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不想呀,可我沒有法子。”龐美玲情急之下,差點說漏嘴了。
“沒法子?那就是他威逼你的。”彭金石感覺不對勁。
“你們出去……嗚……”龐美玲哪敢說出在“保爾爽”的事情,卻又無言以對,急得哭出聲來,只好掀被矇頭。
“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彭金石從小就喜歡師妹,一直心愛着她,哪敢罷休?伸手掀被,第一次對她如此粗魯。
“你瘋了?”龐美玲火了,回奪被子,大吼一聲。
“你……好狠心!二十年的感情,你就這麼忘了嗎?”彭金石被她一吼,登時一陣心酸,落淚如雨。
“我不煩嗎?”龐美玲也是一陣淚流,又蒙被而泣。
“孩子,此事慢慢再議。”姚路陽急拉開彭金石。
“還議什麼?嗚……”彭金石暈頭轉向,朝他大吼一聲。
“彭金石,你瘋了?你有種的話,找姓石的算賬去啊,跟我姚家何事?”姚潮海火冒三丈,怒斥彭金石。
“媽的,我去宰了那死淫魔……”彭金石腦子大亂,抽劍而出,分開姚潮海,轉身就走。
“石兒……彭兄弟……”姚路陽、宋子青急朝他追去。
姚潮海一幫師弟急也緊跟而出。
“唉,真是作孽!好不容易獨自把你拉扯大,卻弄成這個樣子!”龐玉林跌坐在愛女牀沿,唉聲嘆氣,甚是苦惱。
“娘,什麼作孽呀?石劍很差嗎?”龐美玲聞言,掀被而起。
“哎呀,你這孩子,爲何又向着姓石的?你當時在‘保爾爽’不是被他強暴的嗎?”龐玉林鬧糊塗了。
“那個鬼地方,哪能說得上強暴?嗚……”龐美玲泣聲反問,又是一陣痛哭。
“唉,你彭師兄難受啊!”龐玉林嘆了一口氣,無言以對,卻又爲愛徒難過。
龐美玲蒙被而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彭兄弟,你別衝動……”宋子青追上彭金石,急又勸他。
“你滾開……”彭金石紅了眼睛,竟一劍刺向宋子青。
“哎呀……”宋子青猝不及防,被他一劍扎中左肩,登時血流如注,萎倒在地。
“宋兄……小弟無意的……嗚……”彭金石一驚而醒,急拋劍扶起宋子青。
“快敷上金創藥……”姚路陽急從懷中掏出一瓶金創藥來。
姚府忙作一團,紛紛圍上來爲宋子青包紮。
“兄弟,別衝動,其一,石大人不知你與龐姑娘是師兄妹且有婚約;其二,石大人是一心爲民的好官,你不能因感情之事去剌殺他;其三,論武功,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其四,縣衙的一幫弟兄也不容你這麼做。”宋子青忍痛起身,仍好心勸說彭金石。
彭金石心頭大震,呆若木雞。
“孩子,玲兒與石劍之事,是無意造成的。如果你還愛她,你就不要怪意她的這段經歷。師父知你對她感情深,也一直想成全你們。”姚路陽急也勸說愛徒。
他留龐玉林母女與彭金石在遼東生活,心頭一直認爲自己欠他們很多,甚是內疚,所以對彭金石很厚愛。
“師父,事情沒那麼簡單的……”彭金石聞姚路陽一言,心頭有些寬慰,卻接受不了龐美玲與石劍關係密切這個事實。
“唉……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姚路陽當知愛徒心意,不由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你怪意什麼?哼!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龐美玲在房中聽到彭金石的話,怒氣衝衝出來,指彭金石大吼一聲。
彭金石如天打五雷轟,登時眼花繚亂,耳朵轟鳴,幾乎站立不穩。白家新急扶住他坐在椅子上。
“玲兒,姓石的已有嶽鳳在身邊,他不可能只娶你一人爲妻。”龐玉林追了出來,急勸愛女。
“那我就殺了姓岳的潑皮。”龐美玲氣在心頭,驀然抽劍。
“玲兒,殺人得償命。”姚路陽又驚又氣,出手如電,急挾手搶過她的劍。
宋子青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勸解好。
“女兒難道要給石劍作妾嗎?”龐美玲性子潑,含淚問父親。
“唉,娘給姚家作妾,生的女兒也要給別人作妾。”龐玉林唉聲嘆氣,禿坐於椅子上,難受垂淚。
“娘,對不起,女兒不是有心的。”龐美玲性子率真,急撲入龐玉林懷中,既道歉又撒嬌。
“唉……”姚路陽給弄得心力交瘁,甚是疲憊。
“我一定要殺了姓石的!”彭金石的心瞬間傷痕累累,石劍的形象在他心霎時崩潰。
天色暗了下來,僕人掌燈。
姚氏一門全坐在廳堂裡,無人說話,也不知說什麼好。
僕人也不敢叫他們吃晚飯。
宋子青飢腸轆轆,卻不敢吭聲。
“玲兒,不如這樣吧?娘陪你去趟谷香,找嶽鳳說清楚,讓她作妾,好嗎?”龐玉林被愛女一通撒嬌,心情好些了,想出一個天真的法子。
“唉,嶽鳳在西湖上救過石劍,後又隨他去遼東浴血奮戰。”龐美玲平靜下來,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難道你又重蹈孃的覆轍,作人家的小妾?”龐玉林聞言,登時又一陣心酸。
“伯母,此事從長計議吧,反正石大人還身陷江湖的圍困之中,他此時也不敢娶嶽姑娘。”宋子青終於找到勸說的突破口,走上前來,拱手相勸。
“今日之事要是傳出去,姚家豈不是要遭江湖中人滅門?”姚潮海聞言,驀然驚叫一聲。
“這……”姚路陽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石劍與龐美玲之事如若泄露,江湖中人會否到姚家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