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天氣驟寒,急診室到處都是風寒的病人,哪怕今天過節也不見冷清。急診室吊水都是坐冷板凳,陳君諾看了一眼便把眉頭擰起來了,他拉住身邊的一個白大褂,“我們要住院!”
醫生有些抱怨的眼神,讓陳君諾又補充的一句,“我們住高級病房!”
土豪的世界在一般人的眼裡總是充滿了*的氣息。寬敞的單人病房住一天也要1200塊錢,許只是需要打個吊瓶而已。她有些抱怨,覺得沒必要,萬一被哪個好事兒的再貼網上,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流言。
“捨不得看你坐在那裡吊水。”陳君諾揉着她的幾根手指,“讓護士給你扎個針眼兒我都會心疼。”
許本來發燒臉就有些紅,這話說的更是讓她臉上發燒,“君諾,你最近突然會說甜言蜜語了,而且特別肉麻,以前都是我說的。”
“你哪有說過,你都只會說離婚!”
“呸呸,不準再說離婚了,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想想你的財產吧。”許狡黠的笑在陳君諾的眼裡都是萌態,她真的是個開心果,不是鬧彆扭的時候總能讓人開心起來。陳君諾給她拉了拉被子,“休息一下吧,一會兒起來吃點兒東西,我們在醫院住一宿,如果沒事的話,我們明天回家。”他語氣很輕,許知道她無論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這個不是徵求意見,只是通知你而已。
陳君諾最近也有很多的事情,明年的四月,一個國外的項目招標,景天很想拿下這個名利雙收的項目,所以整個研發部門都在忙方案的事情,陳君諾自己也進駐了這個課題組,是卯足了勁要在國際市場上打個漂亮仗的。而景天的年會也定在臘月二十六,一年一度的大活動,自然老闆不能缺席。因爲景天去年的業績增長了快速,陳老闆年終獎出手闊綽,連公司前臺都發了18薪,年會上更是豪擲三千萬獎勵優秀員工、發放禮品和抽獎。
以往的時候,陳君諾都是一個人出席年會,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第一個抽獎的環節不再是抽獎品,而是抽哪一位女士跟陳總跳一支舞的機會。所以景天的年會總是美女如雲,女孩子們都會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期待着跟公司的第一男神跳一支舞。可是今年沒有單獨給女士做號碼牌,大家都在議論,可能今年取消這個環節就是因爲陳君諾有女朋友了。
陳君諾和許兩個人在一起的消息其實在那次招聘會之後就已經在景天內部發酵了,只是大老闆的*誰也不敢亂說,可是人人心裡都有數,這次跟那些緋聞不一樣。果然,陳君諾並不是一個人出現,許穿了一身薄荷綠的裙子,頭上卡了一個小海豚髮卡,活脫脫的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美則美矣,可是總覺得哪裡差了那麼一點兒。
許自己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眼光,其實從陳君諾接她時候的眼神她就猜到了有些不妥,可是那人又偏偏說挺好看的。她有些後悔了,覺得應該聽陳君諾的話,下午請假到會所去花錢整,可是她不想跟周曉年提任何與陳君諾有關的事情。趁着陳君諾跟公司元老談話的時間,許去了一趟洗手間,下午因爲有點兒緊張便喝水喝多了。
洗手間總是八卦的最佳場所,許這屁股還沒坐下,就聽到外面的八婆在對她品頭論足。
“陳總看平時的衣着舉止都挺有品位的,怎麼挑女人的口味這麼差。”
“我看是那個女人的品位太差,可惜了那臉和身材,你看她整了個什麼造型,不說還以爲是陳總帶着孩子來了呢。”
“還不如她上新聞時候的樣子呢,第一次跟陳總出來就搞得這麼差勁。”
許的臉上一陣一陣的發麻,忍不住掐自己的大腿,真是吃一百顆豆子都不知道豆腥味,就應該聽陳君諾的話嘛。她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好好的開叉長裙她聽了巧玲的話竟然給縫起來了,還說什麼就應該青春靚麗,直接整成了一個*,這會兒她想起陳君諾見她時候的一愣和抿嘴笑是什麼意思了。
聽着外面沒了聲音,許才悄悄的從裡面出來。她對着鏡子照了照,便把那個髮卡給摘了下來,濃黑的直髮像綢緞一樣披下來,整個人便頓時變了模樣,嫵媚了不少。許彎身就把縫裙子的線抽了出來,一條美腿若隱若現,屬於許的那種純粹又含蓄的性感又回來了。她扭動着自己的腰肢,看着鏡子裡面的人,這纔是她許的樣子。
陳君諾陪着那些老傢伙寒暄了一陣子就疲了,四處找許的影子也不見,眉頭便又蹙起來。姜平端了一杯香檳走到他的跟前遞給他,“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喜歡未成年啊。”姜平一邊說一邊笑,擺明了就是打趣他。陳君諾也不惱,眼睛還在人羣中找他的女人,“怎麼了,不是哪個男人都有福氣找這麼漂亮又有本事的未成年的,這是我的本事不是嗎?”
“你故意的?”姜平有些詫異,“不會是你跟麗貝卡說要把許弄成這樣的吧,我記得你挑的禮服可沒有這麼……保守。”
說到這裡陳君諾也有些懊惱,多麼優雅大氣的禮服啊,生生的被那個女人改成了直筒裙,設計師知道了怕是心都碎了,捧出來得跟餃子餡似的。他收回目光看着姜平,“她總是要長大的,她太善良,不懂世道艱難,人心險惡,讓她吃吃虧,比你告訴她有用。”
姜平皺眉頭,一臉疑惑的樣子,陳君諾笑,“他們電視臺的造型師給做的,還說大家都說好。”
“以前你保護她,恨不得把她藏在你給她的清平世界裡,現在你又要她去面對人心險惡,你怎麼想的?”姜平對於陳君諾的感情有很多的猜測,陳君諾與他幾乎無話不談,公司的機密他全都知曉,可是偏偏這件事他不言不語,讓人捉摸不透。陳君諾自然也知道他在猜什麼,他晃着手裡的酒杯,“以前她上學,我自然希望她過得順遂一些,能幫忙的地方我自然幫她一些,可是她想工作,那麼就不能什麼都靠我了,就這麼簡單。”
姜平將信將疑,他的這個轉彎似乎來得有些巧合,正在周曉年回來的時候,對周曉年那麼鍾情的陳君諾這個時候能心如止水,他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信。
陳君諾看了看錶,“那丫頭去哪兒了,不會是躲起來了吧。”他這話剛說完,便見許帶着更從容優雅的微笑回到宴會廳,頭髮自然披在肩頭,沒有那個小海豚的髮卡顯得歲數長了不少,一條修長的*時隱時現,煞是撩人。姜平有些看直流,就覺得胸口被人狠捶了一下。
“夠了哈,注意點兒。”說完他從旁邊服務生的盤子裡又拿了一杯香檳酒,信步走到許的跟前,“你員工面前表演變身呢?”他說話的口氣淡淡的,可是眼底都是笑意。許有些惱,“你都覺得不好看爲什麼不跟我說,害我丟醜,難道你不覺得丟人嗎?”她一臉不悅,又耍小脾氣。陳君諾這下真笑出來了,“你不是說同事們都說好看嗎,那個做造型的不是說這樣會豔壓全場嗎?”
“他們都在消遣我呢!”說到這裡許就更不忿了,臺裡做造型的那幾個八婆真是沒按好心,若不是她不想跟周曉年在陳君諾的問題上有交集,或許新聞部的人看到會給她提點兒意見。她一轉念,凡事還是應該自己有主見,誰又知道誰心裡是怎麼想的呢,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邪惡的。
陳君諾看着她那小眼珠不停的在轉便知道她想明白了,他握住她的手,“走吧,跟大家認識一下,怎麼說你也是老闆娘,是時候讓公司裡的花花草草都歇着了。”
許本來焦慮的臉這一下子便舒展開了,“你真的要把我介紹成老闆娘?”
陳君諾沒有說話,拉着她的手就走上了臺。景天的年會一向都是自由散漫的風格,到五星級酒店包一個大宴會廳,然後大家便自娛自樂,抽獎,撒錢這纔是活動的重點。陳君諾也知道,自己說話再好聽也不及錢和獎品來的實在,即使是每年都要來跳一支舞都是被琳達給設計的,不過這節目也就這麼保留了。
陳君諾從工作人員那裡拿了麥克風走到臺中央,“我最親愛的景天員工們,大家好,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在這裡給各位以及各位的家人拜個早年。今年景天的業績我不多說了,都反映在大家的年終獎裡了,我要感謝各位爲景天發展所作出的貢獻,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景天,因爲有了你們,景天會有更好的未來。”他舉起杯子,“今天在乾杯之前,我要向大家介紹一下景天的老闆娘,我陳君諾的太太,許。”
許有些吃驚,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許竟然有些恐懼,比面對攝像鏡頭不知道緊張多少倍。她轉頭看身邊的人,他眼中含着笑看着自己,沒有一點兒的不自在。許頓時便有了底氣,她向前走了一步,靠在了陳君諾的身邊,輕輕的挽住他的胳膊,跟他一起舉杯。
許覺得自己這才真的是陳太太了,所有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想知道而留意八卦的人也知道了。
“仙女主播or百變魔女,城中首富隱婚妻子曝光!”這帖子幾乎是跟陳君諾同步在社區發佈的,海量高清圖片,算是把這件事給坐實了。智能手機這東西太強大,這宴會還沒散呢,這帖子就刷了五百多條,她在宴會廳吃水果的圖片都被貼了上去,第二天一大早淘寶同款的小海豚髮卡已經發售,許徹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