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鳴仍然鎮定自若,目不斜視道:“既然要爲家族報仇雪恨,那肯定要打聽貴門的實力,但今日一見,讓本公子有些不放心。”
“本門歷來收取別人錢財,自然爲其消災,若有失誤定會退返所屬訂金,但公子如此年輕,見到我們卻無絲毫懼怕,不知深爲何意?受何人所託前來搗亂?”
那蒙面女子質疑道,但那撫箏之手已有變化,只待這小子答話。
“自家父蒙冤,早將世事看淡,大不了一死,何來懼意?買賣自然要見貨論價,本公子對貴門一無所知,心恐一旦交付靈石,事無結果,本公拿何與貴門理論?”
“公子想看實力?那你看看對面那觀花老頭。”
那撫二胡男子伸手指着那近一里外的一老頭,正是帶李源鳴來的武者,此時被兩道人影閃過,那武者瞬息倒地不起。
“有點道行,不錯不錯,但你們爲何要殺帶本公子來的武者?”
“因爲你來路不正,況且從城主府出來,這丫頭根本不是你妹妹,從她剛纔神情反應以及你的鎮定自若,更加說明你們前來找事。”
那女子一說完,一把白灰朝倆人揚來,手一揮一劍,朝這小子直刺而來。
這一劍快如閃電,直取這小子腦袋。
對於這樣的一幕,李源鳴早有防備,左手瞬息拍出一掌,拍散飛向其的石灰,右手一揮一劍破萬法,將那女子刺來的一劍給破解,那劍仍順勢刺向那女子右臂,一氣呵成。
那蒙面女子見自己凌利一劍被化解,瞬息棄劍,飛身退後,那嬌軀來個閃電投入湖中。
但那右香肩還是被劍尖刺傷,飄散出朵朵鮮血。
那手撫二胡男子在這蒙面女子攻擊同時,右手從二胡的琴桿裡拔出一細長劍,向傻白甜攻殺而去。
他本來想同時攻擊這小子,但見這女扮男裝的人以發愣中,可以一劍擊殺,再回身合力擊殺這小子。
還在看着三人交談的葉夢塵被這突如其來的石灰揚了一臉,幸好揮手快,但還是被搞得灰頭灰臉,而最致命的是那一細長之劍已經來到胸前。
由於背靠畫舫邊,無處可退,剛揮劍想格擋,但那一劍已經刺入衣衫,無法閃躲,感到死亡來臨,索性閉目等死。
但幾剎那過去了,那劍仍然未刺入,疑惑的睜眼一看,那男人咽喉處露出一劍尖,是被人從後一劍擊穿。
不用講,肯定是這小子又救了自己一命。
葉夢塵本來已經蒼白的臉頰,此時恢復了紅潤,瞬間漲得通紅,伸出左手將那劍尖輕輕移開。
就在這時,那畫舫突然發生爆炸,木屑飛揚,那些艄公紛紛跳入水中。
李源鳴見狀趕緊伸手抓向這發愣中傻白甜,施展步伐,腳踏荷花,朝岸邊飛掠而去。
那些殺手裝扮的艄公,正在水中揮舞着刀劍斬向這那小子的踏在荷花上的雙足,但憑他們實力,那能如其如願?
先頭落水的蒙面女子見狀,一吹口哨,帶頭腳踏荷花,正準備消失在荷花叢中。
“那裡逃?”
一道聲音從岸邊迅速傳來,只見一道身影腳踏湖面,朝衆人劈出掌勁,那湖面響起‘彭彭’這聲,躲閃不急的殺手,被一劈飛,那身軀頓時四分五裂,這場景慘不人睹。
那女子見狀,那敢停留,鑽入湖底,似憑空消失一般。
那道身影用掌劈向湖面,只見一個艄公被無情的掌勁給震翻出來,那口吐鮮血,被那身影抓住飛掠岸邊。
遠處的幾艘畫舫見這艘畫舫的爆炸聲,嚇得尖叫聲四起,紛紛划起畫舫遠離這處是非之湖。
“黃統領,他們眼線已布城主府外,看來針對你的意味十足。”
“本統領也沒有想到,那秦彪竟然被兩殺手一眨眼工夫滅殺,然後消失於荷花叢中,想救都來不及。”
“看來他們在這荷花山經營不錯,藉助地形完美逃逸,你看這傢伙也太硬氣了,又咬舌自盡,白忙活了。”
李源鳴望着這一片片荷花叢,又看着那艄公樣子嘆息道。
“失算了,還想從他身上問出點消息,又白費勁了。”黃惜龍道。
三人在無聲中,回到城主府。
只有葉夢塵此時緊閉着雙脣,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本來還想借助這黃惜龍的地盤,看來想像太簡單了,這老傢伙的一畝三分地都搞不定,那有時間幫助自己。
荷花城暗濤洶涌,如果不幫助他,到時他嗝屁了,那對左派士氣打擊更大,那自己就是奪得嘯揚城到時也會處於大城夾擊之中。
看來還得管管閒事,在這裡助他幾日,也算等待四宗武者到來,運用人多優勢強行將這五大勢力給鎮壓,之前肯定要做些事情才行。
“天鳴特使,你的人馬幾時到?本統領在想破釜沉舟之事,需要武者助力。”黃惜龍冥思苦想後道。
“這兩天就到,黃統領想強行將這五大勢力給融合?萬一他們反抗到時統領如何解決?畢竟五大勢力都有底蘊,雙方消耗起來,那黎幻城最高興。”
“本統領想將他們宗主召集來城主府議事,若有不服從命令者,將其困住,挾宗主以令宗主,這樣來得快,但弊端也大。”
“這容易造成口服心不服,萬一他們回去宗門後,不執行你的命令,到時雙方到了水火不融之時,那荷花城會更危險。”
“那你之見如何解決?”
“……”
倆人在議事堂又密謀了一個多時辰,隨後黃惜龍修書五封,讓五名武者送向各大宗門,讓五宗宗主明日日時來城主府議事。
這是黃惜龍來到城主府第一次向各大宗門發出議事邀請信箋,這意思很明確,看看各大宗是否賣他這個統領面子。
次日,城主府議事堂熱鬧一片。
一頭白髮武者朝黃惜龍抱拳笑道:“鄙人萬紅雷,這月因宗務繁忙未來拜見統領大人,請恕罪。”
“萬宗主客氣了,本統領來了一月,同樣也是因爲公務繁忙未能一一去貴宗拜訪,坐坐。”
……
李源鳴從衆人那表面一團和氣客套中,知道這五個老鬼的身份。
萬紅雷——周衡宗宗主。
周大政——南山宗宗主。
杜正淳——鎮仁宗宗主。1
方宇程——劍振宗宗主。
李煥瓊——青木宗宗主
五人用眼角瞄了下坐在左排的兩個年輕人,暗道:這是誰家的公子哥和小姐,竟然坐城主議事堂,又不起身招呼,看來身份不簡單。
萬紅雷直接問道:“黃統領,今日找我們來不知有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本統領來荷花城一段時間,想與五位認識一下,順便交流交流,畢竟這荷花城還需五位鼎力相助。”
周大政端起桌上茶杯,笑道:“黃統領太客氣了,只要您一句話,我們都會照做的。”
“荷花城對本統領來講,很陌生,但對諸位來講很熟悉,原來這荷花城資源是如何分配的?”
杜正淳不解道:“這些都是固定記載的,每宗一成半,黃統領爲何有如此一問?”
“杜宗主,本統領來了一個來月,有傳言黎有人要另起爐竈分二至三成,所以不相信這傳聞,故有一問,不知諸位是否知此傳聞?”
黃惜龍哈哈一笑道,那雙眼睛若無其事的朝五人掃視一遍。
方宇程聞言笑道:“黃統領多慮了,如果能分三成,荷花城那有這麼多資源?況且我們有五大宗門。”
五大宗主面上有狐疑的,有面不改色的,有質疑的。
“所以本統領也在質疑這傳言,如果真能分三成,那個幕後操縱者要不把大家耍了;要不然資源還是這麼多,只是分的份數多了,故有三成之說;還有一種說法……”黃惜龍故意說半截道。
只見五人面上一凜,這傢伙怎麼講半截話,難道……
李煥瓊聞言大笑道:“哈哈,統領大人,您這是在吊大家味口呀,直接講完就好了。”
“諸位難道沒想過,真能分到三成的話,那城主府沒有就算了,恐怕諸位中間最少一宗也被滅之,再說幕後者不要利的話,何必爭這荷花城?”
堂下五人聞言沉默了,這老傢伙如此講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右派勢力能給到那二成,那他們爭這荷花城做什麼?
誰也不知道,到底那右派勢力是否許諾給他們分三成?
真的有對其承諾能分三成的話,那到底是圈套還是其他?
五人面無表情的端着茶杯在裝模作樣喝茶,但都在內心猜測。
李源鳴和黃惜龍都在觀察着五人表情,看看是否有變化。
萬紅雷第一個反應過來後,大笑道:“哈哈,黃統領,這些只是傳聞,再說我們五大宗都是九統領的忠實擁護者,也不會爲了幾點小利背叛。”
“是呀,是呀,謠言不可信。”
“是的,這些都是傳言,請統領大人不要聽信。”
“那有那樣的好事呀,誰會這樣做呢。”
“統領大人請放心,謠言不攻自破的。”
其餘四老頭紛紛表示忠心,也有表示這些都是傳言不可言。
黃惜龍大笑道:“哈哈,諸位能如此講,本統領甚感欣慰,畢竟現在這世道變幻無窮,那些昨日傳聞,可能明日就成另一番景象,希望諸位能保持初心,不要爲外面傳言所擾。”
李煥瓊稱讚道:“那是,那是,畢竟荷花城穩定來之不易。”
“本統領之所以來到荷花城,主要爲了查明夏城主被人暗殺一事,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日後將要解決荷花城相關事務,到時會一一拜訪各大宗與各位再次深入交流。”
“那黃統領有空之時,到周衡宗去坐坐,萬某到時定會把一切心裡話與大人交流,那黃某先告辭了。”萬紅雷聞言起身抱拳告辭道。
隨着五人的先後告辭聲響起,這次短暫的見面會也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