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福在下沉的時,一膀子把抓着他的老金撞開就囂張笑着快速後退,衝我們大聲咆哮:“你們就下去做你們的試驗品吧,想要威脅我?你們還不夠資格!”
我明白,被這混蛋算計了,我憤怒之下大聲喊了句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這個畜生陪葬。我當時也不知道拿來那麼大的力氣,一跳抓住張根福的褲腿,一把把張根福拉下來。
啊!
張根福慘叫一聲,臉色變得煞白,淒厲大聲的咆哮:“無頭人,他們是警察,他們要抓你,快救我。”
哼!
下墜過程中,我們聽到下面冷哼了一聲,接着我就感覺身子被什麼重重的一撞。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我昏過去,我咬牙緊緊攥住張根福的腳腕,強忍着深呼吸幾口。疼痛稍微減輕,我就打量四周。
一片黑暗,我什麼都看不到,我低聲呼喊:“小娜?老金?”
四周安靜的沒有一點回應,我忽然聽到身後有什麼東西似,發出沙沙聲。聲音越來越清晰時,我聽到腳步的聲音。我不由的縮緊身子,屏住呼吸。我知道不是小娜和老金,一片漆黑,我從這人走路發出的聲音聽得出走到很從容。
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只有熟悉路況的人才能走得從容不迫,所以絕對不會是小娜和老金的。
嗒嗒……
我從聲音上判斷那人原來遠近了,這時候我慶幸連張根福都不敢大聲亂叫,我手摸索着試圖找一個能夠保護我的傢伙事兒。黑暗中我觸摸到了一根樹枝,應該是樹枝吧,反正我感覺硬度還可以。
腳步聲忽然停下來,我以爲是自己的動作引起了那人的警惕性,我頓時繃緊了身子。我連那人的身影都黑的看不到,我只能被動的等待。
嗒嗒……
沒過多久腳步聲又響起來,我感覺身邊似乎有人經過,帶其輕微的風塵。我忙擡頭,儘管黑暗中我還是看到了一個影子,沒有腦袋的身影。那人已經從我身邊走過,我只看到了背影。
我拼命的咬住牙,恐懼戰勝了勇氣,我沒敢行動。沒有頭的人能行走?這種詭異的事情,我覺得如果能躲得過還是儘量躲開吧。
我等了很久,直到完全沒有了動靜後,才四下摸索。我好想觸摸到了手電,仔細摸了一下果真是手電,我忙着拿起來打開手電。
在手電的亮光照射下,我總算是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是在一片樹林裡,林間有詭異的黑色霧氣縈繞着,樹木一看就上了念頭,十分的高大。樹幹像楊樹幹,可葉子也像極了松樹葉子,是一種細針狀。這種樹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目光由遠及近,當我回頭要看張根福的時候。
手電光在我屁股下劃過,我嚇得蹭一下跳起來,我屁股下坐着一副森白的人骨骸!
我這才發現,我剛纔找到的‘樹枝’哪裡是什麼樹枝,根本就是一根人腿棒骨!
我看到張根福抱着腦袋蜷縮着身子躺在那瑟瑟發抖,下面很窩囊的有溼溼的水跡,我把手電對準他的腦袋,冷笑着說:“那人已經走了。”
張根福微微睜開眼睛仔細的看了眼,確認沒時候,聲音顫抖的給我說剛纔那個人就是無頭人,就是無頭人。他反覆的說着,我剛準備嘲諷這人真窩囊的時候,張根福忽然間跳起來,閃身就要往林中跑。
也幸虧他身上綁了鐵鏈子,我一腳踩住鐵鏈子,彎腰用手狠狠一拽,張根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我走過去用腳狠狠踢了這畜生一腳,喘息說:“想跑,門兒都沒有。”
我接着就問他:“我另外兩個同伴呢?”
張根福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我又狠狠給了他幾腳,他才老實說:“你那兩個同伴估計掉到水坑了,剛纔無頭人去的方向就是水坑的方向,他們逃不掉的,我們現在逃還有機會。”
“放屁,只有你這種畜生纔會出賣自己的妻子,我是不會放棄自己朋友的。”我衝張根福吼了一嗓子,我心裡着急,我擔心小娜和老金遇害,我催促道:“快點帶我去水坑,別想耍花招!”
張根福臉上露出恐懼,瘋了一樣不停的搖頭:“我不去,我不去,無頭人一定在哪裡,我不會去送死的。”
我抄起地上的腿棒骨,一棒子重重的抽在張根福的肩膀上,疼的張根福腰都彎了。我順勢吧鐵鏈子拴在書上,詐唬他:“你要是不去的話,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你自己選擇吧?”
張根福眼睛怨毒的盯着我,連說自己去還不行嗎。
我在後面牽着鐵鏈子張根福在前面帶路,一路上我都在打量周圍的環境,這片樹林很大,真難想象亂葬崗的下面竟然會有這樣一個空間。我心裡很好奇,按理說棺材村只有每月纔出現,才能解除外界的氧氣。
那麼這裡的樹林又是如何繁衍生息呢?
植物雖然光合作用製造氧氣,可亂葬崗平日封閉着,哪來的光?而且植物不但光合作用製造氧氣,同時也會消耗氧氣,這些氧氣是哪裡來的。我猜測棺材村一聽有其他的通道口,能源源不斷的供應氧氣。
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等我們來到張根福說的水坑時,我再次被震驚了,這水坑很奇特,像只勺子一樣長在懸崖上,順着懸崖往上看,能看到月光。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們落下來時東邊的坑口了。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爲什麼坑口附近會忽然間下沉,我就問張根福:“你應該早知道坑口會下沉對吧,我沒有掉到水坑裡,也是因爲你的緣故吧。”我看到張根福閃躲的目光,就知道我猜測對了。
在我威逼利誘下,張根福終於說實話了,他告訴我他以前送來的活人都會隨着坑口下沉掉到水坑裡,然後被無頭人帶走,他就是因爲知道這一點,再被我抓住往下墜的過程中,才帶着我在下墜過程中借力墜到身後的樹林子裡面。
我看了看那個勺子形狀的水坑,不斷有水從坑邊流出來,形成白色的瀑布落入下面的水潭。
勺形水坑冒着白氣,懸崖上長滿了翠綠的灌木,手電照射下,我隱約好像看到懸崖上有條環形小路通向勺形水坑。
於是我就問張根福:“既然我的同伴掉到了水坑裡,那你應該知道怎麼才能到達水坑吧?”
張根福這回倒是很老實,果然有條小路,不過被灌木隱藏的很好。
他帶我快要來到懸掛在崖壁上的勺形水坑時,忽然指着上面對我說:“我告訴你能治好張羊倌那傻孫女瘋病的麻風草,你能不能出了棺材村放我自由?”
我盯着張根福,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可以,當然我說的麻風草管用才行。”
張根福連連點頭:“一定管用,一定管用。我見過無頭人發瘋,那人就是吃這種草的。”
“說吧,在哪裡?”
張根福指了指我的頭頂,我擡頭一看,在頭頂奇怪灌木的根部,長着一株看着紫蘭紅三色花瓣,一尺高,葉子尖細尖細的一種草:“就是那個草,我被無頭人驅使的日子裡,還親自給他拔過這種草。”
我看了看那個草長着的位置,很不好採摘,我冷笑看着張根福:“你是騙我上去,你好逃走吧?”
“你願意相信就信,不願信就拉倒。”張根福似乎算準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治療小花瘋病的機會。的確也是這樣,我本來就覺得愧疚,張大爺臨終的時候最希望小花有一天能清醒,哪怕是一命抵一命,我也會做。
因爲這是我欠張大爺的。
我把拴着張根福的鐵鏈子纏在一顆灌木上,然後小心的抓住上面的灌木根系,往上爬。就在我爬到上面的時候,張根福在下面忽然大笑道:“小子你上當了,那根本就不是麻風草,再見了,希望你能活着走出棺材村。”
我低頭看時,張根福已經把我纏在灌木上的鐵鏈子悄悄的解開了,在衝我說完的時候,一紮頭朝着下面的水潭撲下去。
我就聽得噗通一聲,看着水潭水花四濺,張根福就這樣在我眼睜睜注視下逃走了。
我當時恨得牙根都癢癢,不過張根福已經逃走了,現在就是追也來不及了。我看着那株開着三色花的陌生草本植物,心裡就在判斷張根福到底在騙我,還是這草真不是麻風草。
我最後還是把草採摘下來,放到了揹包裡。不管是不是,我既然都上來了,摘下來拿上總是沒有妨礙的。
我下去後,沿着懸崖上的小路到了勺形的水坑邊緣,就看到水面上漂浮着小娜和老金的揹包。我當時心就沉到谷底了,難道小娜和老金真的被無頭人抓走了?我仔細的找了一遍,除了兩個旅行包,再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我下水把旅行包撈上來,把他們揹包裡的壓縮餅乾取出來裝到自己的揹包裡。
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再明晚之前找不到小娜和老金,我就不出去了,就留在這裡找,哪怕是他們的屍體我也要找到,所以乾糧就必不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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