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門口,安旬又仔仔細細的環顧了一下屋裡所有的東西,發現有兩樣東西擺放的狀態以及位置有些奇怪,又聯想到了今天看的那個情景劇,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微微勾起了嘴角,安旬毫不猶豫的朝一個物件邁開了腳步,身後的幾個人看到她的舉動先是不解,可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之後,紛紛瞪大了眼睛。
看起來要解開了呢,這個未解之謎。
在確定了室內所有的東西都是固定的之後,安旬又想起自己進門前發現的一個有點奇怪的地方,退回到門邊才真正的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屋子裡那臺電風扇的擺放很奇怪,一般人絕不會把電風扇擺成那樣一個傾斜的角度,想到了“風”這個關鍵字,安旬打開了電風扇的開關,風的強度似乎被誰設置在了最強檔,一時風聲大作,而被固定的電風扇所對應的方向那個裝着玫瑰花的瓶子卻被強風吹倒,瓶子裡的水也撒了出來。
像是原本還有點混沌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安旬趕快過去把剛纔的那顆玻璃珠子放到水流下的地方,看着那顆珠子被強大的水力衝到一個櫃子的邊上,之後被彈回來,在地板上留下滾動的聲音。
直到剛纔那一刻之前安旬都認爲那顆玻璃珠子是因爲她的不小心而滾動到桌邊的位置的,可是在發現了屋子裡的東西都是固定的之後她就意識到那個黃色的小鴨子也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如果想要解開這個謎,它免不了被踩的命運。而那顆玻璃珠子壓根不是在黃色小鴨的前端而是在內部,因爲安旬這麼不經意的一踩,突來的強大壓強使之朝預定的方向準確無誤的直衝了過去。
先去看了一下那個輕易被吹倒了的瓶子,安旬發現那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陶瓷質地,不過是被塗上了顏料的普通塑料瓶,看起來即使是在裡面裝滿了水最大風力的電風扇也可以輕易把它吹倒。
蹲在那顆玻璃珠子停下的地方,安旬託着腮幫子在腦中不停回想是不是還有什麼關鍵的地方被自己遺漏了。像是忽然有了想法,她手握成拳敲了敲周圍一塊的地板,在聽到有一塊有迴響的時候還用耳朵貼近地板再三的確認了,就在她幾乎是貼着地面一寸一寸仔細的尋找有沒有什麼暗藏的機關時卻發現水好像流入了一條縫隙之中,伸手探了探,安旬還真就發現了玄機。
兩隻手一起用力,安旬當着早就看着她的一舉一動而目瞪口呆的衆人的面拉開了那一塊上方的地面,本來以爲會出現一個地下室之類的地方,哪知打開之後才發現那下面只是一個像保險箱一樣有着從零到九幾個阿拉伯數字的奇怪設備。
這個時候一直縮在後面的人才都壯着膽子紛紛圍攏了過去,似乎是對於那個沒有見過的東西很好奇,想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壓根就沒有對這些人存着希望,安旬自然不認爲他們能幫的上自己的忙,想着要是靠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安旬又
凝神思考起那部情景劇裡有什麼地方出現過數字,而這裡需要用到的關鍵數字是什麼,又代表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腳都已經有點麻了的安旬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點不穩的晃了一下身子,就是這麼一個巧合,讓她靈機一動。
走過去蹲下身,安旬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四個數字,那個設備忽然發出了幾聲“嘀嘀嘀——”的響聲,接着是“轟隆——”一聲,牆的最邊緣的那個像是衣櫃的東西打開了,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居然是一部電梯!
離得比較近的幾個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有點畏畏縮縮的不敢進去,看不下去的安旬只好率先走了進去,朝着傻站着的其他幾個人招招手,“你們是想一直呆在這個莫名奇妙的地方嗎?”
等到電梯門自動關上的時候幾個人發現難題又來了。有那麼多個樓層,究竟應該選擇哪一個呢?
沒等其餘的人自我糾結完畢,安旬果斷的按下了數字“4”,電梯極快的朝設定的樓層上升,不知會發生什麼的其他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是看到了年紀最小卻最是冷靜淡然的安旬之後不好意思表現出心中的忐忑。
等到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眼前一片黑暗的走道讓除安旬以外的九個人再度退縮了。
“你們就呆在這裡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像是看到她這麼自信的的樣子決定相信她一次,艱難抉擇的九個人一個接着一個跟在了安旬的身後。
叩響了寫着0412號碼的那間房門,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打開了門,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含笑看着站在面前的安旬,邪邪的歪着嘴角。
“啊,你不是剛纔情景劇裡那個人嗎?”有個人認出了眼前的男人,驚叫出聲。
對着那人點了點頭,算是默認,那個男人再一次把視線轉向了安旬,安旬同樣是帶着魅惑的牽了下嘴角,“你好啊,兇手先生。”
聽到安旬的這句話身後的幾個人更是一頭霧水,但是對於這個疑惑和此刻的長久沉默卻沒人敢開口。
“還是被發現了。”很是讚許的爲安旬鼓起掌來,那個男人忽然臉色一沉,從身後取出一支手槍,用那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安旬,“不過很可惜,不會再有更多的人會知道。”
安旬還是不冷不淡的正對着那個槍口,身後的幾個人都被嚇傻了,完全沒有想到明明是個探險遊戲而已,居然到了玩命的地步,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好不容易整理完了手頭的資料並把它們分類放好,丁圩一邊做着頸椎運動一邊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在找遍了還沒有看到安旬的時候才把視線投向了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的陸璇。
“看見小旬了嗎?”直接了當的發問,甚至都沒有刻意的寒暄幾句,陸璇心裡雖然苦澀卻也明白,這就是丁圩不是嗎?這樣子的方式,那纔是他啊。
“之前不是說
過我有一張情景劇的票嗎?日期就是今天,小旬應該是去看了。”頭也不擡的盯着電視屏幕,陸璇在用餘光悄悄觀察着丁圩反應。
微微蹙起了眉頭,丁圩的話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陸璇,“這都十點了,一個情景劇有那麼久嗎?”略思忖了一下,丁圩又問了陸璇這個知情者一個問題,“情景劇是幾點開始?”
“差不多七點半,時長約一個小時吧。”裝作不經意的隨口一答,陸璇在心裡卻隱隱的爲自己這次的成功暗喜,她想,不到明天可能丁圩都看不到安旬的影子,而且這一次,她不會輕易讓丁圩再去把安旬找回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聽到電話裡傳出的提示語丁圩不由的喃喃自語起來,“怎麼會不在服務區呢?”
對此陸璇自然是比誰都清楚,活動的主辦方早前宣傳的時候就承諾過,爲了讓探險者真的有危機意識以及身臨其境的感覺,他們所創造的空間是完全沒有信號的,屏蔽一切信號,無法向外界求援,只能依靠自己。
“別擔心,小旬那麼聰明靈巧的孩子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說不定她正在進行什麼有趣的事情,難得有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也是應該的,指不定過半個小時她就能回來了。”扮演起了好好先生的角色,陸璇深知不能和丁圩起衝突,那樣只會讓情況變糟,讓一切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所以她採取了軟戰略——好言相勸,變相阻攔。
像是覺得這句話有道理,丁圩覺得再等半個小時再出去找這個提議可行,只當自己是小題大做,鍥而不捨的撥着那個電話號碼又走回了書房。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之間僅有的話題都是與她有關呢。
如果不提到她,你恐怕都沒有一句話是要對我說的。
我多期望有那麼一天,你能耐心的聽我說幾句,哪怕你不言不語不回答,只當是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也罷。
不是專屬,不是特權,卻那樣奢侈。
安旬,但願你真的那麼聰明。
一臉邪氣的男人當真有膽量扣動了扳機,有些人都害怕的蹲下來抱住了自己的頭,只聽“砰——”的一聲,一束鮮豔的玫瑰花自手槍裡出現在了安旬的眼前,那個男人頗爲紳士的取出花遞給安旬,“美麗的女孩,看見這束妖豔的玫瑰了嗎,你並沒有讓它等待的太久。”
意識到這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慶祝形式之後蹲着的人都癱坐在了地上,身上、額頭還冒着冷汗,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解開這個謎底的,又是怎麼樣在面對未知的前路和危險的處境而鎮定自若的。”衝着安旬由始至終都沒有變換過表情,沒有露出過一絲一毫膽怯這一點,那個男人在心裡對她已是敬意油生。
對於這些問題,和安旬在一起的其餘九個冒險者也很是好奇,都在等待着她來解開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