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他暈迷之中,魏秋婷確實是爲石劍吸出過毒血。
她並不知道是誰下毒害石劍,只是恰好途經石劍追彭金石的路上撞上。
在她抱起他飛入林中後,解開石劍身上的衣服。
她看到石劍的肩膀已是黑色的了。
如若不吸出他身上的毒血,他就有會死掉的。
她先給他服下排毒丸,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她的櫻脣,去吸石劍身上的毒血。
吸出來的毒血噴在地上,那地板竟然起泡,可見毒性之厲害。
她吸完石劍身上的毒血,爲他塗上藥,自己也是身子一個勁地搖晃。
她掙扎着,連忙吞下幾粒瀉毒丸,然後倒在了石劍的牀前。
待她醒來,拿起鏡子一照,發現自己的臉都變形了。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更何況魏秋婷本身是一個絕色美人?
她心頭大駭,連忙咬破指尖,運功逼出毒血,服了兩天的藥,身子才慢慢地恢復過來,容顏也恢復了。
她這才放心,然後去看石劍,看他仍是雙目緊閉。
她嘆了口氣,坐在他的牀前,小心地照顧他。
此後,她常常給石劍喂粥,常常給他蓋被子。
此刻,魏秋婷坐在門外的木頭上。
“我以前不是老想殺他嗎?爲何自從在宮中看到他歸還的寶刀之後,我卻忽然間對他同情?爲何我會老想着看關於他在遼東的戰報?”她的心一陣顫動。
她思緒難靜,感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用手摸了一下臉,好熱!滾燙的。
這一晚,魏秋婷竟不敢再進屋裡去。
她的心,有些羞澀,有些迷茫,又有些甜蜜。
天亮時分,她才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當她一覺醒來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
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入房。
燭火早滅。
石劍靠在牀頭上,淚痕猶在,厚厚的嘴脣上帶着一絲甜甜笑。
“他其實是好人,他感激我。他當年看到我的身子,是一時情急爲了救我。”霎時間,魏秋婷的心頭盈滿了甜蜜。
她輕輕地爲石劍拉上被子,出去做飯了。
“多多”剛伏到了門邊上。
做好了飯,魏秋婷才叫醒了石劍。
兩人目光對視,只一瞬,又各自移開了,似各有心事,說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兩人默默地吃飯。
良久,石劍打破了沉靜,道:“公主,這是哪裡?”
“這是猿王洞。”魏秋婷道。
“哦,到了北川境內了。公主,你怎麼會到此?潘公子呢?”石劍奇道。
魏秋婷不語。
兩人又有些尷尬。
“唉……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吧?”良久,魏秋婷長長一聲嘆息,道:“我扶你出去走走吧?你好多天不見陽光了。”
石劍一怔,點了點頭。
他在她的攙扶下,走出了小木屋。
映入眼簾的是高山溶洞羣。
石劍走進猿王洞,感覺如同走入夢幻般世界,走進了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口中時不時發出嘖嘖讚歎聲。
他看到萬丈深壑兩邊有兩座鳳凰亭,中間有一座靈巧輕盈的鋼索橋將兩座如情侶般遙相呼應的鳳凰亭緊緊的連在一起,橋下是萬丈深壑,高山峽谷。
石劍興趣頓濃,道:“咱們過橋去,到對面那座亭子坐坐。”
魏秋婷聽了,登時俏臉飛霞,纖手發顫。
“公主,是不是畏高啊?”石劍奇道。
魏秋婷依然是滿臉通紅,低着頭。
“公主,是不是這橋有什麼潛在的危險?”石劍見她依然不說話,不解地問。
魏秋婷的心狂跳了一下,卻依然立定不動。
石劍不敢再問,便四處張望,品味美麗風光。
“若魏秋婷能一生這樣陪着我,我便是從此隱居山林,此生也值了。其實,我真的很幸福!”他張望一會,心頭忽然間充滿了甜意。
魏秋婷沉默了一會,似乎下定了決心,便扶石劍過橋。
他走在橋上,猶如漫步在雲端。
“這橋……叫作情人橋?怪不得……”石劍在她攙扶下走過橋去,看到橋墩立着一塊碑,上刻:情人橋。下面還有幾行刻寫的小字:相依過橋,情定終生。
他的心又一陣狂跳,也明白魏秋婷扶他過橋之前爲什麼不說話和爲什麼要猶豫一下的心理了。
魏秋婷之所以臉紅,便是因爲這橋有這麼一個典故:男女相依過橋,過了橋後就是情人了。
兩人過橋後,坐到亭子裡,誰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着,彼此間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石劍心想:她猶豫一會才扶我過橋,應該不是把我當情人。唉……她與潘公子早已定情。
魏秋婷卻在想:自己扶他過了情人橋,與他算不算是情人?唉,自己怎麼今天對他如此柔情?
兩人相依走過情人橋後,感情會否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