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怔忪中明白過來他到底說了什麼,起初沒有綺唸的眼神忽然開始閃躲,潮溼的長髮凌亂披散在腦後,原來是她弄反了長寬的過短的浴巾被她努力往上提了提。 [800]卻讓底下的風景更加直白的一覽無餘。
他脣角上勾了弧度,半真半假帶着深沉曖昧的笑,她的發間和身上,隱隱是洗髮水和沐浴乳的清香……
而窗外傾瀉進來的幾縷皎潔月光正好落在他的胸膛,英挺成熟的五官線條越發的正,沉穩的氣質摻雜些許頹靡慵懶,她手一鬆,手上的浴巾掉落在地----
他的脣上很快傳來一陣被衝撞的力量,人也跟着後退了兩步。後背貼在牆上的同時,一條滑嫩的小舌鑽入他的雙脣。肆意的在他的口腔裡掃蕩,帶着誘人的甜香。同時薄脣也像一顆好吃的燙過,被輾轉吸吮。
他的大腦嗡得一聲猶如火藥爆炸。
房間內,柔和的檯燈光線也生出了幾分纏綿悱惻之意。
低喘的呼吸,細碎撩人的嚶嚀,縈繞了整個臥室。
後來,唐末晚在他身下倦極喘息,過了好一會兒,燥熱的身體才逐漸平息下來。漆黑的長髮在雪白的枕頭上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他就躺在她的身邊,四目相對,太過激烈的運動後,房間裡重新充斥起一股甜膩的腥味,混合着兩人身上的健康體味,倒也並不爲難聞。
唐末晚動了動,側過身,鼻尖正好抵着他的胸膛,卻有低低的笑聲從她的脣角傳來。
他不動,也沒反應。
她微微撐起身子。含春的眼眸透着溫潤的水光,推了推堅硬的胳膊:“喂,你睡着了?”
他半閉着眼,嗯了一聲。
裝睡。
她撇了撇嘴,對於他完事後就這般冷淡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爽,扯着他的胳膊相詢:“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做那事的時候就會短暫的腎上腺素上升,激烈的不得了,等玩完爽夠了又開始故作清高深沉----”
她的話還未說完,原本緊閉着雙眸的男人忽然睜眼,眼底一片沉靜幽深,她悄悄嚥了咽口水,總覺得被傅紹騫這樣看着。打從心眼裡感到忐忑害怕,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也有了稍稍退意。
他加重了腰上的力道,並且懲罰式的在她柔軟凹陷的腰肢上輕輕一掐:“女孩子說話能不能有點矜持,害不害臊?”
“……”唐末晚吃痛,忍不住回擊,重重在他的腰間上也想掐一把,結果發現,他腰側的腹肌居然是內凹的,摸着就像一塊光滑的鐵板,自己根本無從下手。
“這會兒倒是覺得我不害臊了?我剛纔還以爲你很高興呢。”
“……睡覺。”
“我睡不着。”重新回到傅紹騫的身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她真的沒有一點睡意。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良久,聽到他的迴應:“那你還想幹什麼。”
“你累了?”
她聽到他從嗓子眼裡發出來的悶哼聲,她淺淺哦了一聲:“你最近是不是缺乏鍛鍊了?是不是體力下降了?”
“……”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着急的對上他的臉:“還是,我的技術不夠?你覺得不太滿意?”同時,更深的疑惑在她的心底盤旋,還帶着濃濃的吃味,“你以前,那病是不是都假的啊?是不是故意騙我玩呢,我看你也不像是對女人生人勿近的樣子嘛……”她又推了推他的胳膊,“說話啊,說說嘛,反正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過去事了,咱們就聊聊天嘛。”
說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可傅紹騫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酸意,女人的小心眼,有時候是執拗而強大到無法理解的。
他勾了勾嘴角,失笑,重新壓下她的身體:“沒有。”
“什麼沒有?”
“沒有女人。”他聲音極低,“你是第一個。”然後言簡意賅的下命令,“睡覺。”
唐末晚似乎還沒從他的回答中回過神來,同時喜悅的情緒已經如氣泡在她心底升起,卻還是不依不饒的追問了一句:“小嬸嬸呢。”
她那白皙的大腿又被人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她聽到他沉鬱低啞的笑聲:“別胡說。”
“哪有。”她在他的懷裡輾轉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你真的要把梓遙送回傅家嗎?”如果她真的是傅成光的私生女的話,傅子慕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吧。
傅紹騫卻像是不在意的嗯了一聲:“總要回去的,我這裡也不可能收留她一輩子,更何況有些人可是小心眼的很。”他又佔了她便宜,她的腰間上輕輕掐了一下。
她吃痛,拍着他的手:“討厭,別亂掐,很疼的。”
“知道疼就睡覺。”
“但我真的睡不着……”
“那我先睡了。”
然後不管唐末晚怎麼逗弄他,他都佯裝睡着了似的,再無反應,對她的話,也不做迴應了。
臥室裡突然安靜下來,他還伸手關了燈,除了窗外點點星光與淡淡月色,一切都隱藏在了黑暗中。
她今晚上食髓知味,聽着他清淺的呼吸聲,身體安靜下來後,感官的疲憊也從四肢百骸裡冒出來,帶着甜笑,漸漸沉入夢鄉。
待她睡着後,原本閉眼沉睡的男人,忽然就睜開了竣黑的眼,黑色眼底,一片清明,哪有絲毫睡意。
真正睡不着的人,是他。冬撲討圾。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後,他側過身,看着如小貓在窩在自己結實臂彎下模糊的小臉,密密的睫毛,秀挺的鼻樑,微合的紅腫嘴脣,還帶着稚氣的微微叮嚀,像一根羽毛,輕輕撩撥着他的心臟,伸出手,把她擁入了自己堅實的懷裡。
第二天,唐末晚睡到中午纔起來,全身泛着疼,卻掩飾不住眉梢的喜悅。
在洗手間盥洗時,看到自己白嫩的彷彿剝了殼的臉蛋,想起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句話來。
昨晚上的衣服還丟在洗衣籃裡,並且已經全溼了,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她的換洗衣服,拉開櫃子,看到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件男性的襯衫,她撇了撇嘴,選了其中一間較長的白色襯衫套上。
男人與女人身材的差距在這一刻立顯,襯衫的下襬正好堪堪遮到大腿根部,長長的衣袖被她捲了一個套,掄到胳膊肘,正好露出一小節雪白的藕臂。
她聽到客廳有敲擊電腦鍵盤的啪啪聲,站在臥室門口,就看到傅紹騫姿勢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身後墊着個抱枕,筆記本放在大腿上閃着幽幽的藍光,神色卻難掩正經,一如他示人的感覺,昨晚的溫柔繾綣此刻在她的腦海裡,就像是做了一場春夢。
他警惕心向來極高,擡頭朝她看來,看到她穿着他的襯衫,斜倚靠門框上,兩條筆直的美腿疊在一起,眉宇間的冷峻突然幻化成幾分溫柔。
“醒了。”
她被他看的,突然羞澀,淺淺點了下頭,便快速閃身進入旁邊的廚房,廚房裡的電熱水壺上已經燒了一壺水,旁邊還涼着一杯白開,他在外面說:“水燒開有一會兒了,現在應該可以喝了。”
她端起水杯嚐了嚐,確實是剛好溫熱的口感,肚子卻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
她這纔想起自己自從昨天跟陸雲深在火鍋店吃了那麼點可憐的東西后昨晚上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到現在,卻是顆米未進。
她剛想探出頭問他想吃點什麼,門鈴響了。
他放下筆記本,穿着淡藍色的棉質襯衫和黑色的休閒長褲汲拉棉拖鞋去開門,唐末晚透過廚房虛掩的門縫敲到門外是快遞小哥。
不由鬆了口氣。
傅紹騫提着袋子進屋來,早已滿屋子香氣四溢,她快步從廚房走出,盯着他放在餐桌上映着洲際大酒店幾個字樣的厚重袋子,兩眼已放綠光。
他微微失笑,朝她努了努嘴:“還不去坐下吃。”
她顧不得羞澀矜持,雙手並用的打開袋子,拿出裡面的飯盒和菜盒。
盒子滾燙,燙的她差點失手打翻,他一驚,上前抓着她被燙紅的手指就放到自己的耳垂上。
他耳垂上溫潤的觸感傳來,隔得那麼近,額頭幾乎抵到他的下巴上,瞧着他那麼認真的姿態,認真的男人最帥,她情不自禁踮起腳尖,在他冷峻的薄脣上輕輕一吮,他一怔,低頭眼神深邃的盯着她。
她被看的心慌意亂,只想快速退出他的懷抱,結果卻被他牢牢箍緊,窗外光線明亮,兩人卻再度擁吻在一起。
就像兩塊異性相吸的磁鐵,牢牢吸引着對方,最後演變成不知饜足的激烈癡纏。
對三十歲的傅紹騫而言,常年禁慾的生活讓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可一旦開了葷,短時間內想要得到的宣泄與撫慰也比一般男人強烈得多。
……
等再度坐回餐桌前的時候,飯菜早已涼透。
唐末晚就像一朵盛開的嬌豔欲滴的玫瑰,兩白白的腳丫踩在撲了厚厚羊毛毯的地板上,襯衫的扣子憊懶而性感的扣了中間和底下幾個,直接坐回了餐桌前狼吞虎嚥。
傅紹騫說要去廚房熱一下,她卻滿臉潮紅氣息不穩的抗議:“不用熱了,我很餓,要吃飯。”
他也確實餓了,就沒堅持,唐末晚忽然擡頭,看他安靜的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瞬間就岔了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傅紹騫遞了桌邊的水杯給她,她喝了幾口壓下去之後,瞧出了平靜眼底的深意,放下自己的筷子,去廚房裡找了個勺子出來:“我餵你吧。”
“好。”
吃飽喝足後,唐末晚把殘羹冷炙收進廚房,他重新坐回了電腦前。
走進洗手間,看到洗衣簍裡的衣服,她咬了咬下脣內側,探出頭詢問他:“我沒有衣服穿了,怎麼辦。”
他頭也不回的迴應:“你現在這樣穿着,不是挺好。”
“好什麼呀,那我也不能這樣出去啊,我洗了衣服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有沒有辦法?”她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身上打轉。
他終於抽空瞥了她一眼,敞開的襯衫領口歪斜的落在一邊,露出她精緻的鎖骨,削肩,還有底下大片的雪白肌膚,襯擺一邊被拉高,卻是有意無意的透着萬種風情,一眼瞧去,慾望膨脹。
“淘寶。”收回視線,淡淡給出意見,“明天就該到了。”
“……”
唐末晚沒法子,卻也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法子,如果衣服不送來,難道他們就要一直呆在這裡嗎?
雖然,這也是一個很讓人心動的想法,烏溜溜的視線又在他身上溜了一圈:“你不用去公司上班嗎?”
“請假了。”
“你還可以請假?”她不由瞪大眼。
他淡淡反問:“我爲什麼不可以?”
“……可是我們……”
“你不想呆在這裡?”他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
她下意識搖頭,他復又把注意力放在電腦上:“那就行了,衣服不買就算了,或者晚上夜深風高的時候我帶你回別墅去。”
“……”這還是他們在一起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吧,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他略低的下頷,線條分明的側面,還有襯衫底下微微露出的健碩胸膛,看着看着,她就覺得口乾舌燥,特別想喝水了,可又捨不得離開。
然後,她聽到了他低沉而清晰的提醒:“女孩子坐要有坐相,雙腿別打的那麼開。”
“……”唐末晚低頭,正好看到自己幽幽地門戶大開。
看附加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