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氣憤憤看着姚貝娜,真想說句勞資不幹了,可一聽不下水就要我滾蛋,我還是屈服了。
我咬了咬牙衝死小妞說:我要是死了,你可得幫我照顧我妹妹,要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爲了我的目的,我絕不容許自己被開除,可精神病院的妹妹又是我放心不下的牽掛。
死小妞知道我的情況,點了點頭:我早把小顏當自己妹妹了,你死不死都不會影響我們姐妹的感情。倒是你真死了,我會十分高興,耳邊終於清靜了。
“你夠狠!”我狠狠說了句,卻還是接過民警小趙遞過來的身子,看着就光禿禿一根繩子,我心裡就有氣,暗罵孃的把勞資當魚了?能在水裡自由呼吸啊,連必備的潛水設備都沒有,這水池聯通着地下暗河,勞資不是死定了?
當時胖局長腆着一張肥臉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說:小夥子,俺們鄉里條件有限,當下就有繩子,能有根登山繩已經不賴了。
我瞧着死胖子一張嘴臉,心裡懷疑這貨是故意報復我,這傢伙一定以爲我真是個小司機,和我握手落了他的身份。我心說孃的死胖子,你等着,勞資真變成厲鬼就把你清蒸嘍!
“還……我……頭……皮!”
我站在水池邊,正準備入水時,耳朵裡忽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我一哆嗦後退幾步,我當時好像隱約看到綠色的水裡有着黑影。
我看了看其他人,死胖子嚇得靠在地道牆壁上,老王和死小妞則皺着眉頭。
“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死胖子的話讓我心裡更加發毛的厲害幾分,麻蛋真邪門兒了,我在隱秘局幹了有段日子,從未遇到過這麼離奇的事情。
死小妞看着我後退,一腳揣在哥們屁股上,哥們一個趔趄砰一聲掉進水裡。
入水的剎那,水冰冷的讓我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感覺就像腳底有隻鬼對着我的腳底吹氣,森冷的鬼氣順着腳底蔓延全身。
我在水裡撲騰着,衝死小妞吼道:死小妞,我跟你沒完!
姚貝娜鳳眸一蹬,跑過來就要衝我頭上來一腳,我忙着潛入水裡,就在當時那剎那我又看到水底下黑影一閃而逝,我嚇得忙把頭浮出水面。
就聽到老王問胖所長:剛纔的聲音是不是開發商設計的機關音效?
我聽後一愣恍然明白,對啊這裡是密室逃生會所,肯定設計了各種各樣嚇人的機關,這樣一想就不那麼害怕了。
胖所長點頭說:“是會所設計的機關,水下還有各種死人模具,會所的老闆很有錢的。下面的模具和真人一模一樣,你下去後別害怕只管勘察現場就是了。”
我聽後還是有些害怕,而且胖所長的反應也不對嘛。他知道這些都是機關,他幹嘛還怕得要死,於是我就問他既然知道爲什麼還那麼怕,胖所長一副不好意思的說他大小膽子就小。這解釋當然不能讓我滿意了,反而更讓我懷疑胖所長。我在水裡磨蹭着,就不下潛。
死小妞看我磨磨蹭蹭的,插腰站在水池邊,鳳眸一翻,冷冷的說:“你到底下還是不下!”
我順着死小妞的腳尖往上看,死小妞穿着緊身牛仔褲,修長的美腿完美勾勒出來。從下往上看,那對緊身衣下的珠圓玉潤顯得更加的高聳挺拔。
不得不說,死小妞長得真是屬於傾國傾城那種類型了,是我喜歡的,所以當時我都看傻眼了,我一雙眼睛就在死小妞胸前、腿根部來回的掃視。
忽然,我感覺臉上黑壓壓的,就聽姚貝娜憤怒的驕哼:死流氓!去死吧!
接着,我就感覺殷俊的臉上火辣辣的,鼻子都被踩踏陷下去了。一腳被死小妞踩到水裡,我捂着臉就拼命往下潛,我可不敢保證死小妞不會追下來殺我。
我憋氣潛了一段後,靠着水池壁停了下來,看了看上面確認死小妞沒有追殺來,才鬆了口氣。根據我的潛水經驗,我當時的位置距離地道大概七八米左右的樣子,我打量着水池,水池壁有些小孔,小孔中不斷的噴出墨綠的顏料。
我這才明白爲什麼池中的水會是那種陰森森的綠色了,心裡唯一一點恐懼也隨之消失。
心說,胖所長看來真沒瞎說,下面果然有機關。只是這胖子堂堂所長,膽子也太小了吧?我心裡不免暗暗取笑胖子。
然後我心裡計算着時間,再次往下潛,就當我計算着應該下潛了二十幾米左右時,我身後忽然傳來‘咔咔’詭異的響聲,我扭頭一看,一塊七巧板一樣的東西堵住了我通往地道里的路。
我看這麼弱者的智力遊戲,心裡就好笑,心說哥們三歲就能隨便拼出五百種圖案,五歲就能拼出一千種,七歲就懶得玩兒這種弱智遊戲了。
我看了看周圍,果然讓在在水池壁上找到了一串字:拼出踏雪寶馬。看要求我就知道,踏雪寶馬就是解開這個機關的鑰匙,我拼過馬的圖形,這裡說的踏雪寶馬無非是把常規的七巧板顏色改變一下,增加白色,這白色一定要拼在馬蹄子上。
這種新玩法現在很常見,就像是命題作文罷了,因爲玩過,所以我很有底氣,覺得這東西返回來時破解也不遲,所以就沒當回事情,可就是我的自負,差點讓我送命……
我繼續往下潛了一米左右,忽然池壁的小孔噴出墨紅色的顏料,整個水池在瞬間變成血紅。
像個血池一樣,我心裡其實有些害怕了。我自己暗暗給自己鼓氣說:怕個球,勞資見過的比這更血腥的場面,開發商弄的這點小兒科也就能嚇嚇普通人,哥們不怕!還別說,恐懼時口裡說着粗話,還真管用。
就在我正準備繼續下潛的時候,我的臉一下子變的煞白,我當時忽然問道紅色的水裡不是顏料的味道!
血腥味!是血腥味!我可以肯定這是血腥味,而且還是人血的味道!我在隱秘局工作也有段日子,對人血的味道自然很熟悉。
我的身子一下子僵直在哪兒,我現在就想逃,馬上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我反應過來,衝回七巧板機關所在位置的時候,看着堵住路的七巧板腸子都悔青了,真後悔沒有在下潛時先解開這個機關。
我伸手準備拼圖的時候,忽然感覺脖子毛茸茸的,我下意識的伸手抓了一把,看着黑乎乎的秀髮,身子劇烈哆嗦一下,忙夾緊雙腿,因爲我尿急!我知道這是害怕造成的生理條件反射。
我不敢轉頭,當時我留着寸頭,我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後腦勺有團毛茸茸的東西緊挨着。
人越是害怕,心裡越是胡思亂想,我感覺身後有個長髮女人,和我背對背靠着,她那烏黑的秀髮緊貼着我的頭皮,髮梢纏在我的脖子上。
“還我頭皮”當時我都快要給嚇尿了,水池裡忽然響起陰森森的女聲,這一下子,我反而不怕了。我想到了地道發生的事情,胖所長已經向會所經理求證過了,這聲音是設計的機關。
我當時就想到,背後靠着的這個女人估計是一個機關模具吧。
我小心翼翼轉身,看到就看到雙眼流血,嘴被刀子裂開一直延伸到耳邊,臉色青旅的女屍。我被嚇了一跳,褲襠那玩意兒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熱流沿着褲腿往下流。當時我忽然注意到女屍脖子的顏色。
小麥膚色很人的膚色很接近,可還是有細微的差距,這明顯就是硅膠的顏色。
大家千萬別問我爲什麼能發現這麼細微的差距,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作爲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二十三歲老處男,你們也一定經常偷偷瀏覽一些成人玩具網站吧,看得久了自然而然就記憶深刻了。
我靠!我心裡忍不住咒罵一句,尼麻的原來是個模具!我不由往女屍下面看了眼,真的實體玩具我還還沒有見過,我當時就好奇這個有沒有十大名器,所以就抓着女屍模具的頭髮,想要把模具調過來。
那知一抓,模具的髮套就掉下來,模具裡立時就傳出‘還我頭皮’的低沉恐怖聲音。
我當時就想,這些商人真踏馬會賺錢,弄個模具都弄得這麼敏感,那些成人玩具恐怕更加敏感吧?
就在我甩手要扔掉假髮套時,無意間瞥了眼髮套,我身子一下子又僵住了,那種尿意也隨之而來。
不是假髮套!這就是一個活人的頭皮套!頭髮不是黏在硅膠上,而是真的肉皮!上面分明連着肉絲,我當時也不敢相信,還伸手掐了一把,然後在模具的硅膠上掐了一下,那種感覺明顯不同。
硅膠在水裡浸泡,那種強力的彈性依然在。可頭髮套上的肉皮,明顯在水裡面泡久了,掐一下留下的凹坑根本彈不起來。
而且硅膠不怕水,肉皮泡久了就會褶皺。
“還我頭皮……還我頭皮……”
當時,那聲音又響起了,聲音卻不是從硅膠模具裡傳出來的,陰森森的聲音還帶着一些猙獰從我腳下的方向自下而上傳來……
媽呀!鬼!
我看清楚時,忍不住張嘴大喊,刺骨冷的涼水立即涌入胸腔。我感覺自己的肺像炸裂一樣疼痛難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眼睜睜看着沒有頭皮,露着森森腦骨的女鬼直挺挺的向上浮,向我靠近。我確定就是女鬼,女鬼的頭是仰着的,眼睛突兀猙獰的看着我,那眼睛直勾勾的讓我看着就發寒。這當然不是我確定她是鬼的主要依據,最重要是這女鬼在笑!
你們想一想,有剝了頭皮,臨死前還笑的這麼燦爛的人嗎?
人們都說十指連心,斬斷手指的疼痛最難忍受,所謂的疼痛感其實都是大腦神經的感知。而頭皮佈滿了大腦神經,試想一個人被人剝頭皮死亡,她還能露出微笑嗎?
所以,肯定是鬼!
那時候我很害怕,心裡亂成一團麻,我絞盡腦汁的想要破解七巧板逃生,可我就是想不到如何用三塊白色的方塊,拼出有四個四隻蹄子的踏雪寶馬。
忽然間,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像被什麼東西拽住了,往下沉。我低下頭看了眼,目測女鬼距離我不到十米,而我腳下竟然出現了一個漩渦,我的身體處在漩渦中,就是漩渦的力量往下拽我。
這是女鬼在作怪!
要是漩渦旋轉往下拽我,爲什麼女鬼還在不斷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