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瀟溳回到御苑茶莊果然將袁彩伊押走喬尚凡的事告訴了方錦烈。
方錦烈坐在沙發上,氣憤地說道:“這個禍害不除,以後咱們恐怕真的不得安寧!最可氣的是那個金屹潭,他居然幫着袁彩伊一起糊弄我們!”
“這件事後來我又去警局問了金屹潭,他卻解釋說他自己也很爲難,他還說這樣可以保住喬尚凡的性命。”
方錦烈更加憤怒,連拍了好幾下沙發墊子,大聲吼道:“這個該死的金屹潭,這麼多年還是不改**病!總是那麼自以爲是,他這哪是在幫我們哪,這分明就是給我們留下禍根!”說着便狠狠地掐斷了一支菸。
他搖搖頭,又道:“現在救出喬尚凡已經是迴天無力了,但只要他還活着,不管是在銀城還是在山東,他都時時刻刻地在威脅着我們哪!”
方瀟溳忽然覺得方錦烈的眼神很可怕,不敢再出聲。
這時,方錦烈站起身來,揹着手走到方瀟溳面前,嚴肅地嘆了口氣,“孩子啊,對於你和孟家二小姐的婚事,爹並沒有徵求你的意見,但是你要知道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咱們茶莊,爲了你啊。”
其實方瀟溳並不是很情願,但是他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嗯,我都懂。”
方錦烈顯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你若是與孟婀嬋成了親,咱們方家可就有了一個大靠山。日後即便被別人抓住把柄,也是不敢輕易對我們怎麼樣的。所以爹決定把你們的婚事提前,而且越快越好。”
方瀟溳疑惑不解地看着方錦烈,“孟家不是都已經答應了我們嗎?爲什麼還這樣着急呢?難道你還有什麼不安心的嗎?”
方錦烈兇巴巴地說道:“這麼多年你爹的心哪,根本就沒安穩過!喬尚凡被押去了山東,爹還不能完全肯定他是否將真相供了出來。而且我還聽說袁彩伊最近去找過孟婀嬋,勸她拒絕與你成婚,所以爹實在擔心你們的婚禮再拖延下去很可能就會被她給攪黃了!我現在正準備着去孟家商量此事呢。”
方瀟溳見方錦烈意志堅定,喜形於色,乖巧地點點頭,諾諾連聲:“我都聽您的。”
次日一大清早,方錦烈就來到孟家商量爲方瀟溳和孟婀嬋舉辦婚禮的事情。
孟家的人向來待人和善,加之方錦烈又爲此事親自來到孟家,足以見得他的心意真誠,而且方孟兩家多年前就有婚約,所以孟恆義與陶吟惜並沒有反對。
陶沁嫣對於方錦烈要提前置辦方、孟兩家的婚禮一事卻是狐疑不決。
方錦烈離開孟家以後,陶沁嫣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只見古道街口出現了一個眼戴墨鏡的男子,匆匆地跑到方錦烈身旁,趴在他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二人便向郊外方向走去。
陶沁嫣緊接着跟到一片樹林。
只見方錦烈環顧四周了許久,低聲對那個眼戴墨鏡的神秘男子說道:“這裡很安全,你可以說了。”
那人始終低着頭,不敢露出正臉,只聽得粗啞的聲音,“我們的人在山東查到袁彩伊確實將喬尚凡押到了武寧鎮,而且她還在四處打聽一個人。”
方錦烈睜大眼睛,問道:“誰?”
“正是何長嘶。”
方錦烈滿目驚恐,聲音變得極小極小。“她怎麼知道旦先生在山東?”
那個眼戴墨鏡的人只是搖頭。
方錦烈咬牙切齒地說道:“給我繼續盯住!”
那個眼戴墨鏡的人點點頭,低聲說道:“我們的人還懷疑......只是懷疑......”
“懷疑什麼?”
戴墨鏡的人轉了轉眼珠,無聲地說着:“三支花。”
方錦烈仔細看着戴墨鏡人的口型,喘息了下,“走,先回茶莊再說。”
不一會兒,二人便不見蹤影。
這時,陶沁嫣從極高的樹枝上跳了下來。摘下面紗,心中不斷地揣測着剛剛方錦烈與那個神秘男子的對話。本身她就懷疑袁彩伊的身份,再加上這次又無意聽到袁彩伊到山東去找何長嘶的事情,她便想到了一個試探袁彩伊真實身份的辦法。不由得臉上泛起了陰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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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銀城裡便有人傳出在楊家老宅裡發現了何長嘶的屍體。袁彩伊聞得後也是悲痛不已。
十二年生死未卜,袁彩伊對他也是牽掛萬分,費盡心思親自去山東都沒能找到何長嘶,終於有了他的消息,卻是一條死訊。
她不由心生疑慮:自己多次去過楊家老宅都未發現何長嘶的屍體,難道是表叔回銀城來了?那他又怎麼會死了呢?她深深的知道,這可能就是別有用心之人設下的圈套?但無論如何她都決心親自去楊家老宅探個究竟。
深夜裡,她身着黑色羊絨大衣,臉上還蒙着一塊蕾絲面紗,小心翼翼地走進楊家老宅。宅院深處果然有一具草蓆包裹的屍體。
此時,月黑風高,冷風颯颯,加之枯樹顫抖晃動,更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她掏出了手槍,一邊想着:這屍體究竟是誰放在這兒的呢?
緩步走上前去,正想掀開草蓆,又將手縮了回去。
她不禁想起十幾年前自己爹孃的慘死,她實在不知如果草蓆下面真的是何長嘶自己又將如何面對這令人痛斷肝腸的一切?她真的畏懼了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也知道這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但如果就這樣離去,她恐怕真的無法安心,而且她也真的不能任一具屍體隨意橫在楊家老宅裡。
於是她屏氣凝神,即刻將那草蓆一掀,一個蒙面的黑衣人跳起身來,瞬間抓住了她的胳膊,欲揭開她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