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借我錢的女孩兒叫白媛媛,不過,據她自己說,因爲長得太胖了,她都被人戲稱爲“白圓圓”,圓滾滾的圓。
我們倆一起上了地鐵以後,我就和她攀談起來,發現她竟然也是楓大的學生,並且和我同屆,不過她主修的是外語。
我看的出來,因爲身材的原因,媛媛一直很自卑,還有輕微的人羣恐懼症。
和我說話的時候,她總是低着頭,一如當初剛剛從農村來到這繁華大都市的小默,聲音小小的,生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但不管是小默還是媛媛,她們都選擇對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想,如果小默還活着,她和媛媛一定也會成爲最知心的朋友。
快到站的時候,我問媛媛,既然害怕面對陌生人,爲什麼還要幫我。
她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小聲道:“我、我見過你,我知道你是楓大的學生。”
“嗯?你見過我?”
我有些好奇,跟着在腦中搜索有沒有遇見過媛媛這號人物,結果顯示,查無此人。
媛媛不安地絞着手指,遲疑地點了點頭,“……嗯,那天,我也在籃球場,我、我看到你……”
似乎在顧及我的情緒,她偷偷瞄了我一眼,最終沒有把話說完。
但我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禁沉默下來。
即使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但屍體在籃球裡爆炸這種事所帶來的效應,也不止是轟動一時的。
兩天連死兩個人,弄得學校里人心惶惶,畢竟劉晴死的實在太過恐怖,屍體被塞進籃球不說,還粉碎的完全看不出原樣。
如果不是還有那半個人頭在,只怕沒人知道慘死的人是誰。
校領導對此格外重視,學校里加強了戒嚴,時常能看到保安大叔拿着警棍在學校的各個角落裡巡查。
而我,一個原本籍籍無名的普通大學生,也一下子成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不過大多數談起我的人都是聞之色變,在他們看來,我是一個不詳的人,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一定會死人!
再加上連續兩次命案,我都被警察找上,還被列爲重點嫌犯,如今的我可謂是人見人怕了。
不論去到哪裡,我周圍準能空曠的連只小強都看不到,真真成了怪物。
儘管被孤立了,但幸好,我身邊還有展湘,還有言樂,還有……簡諾!
所幸地鐵搭的及時,我最終在離上班時間只差一分鐘的時候趕到了我做兼職的地方。
這是一間名爲“玫瑰人生”的咖啡店,因地理位置鬧中取靜,生意還算不錯,很受年輕情侶的歡迎。
咖啡店的老闆是一個很有韻味的單身女人,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她保養的很好,皮膚嫩的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沒人知道她爲什麼一直單身,明明追求她的人已經從城頭排到了城尾,其中不乏高富帥和成熟魅力男,我們每天替她收玫瑰都要收到手軟了,她卻一個都看不上,甚至是不屑一顧。
老闆也很少來店裡,基本上是十天半個月纔來一回,甚至更久。
而大多數時候,店裡的事情都是交由她的得力助手,我們的店長大人處理。
在休息室裡換好工作服,我剛打開門,店長大人突然一陣風似地跑過來,招呼我道:“老闆來了,指名要見你,快去辦公室。”
我立馬愣了一下。
什麼叫指名要見我?
該不會要開除我吧?
還是我哪裡做錯了,老闆要扣我銀子?
胡思亂想着,我惴惴不安地來到老闆辦公室的門口,深吸口氣,擡手準備敲門,沒想到那很有西方古典韻味的雕花大門居然自動開了。
正午時分的陽光最是耀眼,可我透過微微開啓的門縫向裡望去,入眼的卻是一片昏暗,像是被拉上了厚實的窗簾。
奇怪,老闆平日裡可是最喜歡曬太陽的,今天怎麼把窗簾給拉上了?
我站在門口躊躇不前,心裡總有種怪異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來了就進來吧。”
慵懶的女聲突兀地從門內傳來,驚的我一跳,心裡越發不安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老闆了,爲什麼我獨獨今天對她產生了害怕這種情緒?
這並不是員工對老闆的下意識行爲,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和恐慌。
這種感覺,我只在遇見鬼的時候有過,難不成……
老闆是鬼?!
嚇!
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跳,我再不敢亂想,終是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果然如我所料,辦公室裡的向陽的落地窗被拉上了厚厚的窗簾,讓整個屋子都顯得很是昏暗。
身材性感火辣的美女老闆雙腿交疊地坐在皮質沙發上,一雙美目從我進來後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讓我渾身不自在。
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她像第一天才認識我一樣,那雙眼睛裡全是陌生,眼底深處,竟還夾帶着一絲嫉恨。
害怕恐慌的情緒再次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我強壓下拔腿就跑的衝動,嚥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氣問道:“老闆,你找我?”
她一語不發,只是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裡毛毛的,幾乎想轉身就走。
就在我以爲她要這樣看着我一直看到天黑的時候,她突然站了起來,修長的雙腿邁着優雅的步子,緩緩朝我走近。
看着她越靠越近的身影,我心跳如擂鼓,心悸感也越發強烈。
爲了給自己壯膽,我深吸口氣,鼻息間卻涌進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像是玫瑰花的味道。
可我分明記得,老闆雖然最喜玫瑰,卻從不往自己身上噴香水,她更喜歡自然的體香。
妖嬈的身影很快在我身前站定,她低頭俯視着我,突然伸手撫上我的臉,朱脣微啓,“你從前的模樣,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什麼?”我怔了怔,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下意識地將頭偏向一邊,遠離了她的手。
她若無其事地將手收回,轉而打量起我的身高,淡淡笑道:“長成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再費心思除掉你,不過,就算我不殺你,估計你也活不長了。”
“轟!”
頭頂一個驚雷炸響,我靈光一閃,當即後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她,“你不是老闆!你是誰?”
這樣問的同時,我腦子裡回想起了一個靈異的詞彙——鬼上身。
老闆被鬼上身了!
“呵……”她輕笑一聲,眼裡露出淡淡的嘲諷,“想知道我是誰嗎?不如,等你死了我再告訴你?”
像是想起什麼,她的臉突然湊近我,低聲道:“你今晚可要小心一點哦,這次,阿諾怕是救不了你了呢。”
“你什麼意思?”我憤怒地瞪着她,“你到底是誰?”
她視而不見,而是轉身回到了沙發上,“時間到了,我該走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頓了頓,她譏笑道:“當然,如果那時候你還沒有魂飛魄散的話,或許我們還能再見。”
語落,一團黑霧從老闆的身體裡鑽了出來,轉瞬消失不見,而老闆也昏倒在了沙發上。
我怔忪地看着這一切,恍惚地以爲,那只是我的錯覺。
……
老闆醒來之後,對自己怎麼到的店裡一點也記不得了,我胡亂給她編了個理由,就飛快地逃離了她的辦公室。
那之後,我一直處於晃神的狀態,心上像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沉甸甸的。
我等不及下班,就給簡諾打了個電話,聽筒裡卻傳出了“通話不在服務區”的機械女聲。
我一下子慌了,一遍遍地不斷重複撥打,卻一點用都沒有,通話依舊不在服務區。
怎麼回事?
簡諾到底去哪兒了,手機怎麼會沒有信號?
不敢往壞處去想,我只能不斷地安慰自己,酒吧裡鬼太多了,靈異力量阻隔了手機信號也是很有可能的。
終於捱到下班,我立刻跑去了忘川路,但奇怪的是,這一次,我居然看不到那條小巷!
不好的預感凝聚心頭,我渾渾噩噩地回了家,癱在牀上,腦子裡反覆回想着辦公室裡的一幕幕。
那女鬼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簡諾他……會有危險嗎?
“砰!”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突然從廚房裡傳來,我嚇了一跳,忙從牀上跳起來,跑去了廚房。
按下廚房裡的電燈開關,昏黃的光線瞬間照亮了這間小小的廚房。
水泥地板上,杯子的碎片散落一地,一隻黑貓立在櫥櫃上,綠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不知怎地,看着這雙貓眼,我心裡一陣膽寒,竟不敢與之對視。
等想通這只是一隻貓以後,我忍不住嘲笑自己。
怎麼連貓也怕了?
我看着廚房裡被打開的窗戶,暗想着,這應該是從哪個鄰居家裡跑來的貓,估計是想找吃的,結果一不小心打翻了我的杯子。 [$妙][筆$i][-閣].com
無奈地搖搖頭,我蹲下身子準備清理杯子的碎片,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從頭頂傳來,“這一次,應該沒人能救你了吧?”
心下一驚,我猛地擡頭一看,就見那隻黑貓低頭看着我,綠幽幽的眼睛裡閃着冰冷嗜血的光。
剛剛、剛剛那聲音……
是這隻黑貓發出來?!
“啊!”
寒氣霎時遍佈全身,我驚叫一聲,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渾身顫抖地看着這隻詭異的黑貓,“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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