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我很清楚的。”老樹仙的臉上突然間帶了些許的惆悵,“但我不也能夠通過這一道結界,凡事還是小心爲妙。”老樹仙的話一下子直搗在海冥的心中,內心本是滿滿的自信心忽然之間被他敲開了一道缺口。
驚恐地望着四周,卻不再有那一羣魔物的蹤影。
生怕結界被破去的念頭讓他的心情變得十分的沉重,踏着步伐一步步地踩在雪地上,慢悠悠地走回了宮殿。
已在大殿中等候着的人羣齊齊睜大眼睛對他行着注目禮。
被他那沉悶的心情雷到,亞嘶好奇地問道:“海冥兄,何事讓我如此的心煩?”
不想再提及此事的海冥一道意念注入了他的腦海,“亞嘶兄,這羣傢伙着實可怕,如果我的暗黑屏障一被破,這一羣受我保護着的傢伙性命堪憂。”
亞嘶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十分的凝重,視線掃向了這一道帶着灰黑的暗黑屏障,“海冥兄太多慮了吧,這結界已連魔界之王都無法破解,又何來的被破的可能?”
亞嘶的話讓海冥的沉重着的心情稍稍放寬,但當他的眼神又聚焦在老樹仙的身上時,壓抑的沉重再次涌起。
連喝了幾杯悶酒,止不住內心疑惑的他,把意念注入了老樹仙的腦海,“你用什麼方法進入我設下的暗黑結界?”老樹仙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身形一竄,便竄了進來,就好象是這道結界對我壓根兒就不設防似的。”圍在殿中的人羣頓時被老樹仙的話語所嚇到,一個個圓睜着雙眼,直勾勾地凝視着。
海冥心中的煩悶似乎傳染給了老樹仙,起身站立的他凝望着極地的四周,看着那在視線裡只是一片白皚皚的極地,長嘆道:“這片凡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完全沒了當年的溫馨景色。”
腦海中幾千年來回憶一一映現,就象是穿梭機般地不停的閃過,那原本的寧靜變成了今天狐狸精的喧囂,老樹仙的眼中的淚水不禁滴落。
回憶的記憶讓身旁的海冥發出了同樣的感嘆,拉着身旁的水兒,走到了雪地中,感受着這一片凡界的大地。
被他心中的愁緒所感染,水兒紅了的眼中落下了滴滴的淚水,從不曾有過的傷心頓時在她的心中涌起,手輕輕的在海冥的胸膛捶打了幾下,“你的傷感傳染給我了。”
懷中的水兒的淚水讓海冥很是心疼,連忙伸出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滴,“都是我不好,在這凡界的日子過久了,竟然也沾染了凡界之人的傷感之情。”
站在宮殿的大門處,人羣齊齊凝望着這兩個已在打情罵俏着的傢伙,一個個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那刻意不去理會的驚懼讓他們齊齊壓抑在心靈的最深處。
幾道奇怪的黑影再次飄來,隨着輕輕移動的腳步,慢慢地靠在屏障的外圍處。
屏障就象是和他們有些熟絡,並沒有發出本應該發出的光線,驚訝的亞嘶和老樹仙,身形一飄瞬間已移動了他們的跟前。
看着只有這兩個傢伙出現,結界外的魔羣,頓時有如吃了雄心豹子膽,催動意念,提起滿身的魔氣朝着二人掃來。
感應着這強大魔氣的涌動,亞嘶皺起眉頭,催動意念,把體內的金光拋出,瞬間已纏住了那漫天的魔氣。
身
旁的老樹仙也不甘示弱,催動那藍族的咒語,撲向了這一羣魔物。
感應着這兩股完全不同的仙氣迎面撲來,想起了魔主的教誨,不敢直面相對的他們急急隱去了身形,瞬間便逃回了軸心處。
等到二人收回意念時,魔羣已鑽入了洞穴,不再出現在極地裡。
站在雪地上的海冥和水兒,詫異地望向了已收回意念的老樹仙,表情中露出的驚訝讓回到宮殿處的亞嘶和老樹仙很是疑惑。
異口同聲地問道:“海冥兄,這事有何不妥嗎?”
海冥連連搖頭,可是兩隻眼睛卻依然帶着驚奇的眼神望着老樹仙。
一羣人又圍坐在殿中,但卻不見有人舉杯同慶,端坐了許久,水兒實在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開口問道:“老樹仙,你這藍族的法術讓哪學來的呢?”
頓時醒悟過來的老樹仙嘴裡發出了陣陣地笑聲,“水兒姑娘,你忘記了我和你們說過,曾經有個藍族的神仙和我有些淵源嗎?”
海冥和水兒頓時憶起了他所說過的話,想起了那一道只有他可以自由出入的暗黑屏障,海冥頓時放心下來,舉起手中的酒杯,輕笑道:“爲我們的藍族仙術幹上一杯吧。”
已從三人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亞嘶那糾結的心情頓時開朗,同時舉起了手中酒杯,“一起同慶吧,畢竟,現在在這片土地上,已多出了我和心魚。”
笑聲頓時響徹了整座宮殿,四周的人羣也同時被這笑聲所感染,一個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坐在一旁的魔盅整顆懸着的心頓時落下,隨着他們發出了陣陣地笑聲,不再懼怕的他連連舉杯爲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而開心着。
窩在魔宮裡的魔羣感應着這一片熱鬧着的宮殿,一個個氣得兩眼發青,呆坐在地上不想動彈。
看在眼裡的紅兒嘆了口氣,起身在魔宮裡四處閒逛。
一個院落接着一個院落走去,那幾乎雷同的裝飾和擺設讓紅兒很是詫異,身形隨之移動,看着一道道的院落在視線裡閒過。
大殿裡的魔易,拿起桌上的酒杯,長嘆:“本以爲也許那一羣長老有能力破了這傢伙的暗黑術,不曾想竟然也是一陣枉然。”
哀嘆聲隨之在大殿中響起,一顆顆本帶着希望的心突然間被打碎了,低落的心情讓他們提不起一絲的食慾,幾雙眼睛呆呆地真瞪着桌上的美食。
魔界的宮殿裡,端坐在大殿中的魔主,鐵青着臉,惡狠狠地注視着跪在地上的羣魔。
對這一羣長老的敘述,魔主竟然起了懷疑之心,“是嗎,這道暗黑術就如此的難以破去嗎,那麼這上萬年的時間你們都在做些什麼呢?”一羣長老連忙閉上嘴巴,驚恐地望着端坐在殿上的魔主。
感應着他們內心的恐懼,魔主很是滿意,便不再理會眼前的這一羣長老,徑直回了後院。
凝望着又回到了魔坎身邊的魔主,一羣長老很是哀傷,身形隨之飄出魔界,窩在進凡界裡的洞穴裡竊竊私語,“現在的魔主已經和從前的完全不一樣,再也不是當年對我們賞識有加的魔主了。”
生怕會被魔主所窺視,足長老催動意念感應着正在魔宮後院的魔坎,已承歡在魔主身下的她已處於極度愉悅之中。
鬆了口氣的足長老,帶着同伴,飄向了凡界。
在踏上極地的那一刻,人羣迅速地隱去身形,慢悠悠地走在極地上,一個個腳印頓時在雪地上呈現出來。
在極地上挪動了許久,不見宮殿裡的人有所感應,一羣長老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身形在一陣急衝之後,已到了結界處。
輕輕地偎到這道屏障的外圍,長老們催動意念,附和着破解結界的魔咒,輕撫了許久,雖然結界不曾排斥他們,但也不爲他們敞開。
無法進入的暗黑屏障就象是上鎖了的地界,讓他們站在結界外幹瞪着眼。
一道黑影忽然間直撲而來,看着那一張十分熟悉的面容,幾道意念同時注入了魔易的腦海,“別動這結界,我們還不曾找到破解的辦法。”
魔易激動的心情頓時回落,生恐被宮殿裡的四個傢伙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連忙隱去身形,附在長老們的耳邊悄悄地說道:“這道屏障就這麼難以破解嗎?”
一羣長老齊齊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三長老回魔界訴說的時候,我們都已爲這三個老傢伙是在誇大其詞,不曾想這竟然是真的,這道結界也許就是我們壓根兒就跨不過去的鴻溝,魔主的心性現在已是大變,壓根兒聽不到我們的訴說和解釋,一味的認爲是我們不盡力。”
想起了魔主對自己的不滿,魔易連忙閉上嘴巴,無奈的望着眼前的這一片結界。
無法破去的結界,讓長老們的內心升起了陣陣地悲哀。
遠處的魔宮此時傳來了幾道意念,魔易連連搖頭。破滅了的希望讓他們不再留戀眼前的這一道結界,轉身離開了極地。
窩在魔宮裡,一羣長老一雙雙的眼睛齊齊凝視着已坐到他們對面的魔王,疑惑地問道:“這些傢伙如此的厲害,你當初怎麼把這個凡界變成現在這付模樣的?”
想起了那一段開心的日子,魔王頓時苦笑,“這世上有一種笨蛋,連神仙都敢得罪,當時的黑暗之神對這些傢伙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便不對我所做的一切多加干涉,僅僅在凡界裡設下幾道結界,不允許我對他所想保護的生靈下毒手,後來因爲我一時手癢,竟然壞了他養着的蛇精,這便惹出了這麼多的禍事。”
驚訝之心頓時讓大殿中的這一大羣魔物齊聲大吼,“你這蠢貨,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魔王痛苦的搖頭,“說來說去,都是這烏金國王不好,沒事跑這凡界來遊玩,這也就算了,偏巧又讓他碰上了一個美麗的光明族聖女,一連竄的禍事便隨之而來了。”
那道道在極地上閃耀着的金光讓在座的每一個魔物內心都升起了些許的驚恐,一個個把手伸到了桌上,拿過了一串串的果實塞在嘴裡。
食不知味的感覺讓他們悻悻放下了手中果實,一個個起身溜進了空無一人的後院裡。
在宮殿裡四處遊蕩的紅兒此時已飄回了角落,看着只剩下魔王一人的大殿,好奇地問道:“那一羣傢伙呢?”
魔王隨手指向了後院,“去休息了。”
感應着他內心的煩悶,紅兒輕笑道:“這些老傢伙又給你氣受了嗎?”魔王連連搖頭,拿起桌上的酒一杯杯的吞入了腹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