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時,站在閣樓上的夜霓裳的經理何衷閣也注視着袁彩伊這個非同尋常的女子,神秘而又溫雅的氣質讓他捉摸不透,時不時地點頭,炯炯的眼神裡流露出了無盡的欽佩,心中盤算着:如若將其留在這裡,定會更加賺錢的。但是他卻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就是與他從小一起在楊家院子裡玩大的清柔妹妹。

只見方瀟溳微笑地看着袁彩伊,深感自愧不如,於是走到了袁彩伊麪前,抱着拳說道 :“多謝這位小姐,方某領教了。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還未等袁彩伊回答,忽然三個黑衣保鏢把方瀟溳擠到了一邊,齊刷刷地走到袁彩伊的面前。一個領頭十分客氣地說道:“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經理非常欣賞您的球技,想請您到後廳坐坐。”

袁譽遠四處環望了一下,感覺並不安全,搖頭暗示袁彩伊。

袁彩伊看到袁譽遠的表情後,微笑着對保安說:“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你們經理有事,改天我會再來的,先不打擾了。”說完拿起衣服準備離開。

保安仍然不依不饒,站成一橫排,雙手疊握在腹前,威風凜凜,“您還是去拜訪一下我們經理吧。”

只見領頭一揮手,隱藏在人羣中的便衣保安迅速集中在一起,站成一排,堵在門口。

袁彩伊見此陣勢並不畏懼:“拜訪?你們經理是個什麼人物,還要我去拜訪?索性我也是第一次來,你們卻如此無禮,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她舉起球杆,側身一轉,向站在門口的一排保安掄去,只見那球杆如同飛輪一般不斷旋轉,保安們措手不及,一個接一個的相繼受傷。

一名服務生正端着酒杯,眼看着球杆即將掄到自己,霎時將手中菜碟撇到一邊,瞬間蹲下。只見球杆飛向孟寰凌......

任謙愁在桌前驚慌失措地喊道:“小心!”說着急忙蹲到桌子下面。

只見孟寰凌立即彎下身子,一把按住長椅,側翻到了一邊,隨即站起身來,向後一仰,迅速抓住了旋轉的球杆。動作乾淨利落,十分灑脫。

在場的人拍手尖叫:“厲害!”

穆諾悄和方瀟溳更是對袁彩伊刮目相看。

何衷閣站在樓上,雙手緊握欄杆,眉頭繃緊,眼珠瞪得溜圓,長嘆一聲:“一幫廢物!”

孟寰凌把球杆搭在右肩上,大搖大擺地走到袁彩伊麪前,心高氣傲的他本以爲袁彩伊會將他誇獎一番。只見他腦袋傾斜,眨了一下眼睛,做出一副怪相。“這位小姐好身手啊!”

袁彩伊端詳着孟寰凌的雙眼,是那樣的明亮清晰,卻又是那樣的奇妙深邃,使她朦朧地感覺到一種不凡的氣度。於是莞爾而笑道:“先生,球杆要折了......”

這時,袁譽遠走到袁彩伊麪前,溫和地說:“明天還要上班呢。”

袁彩伊披起衣服,點點頭,說道:“嗯,我們走。”

衆人立即讓出一條筆直的通道來,議論紛紛。

孟寰凌、穆諾悄等人望着袁彩伊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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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宅院裡燈火通明,陳列在迴廊裡的九盞油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靜謐無聲的花園都可以聽到小草的微微顫抖,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映着屋內燈光下的人影。

華夏商行的孟恆義正與陶吟惜和陶沁嫣在餐桌前吃晚飯。

陶沁嫣身着一身古銅色旗袍,小心翼翼地攪拌着剛剛出鍋的烏雞湯。分別爲孟恆義和陶吟惜盛了碗湯。“來,大姐,姐夫,快嚐嚐這湯怎樣?”

孟恆義接過湯,慢聲說道:“明天夜霓裳的總經理要宴請銀城各商戶共進午餐。”

陶吟惜端起湯,緩緩地吹了一口,問道:“夜霓裳?怎麼從來沒聽說這個名字?”

陶沁嫣坐在陶吟惜身旁,說道:“聽說前幾天古道街上新開了一家歌舞廳,應該就是這家吧。”

“是的,我已經查過了,他們的經理正是何衷閣。”孟恆義語氣沉重地答道。

陶沁嫣震驚地問道:“何衷閣?難道是何長嘶的兒子?這麼多年他居然還活着?”

陶吟惜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切地問着:“那這麼說何長嘶也回來了。”

孟恆義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到關於何長嘶的任何消息。不過新的商戶開張,還是需要我們多關照一下的。”

陶吟惜點點頭道:“那倒是。”

陶沁嫣瞪大敏銳的雙眼,“當年何長嘶生死不明,他兒子又突然回到銀城,恐怕絕對不是爲了開舞廳那麼簡單!”

孟恆義鬆了鬆領帶,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陶吟惜感慨着:“唉,一轉眼,十二年了!”微微仰起頭,淚眼朦朧。

孟恆義撫了撫陶吟惜的肩。“好了,好了,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陶沁嫣接着說道:“是啊,快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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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霓裳門口通向大廳的臺階上鋪起了一條寬大的紅地毯,兩邊陳列着整齊的大花籃。銀城的政界、商界知名人士都應邀來到夜霓裳赴宴。

孟恆義乘車最先到達,何衷閣親自在大廳門口迎接,十分熱情地對孟恆義說道:“孟老闆,久仰,久仰。”說着一邊與孟恆義友好握手,一邊請孟恆義到廳堂入座。

孟恆義環視着整個大廳,不禁讚歎:“何經理真是年輕有爲啊!這娛樂城能夠如此之豪華氣派,在銀城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了。”

何衷閣笑呵呵地謙遜道:“您真是過獎了,今後我們夜霓裳在銀城還要靠孟老闆的多多扶持和關照呢。”

孟恆義謙遜地說:“那是應該的,應該的。”

何管家站在大廳門口,長聲吆喝道:“警局局長金屹潭到,裡面請......御苑茶莊掌櫃方錦烈到,裡面請......”

方錦烈走到金屹潭身邊,雙手抱拳:“金大局長,近來可好?”

金屹潭回道:“還算說得過去。”

方錦烈從旁邊的餐桌上拿起兩杯紅酒,搖了搖,遞給金屹潭一杯:“聽說咱們銀城警局新來了兩個**警察,本事不一般哪!”

金屹潭接過紅酒,撇撇嘴:“呦!方兄消息挺靈通啊,不瞞你說,還真不好對付,哈哈!”

又聽何管家吆喝道:“稅務司潘司長到,裡面請。”

金屹潭急着走上前,欲與潘司長握手:“哎呦,潘司長,好久不見哪!”

潘司長雙手抱拳,回道:“金大局長,好久不見!”

金屹潭略顯尷尬。

方錦烈也走到了潘司長身邊,拍了拍潘司長挺起的大肚皮,笑道:“潘司長,最近挺清閒嘛,呵呵,都發福啦!”

潘司長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讓諸位見笑了。”

金屹潭笑着說:“你們兄弟倆先聊着,我去那邊。”說着朝大廳中央走去。

“好,您快忙。”方錦烈回過身來,指着窗前的方桌:“潘司長,快坐。”

潘司長坐在方桌旁邊,端起一杯紅茶,一飲而下:“哎呀,這金局長可是個大忙人兒!不過這回咱們銀城新來了兩位**警察,可以爲他分憂解難了。”

方錦烈坐在潘司長的身旁,低聲說:“這麼說,您也聽說警局新調來了警察?”

潘司長點點頭:“沒錯,正是港局總署袁勝寒的一對兒女。”

方錦烈皺着眉,思索着:“噢,我也聽說警局新來了個女警察,原來是袁勝寒的女兒啊。他們袁家可真是警察世家啊!連女兒也要當警察。”

“御苑茶莊方少爺到,裡面請......壽齊藥房穆少爺到,裡面請......”

潘司長將目光轉向大廳門口。“呦!貴公子和穆少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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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錦烈站起身,召喚着:“瀟溳、諾悄到這邊來。”

方瀟溳向方錦烈揮了揮手。“爹,我們來了。”

方瀟溳和穆諾悄友好地向潘司長問好。

潘司長翹着二郎腿,笑着對方錦烈說道:“方兄啊,你說這些年,咱們光顧着工作,不經意間身邊的這些個孩子都長大了,我現在腦子裡呀,全都是他們小時候的模樣。”

方錦烈眨了眨蒼老的雙眼:“是啊,歲月不饒人啊!”

潘司長向大廳中央張望着:“你說這金屹潭,從**請來了兩個警察,也不找來給咱們介紹介紹!”

方瀟溳說道:“我也聽說警局新調來了兩個**人。”

穆諾悄拍着方瀟溳的肩,一本正經地說道:“據我所知,**那邊爲了剷除大毒梟,都把三支花派到咱們銀城來了。”

潘司長瞪大眼睛,品了口茶,說道:“看來**警局是鐵了心的要禁毒啊!”

方錦烈略顯驚色,看着穆諾悄,疑問道:“諾悄少爺,你這是打哪兒聽來的啊?可靠嗎?”

穆諾悄貼近方錦烈的面龐,小聲說道:“寰凌兄親自跟我說的,華夏行的情報什麼時候能有假?這可是**警察局的絕對機密!”

方瀟溳接着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派來的警察可能是三支花中的人?”

穆諾悄眉毛一揚,指着方瀟溳,掩飾着:“哎哎,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方錦烈表情嚴肅地說道:“好了,別瞎猜了,她們三支花再厲害也不過是女子,成不了氣候!”

穆諾悄振振有詞地說着:“您可別小看人家,那三支花在**那可是叱吒風雲!絕對是巾幗不讓鬚眉!”

方錦烈不屑地把手中的紅酒放在餐桌上,冷笑着:“哼!**那邊最會誇大其詞了,不可信以爲真,不可信也!”

潘司長在旁邊不屑地笑着。

此時,袁彩伊已經到達夜霓裳。

剛剛大廳裡還是一片嘈雜,只聽何管家的一聲吆喝:“**緝毒隊袁彩伊到--”

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伴着袁彩伊輕盈的腳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這位貌似天仙的女子身上。

袁彩伊身着一身白色呢絨上衣,孔藍色長裙下的高跟短靴上的水鑽隨着裙尾蕾絲花邊的擺動,不斷地閃爍着亮光,格外耀眼,頗顯清新動感。

金屹潭向袁彩伊招手致意,袁彩伊便走向大廳中央。

穆諾悄驚呆了,不禁自語道:“原來是她。”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毯上,濺在了方瀟溳的褲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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