵樹一棵樹的爬,一顆一顆的挑選,摘下的櫻桃,一顆顆,飽.滿鮮.嫩,又香又甜,味道真是好極了。
楚歡站在櫻桃樹下,仰着臉,清麗的臉蛋上笑容明豔,吐掉嘴裡的櫻桃核,擡頭對樹上的顏洛橙咕:
“顏,夠了,下來吧!”
顏洛橙看了眼頭頂樹枝上的櫻桃,有些不捨,今天的遊客很多,她要是不摘,一會兒就被別人採摘了。
低頭掃過楚歡籃子裡的櫻桃,真的不少了,她答了聲好,鬆開抓在手裡的樹枝,準備跳下來,視線不經意瞟向楚歡身後,觸及到幾米外的身影時,神色,突然一僵。
楚歡正笑意盈盈地望着顏洛橙,見她面色僵滯地望着她身後,她心裡微驚,轉頭去看是什麼惹得她變了神色。
這一看,她臉色也跟着一變。
站在她身後幾步外的,是兩道同樣頎長挺拔的身影。
祁佑珩身着黑色襯衣,黑色西褲,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深刻,深邃的藍眸,與樹上女子的視線緊緊交.纏。
他身旁,還跟着白狼,他和祁佑珩相反, 穿着一身的白,連鞋,都是白色的,襯着他英俊的面龐,極其俊美。
白狼狹長的眸掃過她隆起的腹部,眉峰蹙了蹙,兩步上前,低聲對她說:
“楚楚,跟我去那邊,我有話對你說。”
楚歡在他上前時,身子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半步,他男性的氣息鑽入鼻翼,她很不習慣的凝起眉,想拒絕他的提議,可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幾步外的祁佑珩低呼一聲‘小橘子’混着身後顏洛橙‘啊’的一聲低呼。
她只覺一股勁風颳過,一道黑影掠過她面前,接着,身後傳來重物跌倒的聲音,驚愕轉頭,只見祁佑珩和顏洛橙雙雙跌倒在地,雖然同樣是跌倒,但顏洛橙卻壓在祁佑珩身上。
那個男人,給她做了人肉墊子,剛纔,他來不及接住她,情急之下,能做的,只是不讓她受傷。
“顏,你沒事吧?”
楚歡心跳窒了窒,回過神來,連忙關切的詢問,一雙水眸緊盯着她,把她頭到腳一番打量,確定她沒事,她提起的心,落了地。
顏洛橙還處在驚愕中,沒有聽見楚歡的話,她只是怔怔地瞪着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被久違的熟悉氣息縈繞,她的大腦,成了一團漿糊。
時間,似乎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那兩人視線教纏,把其餘人,都當成了隱形。
楚歡心頭無聲地嘆息,轉眸看了眼無視地上那兩人,而是緊緊盯着她的白狼,擡步,離開。
“楚楚,我幫你提。”
白狼追上她,殷情的奪了她手中的籃子,藍眸掃過籃子裡的櫻桃,脣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聲音愉悅:
“楚楚,你們摘的這些櫻桃,是這櫻桃園裡最好的吧。”
楚歡淡淡地看他一眼,並沒說話,沉默地走到幾米外的一張石桌前,她正要在清涼的石凳上坐下,身旁,白狼卻出聲阻止:
“楚楚,先別坐!”
她剛蹲了一點的身子直起來,擡眼,以眼神尋問他。
白狠一臉討好的笑,溫柔地說:
“等我一分鐘。”
話落,他把籃子往石桌上一放,轉身,跑步向門口而去。
楚歡眉間還泛着疑惑,不解白狼要做什麼,肚子裡兩個小傢伙又開始活動,一下下用力的踢着她肚子,她白晳的臉頰上浮起幾許溫柔的笑,手,輕輕撫上小傢伙踢的部位。
兩分鐘後,白狼跑了回來,懷裡抱着一個精緻小巧的枕頭,在楚歡怔愣的目光下,他把枕頭放在她身後的石凳上,笑着說:
“雖然現在是初夏季節,豔陽高照的,但這樹園子裡,溫度相對有些低,石凳太涼,你把這枕頭墊上坐,對身子好!”
楚歡眸光閃了閃,避開白狼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在他墊好的石凳上坐下,故意屈解他的用意,淡淡地道:
“你別以爲用一個枕頭就能收買我幫你哥說好話,若是顏不願意理會他,就算你收買我也沒用。”
白狼一臉燦爛的笑就那樣僵住,他滿滿的熱情似被一桶冷水突然澆下,淋了個透心涼。
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見楚歡一臉的淡然如水,他濃濃的失落裡又滋生出了一絲惱意,盯着楚歡豐滿的身子,有些咬牙切齒:
“楚歡,我對你好,不是收買你幫我哥說話,我是爲了我自己,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寧願你直白的拒絕我,也不想你這樣裝傻……”
他的話沒說完就懊惱的皺緊了眉,俊臉難看死了,很後悔自己剛纔說的話,楚歡是什麼樣的女子,他多少還是瞭解些的。
她可不是那種怕他難過就會特別婉轉的善良女人,她的好,只對她愛的人,對於她不愛的人,可以說,是殘酷的。
坐在石凳上的她表情極淡,眸色清清冷冷地,從樹梢折射下來的陽光都溫暖不了她周圍瞬間的涼意。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白狼,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不管你對我多好,我都不可能回報你想要的東西。”
她的聲音,一如她清冷的眸,聽在白狼耳裡,心,不由得狠狠一抽。
盯着她的眸,越發的惱怒了三分。
真是可惡,她居然都不安慰他一下,虧他這些日子一直擔心她,想盡辦法尋找她。
可是,他能怎樣呢,她說的,都是事實,是他巴巴的要喜歡人家,明知自己的付出得不到迴應,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狠狠地捏着拳頭,恨恨地瞪着她,卻做不到轉身離開,反而欠虐的,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深深地吸一口氣,平息了心頭的惱怒,極力用平靜的語調說:
“楚楚,我學過一個成語叫做金誠所至,金石爲開。以前,你是有夫之婦,拒絕我,我認了。但現在,你已經是自由之身了,爲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你當初之所以愛上墨晉修,並不是他比我優秀,而是因爲,他認識你在先。既然他不懂得珍惜你,那樣的傷害你,那現在,你完全可以貨比三家,看誰才真正的適合你。”
貨比三家?
楚歡蹙着眉,眸色冷淡地看着白狼,他這是什麼比喻。不過,細細一想,他說的話,也似乎有那麼一丁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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