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有任何聲響傳來,海冥這才收起意念,帶着水兒悄悄地離開了這兩個還相擁着的戀人。
清醒過來的亞嘶依然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嘴裡不停地念叨着:“魚兒,這一年多,你過得好嗎?”
心魚擡起頭,望向了眼前的這一片沙漠,心裡頓時泛起了淡淡地悠傷。
亞嘶嚇了一跳,連忙再次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魚兒,不要再離開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的。”
懷中的心魚點點頭,隨着他奔出了沙漠。
魔宮裡的紅兒無法置信地望着眼前這突然間有如靈魂般又蹦了出來的心魚,嘴裡發出了陣陣的尖叫聲。
頓時整座魔宮再次處於崩潰的狀態,窩在院落裡的魔尊迅速地催動意念,屏去了這一道可怕的聲音,任由自己的身體再次躺回了牀第之間。
坐在紅兒身旁的魔王聽着這一聲接着一聲的叫喊,忍不住伸手把她拉入了懷中,“看到這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女人有必要這麼瘋狂嗎?”
紅兒頓時從他的懷中躍起,“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說什麼?”
魔王嘆了口氣,伸出手再次把她擁入了懷中,“那女子本就是我的敵人,你又如此的憎恨她,也許我們應該想想辦法看如何才能把她除去,你這樣的尖叫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紅兒頓時停止了那可怕的嘈音,輕聲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魔王搖搖頭,“我現在暫時也沒能想到什麼辦法,也許我們可以去找師父商量商量。”
紅兒點點頭,繫好了身上的衣物這才隨着他奔向了魔尊的院落。
屋內香甜睡去的魔尊已屏去了與外界的聯繫,任由二人如何的呼喚都沒能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看着紅兒那一付失望的面容,魔王苦笑道:“真對不起,我的法力還遠遠不及師父的魔氣,無法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望着牀上那睡得正是香甜的魔尊,紅兒催動意念注向了他的腦海,一道魔氣忽然從他的腦海裡迸發,逼退了紅兒的意念。
紅兒無奈的止住了意念,隨着魔王回了寢宮。
此時的亞嘶二人已經相擁着奔向了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紅兒的腦海再次浮現了二人在牀第之間翻雲覆雨的模樣,嘴裡頓時再次發出了陣陣地尖叫聲。
魔王那本就煩悶的心情頓時再次被這可怕的嘈音所驚嚇,望着紅兒那瘋了似的模樣,悄悄地縮到角落裡。
許久,發泄完了的紅兒疲憊地趴在地上,魔王心中不忍,悄悄地從角落裡走出,伸手把她擁入了懷中。
看着她那一張淚流滿面的臉龐,小心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哀傷地說道:“紅兒,我對你的關懷難道還不夠嗎,還不足以讓你忘卻亞嘶這個負心的男人嗎?”
紅兒眼中的淚水再次落下,雙手緊緊地把他摟在懷中,任由臉上的淚水沾溼了他的衣襟。
魔王嘆了口氣,拂去了二人面前的影像,擁着她倒向了牀間。
極地裡的海冥催動意念望着那已奔到宮殿裡的亞嘶和心魚,感嘆地說道:“找了這麼久,總算是把心魚給找回來了。”
此時的水兒依然是滿臉的淚水,嘴裡小聲地嘀咕着:“本來還想和她多說幾句話的,那你這麼一拉回來,都不知道什麼時
候才能再和聊會兒。”
海冥搖搖頭,手輕輕一拂,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影像頓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此時的心魚偎在維恩的懷中正傷心地痛哭着。
水兒很是詫異,擡頭疑惑地望着身旁的海冥。
海冥嘆了口氣,指着影像裡的維恩說道:“這是心魚的爺爺,這宮殿裡還有心魚的父母親,如果你現在還在他們面前攪局的話,如何讓他們這一家子享受着這失而復得的親情呢?”
水兒鬱悶地點點頭,專注地看着眼前的影像,隨着他們傷心落淚着。
許久,看着那已全然入迷了的水兒,海冥伸手把她摟入懷中,憐愛地問道:“看了這麼久,不覺得累嗎?”
水兒搖搖頭,繼續盯着眼前的影像。
海冥頓時有些懊惱,尋思着這小妮子怎麼如此的着迷,竟然忘記了自己還坐在她的身旁。
心情的些許煩悶,讓他再次喚來了一瓶美酒,隨着瓶蓋的打開,一股濃烈的酒香飄散在這座宮殿裡。
水兒連忙轉身望着海冥手中的美酒,悄悄地窩到了他的身旁,露出一張迷人的笑臉,“冥,弄點東西讓我陪你飲酒吧。”
海冥愣了半晌,開心地問道:“不再陪着心魚流淚了嗎?”水兒點點頭,眼巴巴地看着他。
海冥微笑地喚出了一桌美味,水兒開心地撲到了桌前,伸手便扯過一些送到了嘴裡。
舌頭上的味覺感應着這直入心肺的美味,手再次伸了過去。
一把筷子卻已送到了自己面前,望着海冥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龐,水兒吐了吐舌頭,伸手接過。
一杯美酒從海冥的手中遞了過來,看着水兒喝下時的那一付模樣,海冥頓時大笑,手一動,喚來了一杯瓊漿遞到了她的嘴邊。
水兒一飲而盡,杯子再次遞到了海冥的面前。
開心的海冥再次重複着剛纔的動作,看着那又是滿滿地瓊漿,水兒嬉笑道:“在藍族的時候從來不知道這小小的法術竟然是如此的好玩,和你在一起才發現就是一絲細小的法術你都能夠讓他變得如此的奇特。”
海冥的心頓時暖暖地,擡頭望着她那張已有些泛紅的臉龐,伸手把她擁入了懷中。
透明的屋頂上片片地飛雪飄落順着那光滑的屋頂滑落一地,水兒咯咯地笑着,起身拉着海冥奔向了宮外。
漫天的雪花還在不停的下着,水兒好奇地接過幾片看着他們慢慢地在手中舒捲開,變成了一朵朵美麗的花兒。
陣陣地笑聲頓時穿過這美麗的極地傳上了星空,幾顆本隱在暗影裡的星星忽然露出了光芒,彷彿在對他們眨着眼睛。
水兒開心地拉着海冥飄上了星空,望着這一羣在雪花中出現地星星大喊道:“星君,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和冥什麼時候可以重歸藍族呢?”
隨着水兒的話音的傳開,一羣星星再次隱去了身形。
蒼穹之中再次現出了一片寂靜,水兒懊惱地拉着海冥奔回了地面,跺着腳罵道:“這些傢伙真氣人。”
因着水兒的話,海冥有些感傷地望向了頭頂上的那一片蒼穹,苦笑道:“水兒,回去吧,這些傢伙不會告訴我們的。”
水兒再次跺腳罵道:“這些傢伙爲什麼這麼自私,都不肯告訴我們回去的時間,總是讓我們在等待中
渡過。”
海冥不再回答,默默地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遠處幾隻白狐再次嚎叫,打破了這極地裡的寧靜。
二人的身形迅速地奔向遠處,幾隻白狐再次受傷跌倒在雪地之中。
看着他們那看着有些奇怪地傷口,海冥好奇地探下身去,凝視着。
半晌,疼痛難忍的白狐再次發出了一聲哀嚎,本想仔細查看的他心中不忍,手一伸,瞬間拂過,傷口頓時再度癒合。
白狐低頭看着那已癒合了的傷口感激的望着他們,嘴裡發出了陣陣地低嚎。
海冥微笑地伸出手,撫摸着他們那柔軟的白毛。
一聲輕微地呼喚忽然從白狐的嘴裡發出,驚呆了的二人低頭望着眼前這隻會說人話的白狐,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們說呢?”
白狐點點頭,兩眼望向了四周。
會過意來的海冥連忙抱起他拉着水兒奔回了宮殿。一道結界迅速封去了所有能夠通往宮殿的方位。
白狐的身形這才隨着毛皮的脫落而現出了一個人形。
驚呆了的二人看着眼前這隻忽然幻化了的白狐,好奇地問道:“爲什麼你們身上不曾有着魔王的禁錮呢?”
白狐輕嘆一聲,透過眼前的這一片透明望向了屋外。
許久才苦笑道:“我們這一羣白狐因着魔神的寵愛才不至於慘遭魔王這怪物的改造,但卻還是經受不住這衆多魔人的侵蝕,如果已是數量銳減,但這些魔人卻依然不肯放過我們,總是以獵殺我們爲樂。”
海冥和水兒這才恍然大悟,那奇怪的傷痕原來是這羣魔人所爲。
半晌這傷心的白狐再次開口說道:“這五百年來,到這凡間來的魔人不計其數,我們雖然無從知曉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但從他們在兩邊極地處所設的魔結和一些讓人難以想象的形爲,我猜想他們也許不只是要統治世界這麼簡單。”
“如今的人類因着自己惡毒的心性而遭受到毀滅性的報應,照理說這羣魔人應該就此停手,可是我們發現他們這幾十年卻更加頻繁地改造着這極地的一切,彷彿有着更重要的任務需要他們加快速度一般。我們已有很多同伴因爲好奇心想要窺視他們而落入了被宰殺的命運。”
海冥愣了半晌,呆呆地望向了遠處,腦海中再次浮現了兩極之間的異象。
半晌,擡起頭,再次問道:“這極地的內層,其實已被他們挖空,這事想來你們都應該知道的。”
白狐點點頭,眼神再次飄向了宮外,“這些魔人助着魔王建造了極多的現代化建設,把人類引入了一個幻滅的坑中,最後便把他們變成了暗黑族人,這就是美其名曰的器官改造,說白了不過就是一羣沒有靈魂的殭屍,而狐族則被他們完全控制變成了爲他們掠殺光明族人和製造暗黑族人的劊子手。”
海冥嘆道:“這些傢伙確實十分的惡毒,不過這些人類本身的心性也着實讓人難以想像,我曾經嘗試着去幫助他們,得來的卻是他們自以爲是的唾罵,不曾想我這一放手,一轉身沒幾年的時間便已成了這付模樣。”
白狐頓時苦笑,“我們這些白狐一天到晚都處於擔驚受怕之中,生怕有一天一轉身,這一片美麗的極地會突然間因爲已空了的地層而坍塌,那我們又將搬到哪裡去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