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剛給嶽遵普及完殭屍與喪屍的之間區別的相關知識,房門那邊傳來一聲響動。因爲酒店的走廊上也是鋪有地毯的,再加上兩者剛纔在談話,分散了注意力,所以直到門鎖動了才發覺有人接近。
來的會是誰呢?也就是貓兒和嶽遵剛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時間,門被推開了……
紅髮男一頭栽了進來,好在五星級酒店地毯相當厚實而富有彈性,想來不會摔傷。見紅髮男如此狼狽,嶽遵跟貓兒急忙上前查看。只見紅髮男渾身皮膚泛着烏青,胳膊和腿上的皮下血管呈黑色賁起,嘴脣不見一絲血色,還粘着已經半乾涸的鼻血。摔倒在地後再不見爬起,想來已失去意識。然後開始口吐白沫,時而四肢無意識的一陣抽搐。嶽遵在貓兒的指示下扒開他的眼皮,瞳孔上翻只見一片眼白。
“不好喵,看這紅髮小子的樣,八成是中了屍毒,而且毒氣業也攻心了。你快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被喪屍咬到或抓到的傷口喵。”貓兒的語氣相當急切,神情之中的憂慮之色盡顯無遺,只是幾秒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憂慮之色瞬間退去,恢復了一臉鎮定。
因紅髮男摔倒在地,整個身體略往右側,暈過去後腦袋卻是靠在自己的右肩,好巧不巧剛好遮住了上面的傷口,所以在貓兒讓嶽遵仔細察看後,嶽遵一扶起紅髮男,也就發現了傷口所在。貓兒上前觀察一番,可以完全認定必是喪屍咬傷。然後嶽遵又給紅髮男仔細檢查了全身上下,確定僅此一處受傷。
“怎麼辦?”嶽遵看着貓兒,臉上盡顯焦慮之色,說實在,雖然最初是爲了掙紅髮男口袋裡的錢,但幾天相處下來,本就同是年輕人,相互之間瞭解以後,性格又無不合之處,嶽遵已把紅髮男當朋友了。
“無事喵,就讓這小子先在這抽着吧,就算是屍毒攻心,一時半會也是死不掉滴,或許抽着抽着就會習慣了也指不定。你先去打個內線給總檯,讓他們從出租車公司招輛車來。”貓兒此時看起來成竹在胸,嶽遵聽貓兒之語後心下稍安,而地上的紅髮男也分外給貓兒面子,果然又是一陣四肢抽搐,並很有把它併成一種習慣的趨勢。
打完內線,總檯回覆得再過五分鐘纔有車來。趁這時間,嶽遵手忙腳亂的從衣櫃裡翻出紅髮男備用的衣服,給他換上。忙活的當兒順口問貓兒,可是要送紅髮男去醫院醫治?貓兒很是有些不屑,反問道,你認爲普通的醫生能治這個?嶽遵聽後撓撓後腦勺,稍有尷尬。嚅嚅道,我也認爲不可能的。貓兒鄙視道,那你還這問……在等車的這幾分鐘時間裡,這倆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扯着,越來越沒邊。到最後,嶽遵還真的忘了再問貓兒叫車是要送紅髮男上哪救治了。
五分鐘時間,轉眼即過。把紅髮男扛上了車後座躺着,自己也拎着貓兒上了後車廂看護着。等了半分鐘,車卻還停在原地不動。嶽遵有點急了,催促司機爲啥還不開車哇。司機回過頭來,盯了嶽遵三秒鐘,低低的說道,小夥子,你有告訴我上哪去嗎?
嶽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再一想,好像貓兒沒跟我說該上哪啊!此時司機仍自轉過頭來盯着他,等他給個地方呢,這當兒卻是不好問貓兒吧?情急之下,只得先道:“師傅,你就往最近的醫院開吧,你看我這朋友食物中毒成這樣了,趕點時間吧。”
司機得了迴應,專心開他的車去了,且看出事情確實緊急,把車飆的飛快,也不管前面是紅燈還是綠燈,看來也是個好人。嶽遵見此,趁司機不注意時,偷偷問貓兒,到底上哪去。貓兒小聲告訴他,回家。
有了答案,嶽遵又對司機說:“哎呀,突然想起,我跟我朋友身上都沒錢哪!得先回家拿,麻煩師傅你往工商大學方向開,我家就在邊上。”司機聞言驚道:“怎麼會沒帶錢啊?你們可是從香格里拉叫的車啊!再說你朋友病成這樣了,還不先送醫院?萬一這一來一回誤了時間可如何是好?”
嶽遵也是急智,脫口答道:“師傅啊,我是窮人一個所以身上沒錢,而我這朋友可是富有的很,但是出門身上只帶卡不帶現金。可他現在人都暈了,去了醫院就算想拿他的卡刷,咱也不知道密碼啊。再說,我要不回去拿錢,到了醫院,人家拒收怎麼辦?”
這番話倒是編得合情合理,司機自是深以爲然,嘆道:“可惜我今天沒做成幾筆生意,身上的錢也只有幾百塊,看你朋友的狀況,估計是遠遠不夠的,不然先借給你了,畢竟救人要緊啊。唉!自古以來,醫生的天職不就是治病救人嘛,不過現在好多醫院都拒收付不起住院押金的病人。聽說,前陣子就有一個人出了車禍,被好心人送到醫院,可是因爲沒錢交押金,醫院方愣是不收,最後那人因失血過多死在醫院門口了,這事可真讓人心寒哪,你說如今的世道,真的那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嘛……”
嶽遵跟貓兒聽得司機願意借錢給陌生人,心裡也是有點小感動的。話說回來,這司機見事急一路闖紅燈,回頭要交的罰款也不是筆小數目呢。今兒個算紅髮男造化,撞上好人了,可以少受點苦。
二十分鐘後,到了小區門口。付過打的費用後,司機催促嶽遵快去拿了錢,再轉送他們到醫院。嶽遵說,不用,自家有車,到時自己開車,讓家人陪護就行。那司機聽嶽遵這說,也就放下了一顆心。正要離去,又被嶽遵叫住了。
卻是嶽遵向他要電話,說是這一路來闖了這多紅燈,留個聯繫方法,到時侯把罰單拿來讓紅髮男自己掏錢。司機聽了連聲推辭,說是救人要緊,這點錢算嘛呀!嶽遵又道,錢倒是小事,紅髮男這丫是個官二代,這點錢對他來說更是九牛一毛,只是你這是爲了救他一命,讓他醒後十倍還你也是應該。
最主要的是,闖了這多紅燈,師傅你的架照經得起交警扣分嘛?可別直接被吊銷了駕照那可就冤大了,留個電話,讓紅髮男事後請他老頭子出面,這事只是一句話就能擺平的。咱做好人好事不留名是可以,可也不能強撐着把自己填進去不是?
一聽嶽遵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司機也覺得甚是有理,嘆息自己居然忘了還要扣分這一荏。遂跟嶽遵交換了電話,說道要是紅髮男老子真這能,可千萬得替他擺平交警那邊哇,一家老小五口人可就指望他開出租車掙倆錢來養了,可要沒了駕照,日子可就悲摧了……
此事既了,別過好心的司機,扛起暈迷不醒尚自打着擺子,吐着白沫並越來越顯得要將打擺子吐白沫變成一種習慣、自然的紅髮男,嶽遵以最快速度向自己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