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趕緊找漕運使司盧旺月商議去,請他幫忙找些官兵來警戒。”荀金翅額頭見汗,急急獻策。
“姚翁富可敵國,江湖中人豈敢隨便上門犯事?”宋子青不以爲然地道。
“對,石劍是石劍,姚家是姚家。江湖中人也有正士,不會隨便胡來的。”白家新認同宋子青的話。
“師父,徒兒先回谷香,此事以後再說吧。”彭金石卻忽然鎮定的驚人,走到姚路陽跟前拱手道。
“孩子,你可別胡來。師父到漕運司給你謀個差位。”姚路陽吃驚地看着愛徒,急忙勸說。
“不!盧旺月不是什麼好東西,徒兒瞧不起他。”彭金石搖了搖頭,下定決心回谷香。
“對!彭兄弟能有此想法就好。石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滅匪幫,第二把火是抓賦稅,接下來還要修水利,造福於民,咱們跟着他沒錯。”宋子青聞言,驚喜交集。
“謝謝宋兄,走吧。”彭金石朝他拱手一輯,拉他出府。
姚氏一門目瞪口呆地看着彭金石二人離去。
“師弟有些不對勁,師父,孩兒暗中跟着他們,如果師弟往後沒啥異常,徒兒再回來。”白家新呆了一會,走到姚路陽跟前,若有所思地道。
“唔!”姚路陽點了點頭。
白家新隨即拉起荀金翅就跑。
“女兒也去……”龐美玲拋下一句,急也跟着走了。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龐玉林見狀,又嘆了口氣。
“玲兒,你就別添亂了。”姚路陽身形一晃,急攔住愛女。
“爹……你就讓女兒一起去嘛。”龐美玲急撒起嬌來。
“不行,你是首富之女,世道不平。你上次在臨安遇險,爹想起來就怕。”姚路陽卻拖她回府,堅決不同意。
“上次?女兒也沒說是你的女兒呀?連石劍也不知女兒的身世。”龐美玲卻甩開他的手。
“看得出,你與彭師兄是不可能的。至於你與石劍的事情,稍後再說,容爹想一個萬全之策。”姚路陽卻死死抓住她不放手。
“玲兒,你是爹孃的心頭肉,爹孃一定會成全你的。來,陪娘一起吃飯。”龐玉林見狀,急過來相勸,攬過愛女肩膀,強拉帶勸。
龐美玲無奈,只好跟父母到後廚用膳。
雨後彩虹斜橫天空,清新的風涼爽吹送。
涪城蔡府,大廳裡坐滿了蔡坤的心腹。
“姓石的狗嵬真是吃了豹子膽!什麼畏罪自殺?大人,韓進之死可疑,咱可不能放過那狗嵬啊!”同知向來香滿臉酒氣,憤怒地對蔡坤道。
他欲藉機討好蔡坤。
“是啊,大人,那小狗嵬眼中還有咱們嗎?他竟將韓大人遺體陪同殘匪公審?這不是侮辱大人滿門嗎?咱得拿他開刀,爲韓大人報仇雪恨。”鄔聊張嘴就噴出蔥蒜味。
“老爺啊,你可得爲妾身作主啊。”此時,韓鳳凰哭哭啼啼地出來,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要求爲韓進伸冤。
“夫人,請起!你先進去休息,老夫定還你一個公道。”蔡坤咬牙切齒地道,扶起韓鳳凰,讓丫環扶她進房休息。
他坐下來,大聲怒罵石劍:“石狗嵬,一上任卻翻臉不認人。他學射箭考武舉,還是本府親手教他的。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
他想自己教過石劍學射箭,石劍的功名有他的功勞,且此前又親送石劍上任,沒想到這小子一聲不吭,便報來“韓進畏罪自盡”,還派人將韓進遺體押到京城去,不僅讓他顏臉無光,且讓他連向韓進施一援手的機會也沒有。
蔡坤此時心頭對石劍全是怒火和仇恨,恨不得馬上砍了石劍的頭,飲石劍的血,扒石劍的皮。
“報……安子午大人到府衙,傳大人快去見他。”此時府衙捕頭馬德輝匆匆來報。
“啥事呀?”蔡坤一怔。
“難不成姓石的要向大人下手?他派嶽森飛馬進京,呈報咱們的黑材料?”向來香大驚失色,額頭見汗。
“這……”鄔聊登時惶恐不安,手足無措。
“走,到府衙再說。”蔡坤略一思索,還是鎮定下來。
繁星點點,夜空湛藍。
“喲,什麼風把安大人連夜吹來了?”蔡坤一入府衙,急強顏歡笑討好安子午。
“蔡大人,本官可是勞碌命呀!”安子午朝他拱手還禮,又道:“本官是來宣讀吏部、刑部公文來的。”
“哦……來人,集合府衙所有差人,到公堂上來。”蔡坤一聽,有些心慌,但表面鎮定,朝馬德輝大喝一聲。
“大人,請到內堂喝會茶,稍後下官陪大人到爽舒樓坐坐。”向來香內心驚世駭俗,卻強顏歡笑,恭請安子午入內。
“大人,吏部、刑部聯合發文,何事?”蔡坤待安子午坐定,便拱手打探消息。
吏部刑部來文何事?蔡坤一夥將會如何報復石劍處死韓進、王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