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後,嶽遵和貓兒趕到香格里拉酒店,只見酒店門口仍然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絲毫不像有什麼事發生的樣子。一路上嶽遵已經撥過好幾次紅髮男的電話,可是每次總是提示無人接聽,稍侯再撥。無奈,只好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因爲紅髮男另覓住處之後直接把原先的房間給他那組織另一名成員了,所以嶽遵和貓兒決定先去那客房找一下線索。
房門大開,未進門時聞到空氣中有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像是什麼動物的屍體腐爛已久所發出的那種味道,雖然不強烈,但絕對能刺激人脆弱的嗅覺。進門後發現客房內一應物什全部擺放完好,燈是亮着的,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仍舊在播放,沙發前面的茶几上還有一杯喝過一半的茶水,仍有熱氣冒出。房內雖也有異味,但遠不及走廊內強烈,可以判定是從走廊飄過來的。
“這股味道明顯是屍氣,來的應該是喪屍,走廊屍氣重,房間內卻沒什麼屍氣,說明這喪屍很可能沒進房間,直接把人引到別處去了。”貓兒結合眼前的情況分析道。
“那你能不能追蹤這氣味找到目標?”嶽遵問道。
“喵,我是貓,不是狗!再說,走廊的通風情況不好所以才能殘留一絲氣味,如果人已經被引到酒店外面去了,憑我的嗅覺是無法追蹤的。專業不對口喵。”貓兒解釋。
“那我們去找條狗來?”嶽遵想出個法子。
“拜託喵,對方可是邪物,普通的狗一聞到對方的氣息直接嚇得腳都軟了,能不能走路都是問題,還能指望的上?”貓兒毫不留情的否決了嶽遵的提議。
“那現在怎麼辦?”嶽遵很是傷腦筋。
“在這等吧,紅髮男那小子的住處離這裡五百米不到,最多三分鐘就能趕到了,現在他人不在這兒,想必是發現了什麼追了出去了。我們就在客房裡等他回來吧。”
計議已定,一人一貓強壓着心中的不安在客房內等待着。左右無事,嶽遵便無話找話說。
“貓兒,你說的那喪屍是不是像電影中的那樣,穿着前清官服,留着長辮子,擡着雙手跳着走的那玩意啊?”很明顯,這丫在開玩笑。不過貓兒卻沒有這玩笑的心思。
“你有點腦子好不好喵,你平時經常看那盜版網絡小說都白看了喵?”貓兒都快不屑於回答這種弱智問題了。“你說的那個是殭屍喵,而且殭屍可不是清朝的特產,未必都是穿清朝官服留辮子的喵。可不能把二者混爲一談。”
“那殭屍和喪屍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會動的屍體嘛?”嶽遵扮好奇寶寶繼續發揮他那求知慾,這會卻是已收起了玩笑心思,真正的虛心求教了。
“喵,這個問題倒還像話,就讓本貓來爲你解惑喵。”見嶽遵不再提些小白問題,貓兒還是樂爲人師的。將兩者的大概區別告知於嶽遵。
殭屍和喪屍卻是極易分辨。殭屍乃屍體所化,故身體四肢早已僵化,天性兇殘,力氣極大,且身軀堅硬,一般兵器,哪怕是槍支也是傷其不得,口中能噴屍氣,活人吸入一口神仙難救,若能不死有一定概率會轉化爲喪屍。而喪屍又叫活屍,是活人吸入屍氣或其他方式中了屍毒轉化而來,是以肢體的靈活度與生前無異,軀體強度也不像殭屍那般誇張,充其量也就是氣力比生前稍大點,耐力是普通人的幾倍。也不像殭屍那般能以屍氣傷人,只要不直接被咬上不會中屍毒,就算被咬,只要傷口及時處理得當,也無性命之憂。
尋常殭屍沒有五感,只能以其天生感知生氣的能力來尋找活物,而喪屍五感之中除了觸覺其他四樣都還在,且嗅覺跟聽覺比之生前更加強悍。另外,殭屍只吃肉不吸血,而喪屍是又吃肉又吸血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喪屍很有威脅,但對於像嶽遵、紅髮男這樣的特殊人羣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但是殭屍的話,就算是道行高深之輩遇到也是極其棘手的。
聽完貓兒的解說,嶽遵心裡還真不太把喪屍當回事了。“那紅髮男的同事應該也是靈能力者吧?既然來的是隻區區喪屍,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嶽遵有點想當然地說。
“那可未必喵,你想想凌嬰以前的能力,應該算是相當逆天喵?可是她這種能力於戰鬥何益?紅髮男既然是讓他同事來監視那生魂,可見那人的特長是在靈覺方面,至於肉博可不一定強過喪屍喵。畢竟,當時誰想到會有這種邪物出現喵?再說,生前強悍的生物轉化爲喪屍以後攻擊力還是很可觀的喵。你想想看,活人還分強弱呢,由活人轉化而來的喪屍自然也有三六九等的喵。”
“哦,我明白了……”當然,到底是揣着糊塗裝明白,還是真明白了,只有天知地知嶽遵自己知道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因“騎士”組織的成員皆佩有手錶型衛星定衛裝置,可以方便的確定相互之間的位置。紅髮男奔出酒店與嶽遵通話完畢,即邊跑邊將出事的同事的代碼輸入定位儀,發現他的同事仍在移動,此時已出了香格里拉酒店,向北面林區移動。心中升起一絲僥倖,想着既然能動,就有可能還活着,於是腳下動作更是快了幾分。
大約五分鐘後,代表同事的光點停下,此時紅髮男已到林子的邊緣,距離他的同事大約五百米。之前,紅髮男曾瞭解過香格里拉附近的地型,知道這片林子並不算大,方圓大約一公里左右。他的同事這會應該就在林子的中心。因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就藉着天上月芽兒那點微光,在樹木茂盛能見度無限接近於零的林子裡潛行過去。好在此林處於城市邊緣,倒也不虞遇到毒蛇猛獸之害。
深入林子,樹木逾發的高大而茂盛,本就稀薄的月光再不可見。腳下傳來的踩着雜草、落葉、腐枝所發出的“沙沙”聲清晰可聞,林子裡本在歡叫的不知名的蟲子似乎察覺到有不速之客的入侵而沉默下來,只有遠山黑黑的樹枝上,不時傳來夜鳧尖銳而刺耳的叫聲,陡然聽到,膽小點的怕是要當場尿褲子。此時風起,林中樹葉發出陣陣“嗚……嗚……嗚……”的聲音,跟鬼片裡經常用到的場景十分相似。饒是紅髮男這樣經常接觸異事邪物的人,此時此景之下也未免心中三分惶恐。
紅髮男強自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看了一眼戴於左手的定位儀,在越發漆黑的林子中小心翼翼地向着定位儀所示的方向摸索前進。
近了……
更近了……
終於看到了!
一顆約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底下,雜草叢生。一個人影背向紅髮男蹲在那裡,大半個身子埋在了草叢中,只能看到肩部以上露在外面,也看不清是在什麼動作,只聽得傳來一陣陣咀嚼吞嚥聲……
“小張?”紅髮男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同時打開手電,照向那人影。那人影發覺動靜,猛的站起身回過頭來,藉着手電的光芒紅髮男看清了對面之人。一顆心“撲通”一聲,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