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煙柳畫橋,風情萬般。
江南武林中人、西南武林中人會聚一起,共商武林盛事。
“稟總舵主,石劍已經離京,赴谷香任知縣,並帶着岳氏兄妹一起赴任。”此時雄櫻會飛鷹堂一名弟子,跑到石飛紅跟前。
西湖風情頓時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倏然轉身,望向石飛紅和劉馨。
“森哥出任地方官了?哈哈……”劉馨高興得手舞足蹈。
“傳說石魔由閹賊一夥擡舉入戶部作郎中,那是正五品銜啊。怎麼他忽做起七品的小知縣呢?”形意拳門的鐘旭疑惑地道。
“是呀?這是可降了二品啊?難道他與魏忠賢決裂了?”無極門的樑洪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樣也好,他出京了,沒有人保護他了,咱們正好殺了他。”峨嵋派的小弟子汪洪憤憤地道。
“不行。他可是抗金名將,又與羅中寶、袁長河這些威震遼東的人義結金蘭。羅中寶能看上他,必然已經瞭解石劍的身世真相,瞭解了他的爲人。”李天笑卻斷然否決汪洪的看法。
“可賀志認出石魔手中的寶刀,便是賀刻舟生前所用的鳴鴻寶刀。有刀爲證,石魔仍是搶馬幫血案的線索。”汪洪據理反駁。
“就是呀,石魔的功名上還沾着秦大俠的鮮血。他倒好,秦大俠屍骨未寒,他卻做起了縣太爺。唉,森哥也真是瞎眼了,竟跟着石魔去爲官。”鍾旭據理推斷,更認定石劍人品壞透,還替嶽森不值。
“那羅少俠爲何還跟着石劍打韃子?這說明石劍不是你想像的壞人。”苗刀門戚娟卻不認同鍾旭的看法。
她與雄櫻會的人感情好,又聽說石劍在遼東的英雄傳奇,還與嶽鳳是師姐妹,可不願別人這樣詆譭石劍。
“男人婆,石魔手中的寶刀又從何而來?他之前所騎的白兔馬又從何而來?”樑洪志舉例反問戚娟。
“咔嚓”一聲,唐美林踢斷了岸邊的一株小樹,甚是懊惱。
唐朝元拈鬚仰天,若有所思。
令狐安揹着雙手,低頭踱步。
“他算個屁呀?武林憑啥終日圍着他轉?”華山派的郭嘯林拔劍砍在一塊石頭上,將那石頭一分爲二。
“石魔出任知縣前,有去找尋過那些沿遼東灣冰塊逃生的武林志士嗎?羅中寶、程勇度不是失蹤了嗎?沒有羅中寶助戰,石魔能死裡逃生嗎?”樑洪志得寸進尺,又怒問戚娟。
“誰說羅中寶失蹤了?他聽說趙敏娜被強迫嫁與嶽亞軍,所以偕同魯南三俠去搶親了。你不要不懂裝懂,你不是武林義士嗎?爲何不見你去遼東殺敵?無聊!”公孫文恰好來了,聞言怒斥他一通。
“無極門就只懂得欺負小女子,叫無賴門還差不多。”戚娟見來了幫手,馬上心雄膽壯,跟着狠剌樑洪志一通。
“你……”樑洪志氣得滿臉漲紅,卻張口結舌,甚是尷尬。
“哈哈哈……”衆人見狀大笑。
石飛紅不語,背轉身去,眼望西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報春的燕子往來梭巡,空中繁音呢喃。
青草綠波,桃花映面。
石劍出任谷香知縣,不僅蔡坤驚世駭俗,何叢呆若木雞,聞訊而來的徐緩更是恍然若夢。
“這才幾年呀?這世道也變得太快了吧?怎麼當年一擲千金、花天酒地的頑皮小子一下子就做上了知縣了呢?”他們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
石劍送別安子午後,暫住何府。
“咚咚咚……”
石劍開門一看,見是何叢,便隨他來到廳堂,非常客氣地爲他泡茶。
“賢侄,向來香和鄔聊爲何還不死呢?老夫可等不及了,真是煩死了。”何叢不讓他泡茶,拉着他就坐下。
石劍想起他昔日收留自己的大恩,便道:“叔父,小侄只是一介知縣,並無權免掉向來香與鄔聊,此事從長計議吧。”
“老夫等好多年了,做沒勁的推官,好煩啊。”何叢馬上應承。
“叔父,小侄會想法助你一臂之力的,你先歇會吧,小侄要去拜會蔡大人。”石劍耐不住性子,只好找藉口離去。
何叢甚是沒趣。
“恩師,小侄在你轄區內做知縣,還請恩師多多關照。恩師當年授箭法之術,小侄永不敢忘。這是小侄的一點心意。”石劍一進蔡府,便掏金條出來,送與蔡坤。
“哎呀,賢侄,你放心,叔父一定支持。”蔡坤雖然富有,但石劍一出手就是兩根金條,也真讓他心動。
他假意推辭。
石劍知道當官就是口頭上的清廉這個樣子。
他見蔡坤沒接,又從懷中掏出兩銀金條一起硬推給蔡坤,道:“恩師,你不僅是小侄的上司,且還是教小侄射箭的恩師。”
“哈哈哈……賢侄好記性。”蔡坤大樂。
“謝謝恩師,夜了,小侄不打擾叔父。”石劍目的達到,便拱手告辭。
“格老子的,這小子銀子真多,老子還想往上爬,正需要銀票,以後得還靠這小子贊助。”蔡坤做了知府多年,也做厭了,正想往上爬,還需要富商支持。
“賢侄啊,你就要去谷香了,快想法辦理向來香和鄔聊吧。”何叢可急死了,一看石劍回來,上前焦急地道。
“叔父,鄔聊肯定落馬。因爲他是通判,而谷香治安差,他負有重責。”石劍想起他的收留之恩,只好耐着性子應付。
“賢侄,你若幫老夫幫妥,老夫保你繼續遷升。”何叢聞言,心頭大喜。
官場爭鬥暗流洶涌,江湖中人聞風而動,情仇難解,石劍能否在地方上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