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豬起牀啦,出事啦!”我睡夢中被小娜毫不留情的用涼水潑醒。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做起來就衝小娜吼:“你神經病呀。”這個真不是我膽肥了,而是泥捏的人都有三分火,更何況我一個人呢。晚上折騰了一夜,我好不容易天亮的時候才入睡,任誰被忽然澆一盆子涼水,心裡都不會好受吧?
如果是以前,小娜一定雙手插腰,擡腳放在炕沿上,對我說一句:膽肥了啊?
可這回我看她一張臉冷冷的,眼睛裡都在噴火,我就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問:“你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哼!
小娜冷哼一聲,甩手指着我身後的隔間,接着河東獅吼起來:“你還有臉問我,一個大活人,竟然連一個死人你都看不住!”
我房間那個小隔間裡,放着小青的屍體。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跳下炕頭跑到隔間,果然空空的了。
接着,我就聽小娜說:“還有更奇怪的事情,老金不見了,他的行禮也不見了,我已經在村子裡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老金。”我聽得心裡就咯噔一下,想起昨晚老金異常的舉動,而且還有他手上的血跡。
我知道小娜心裡在想什麼,可我不願意相信,我搖頭說:“不可能是老金偷走小青的屍體,這對他來說毫無用處。”
我然後就把昨晚遇到老金的事情跟小娜說了一遍,小娜聽後衝我翻了翻眼:“你真是個缺心眼,你就不能問問他幹嘛去了?手上的血跡怎麼來的嗎?肯定是老金,你還記不記得哪塊手錶,他和下面那個扮作張根福的人一定是同一個人。”
小娜這個分析,我很乾脆的就否定了:“不可能,你忘了那人說過他不會死的,他一定會向我們尋仇的。老金如果就是那人,他就不會只是偷走小青的屍體了,還會殺了我們的!”
小娜臉上露着憤憤,很明顯還是不服氣我的分析,可心裡也覺得我分析的有道理。
叮鈴叮鈴……
我快要被小娜那雙憤憤的眼睛盯得敗下陣來的時候,幸好她的手機及時的響起,我看到小娜拿出手機看了眼,臉上露出討厭的神色,我就猜想又是那個追求小娜的混蛋。
“喂,姚局長我現在已經不是隱秘局的人了,你沒權指示我。”當我聽到小娜對這人的稱謂時,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姚局長那只有一個了,就是我們隱秘局的一把手姚國雄局長了,這人做事雷厲風行,剛正不阿,聽說曾經偵破很多大案子,完全是靠功勞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的。
所以,姚國雄的身上帶着那種泰山般的巍峨,即便隔着電話,我都有發悚。
“我的確沒權……”因爲小娜不開免提,我聽得不是很清楚,可姚局長說着情緒似乎很激動,聲音徒然提高了十幾個分貝,所有有句話我聽清楚了:“可我還是你的爸爸!我就有權管你!”
嘶!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見鬼了似得看着小娜,她竟然是姚國雄的親生女兒,怪不得老王姓王,她卻姓姚呢,原來是離異家庭啊。
我現在明白我們組長以及趙天苟,還有局裡其他比小娜職位高的那些傢伙們,爲什麼總是謙讓小娜了,感情人家是姚局長的掌上明珠。
我忽然見有些心酸,兩個人的差距好大呀。
後來小娜和姚局長說了些什麼,我都沒有聽到,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小娜,只聽到小娜不耐煩的說了句我知道啦,然後就掛電話,我這才醒悟過來,我忙把低頭,心裡有些苦澀。
“說,你聽到了什麼?”聲音冷冷響起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被冰冰柔滑的手指捏住,我忙說:“我啥都沒……啊”我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死小妞擰下來了,熟悉的動作,總算讓我找到了一點自信。
不管小娜的身份背景如何,可她還是我熟悉的那個小娜。
我斜着眼看着她,小娜正似笑非笑眯着眼睛看着我,那神情還和以前一樣。
“不說是吧,那就給你點好看的……”
“我說、我說,我聽到你和姚局長的關係,我都聽到啦,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看你以後還敢對我說謊!記住了,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如果讓第三個人知道,哼哼……”
我忙說:“我哪敢,我絕對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就差指天發誓了,小娜這才鬆開手,我揉了揉耳朵,好奇的打聽:“我好想聽到官復原職四個字,我們真能重回隱秘局了?”
以前我進隱秘局,或許唯一的目標就是爲了尋找父親。
可跟着老王到處辦案這段時間,老王那種爲死者洗刷冤屈的敬業精神,着實影響了我,我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別人覺得高危的行業。
所以,別看我表面上吊兒郎當不把開除當回事,其實心裡很想重回隱秘局的。
當我看到小娜點頭的時候,我興奮的跳了起來:“耶!”
重回隱秘局當然高興了,我們幫小花把家裡的東西收拾變賣,已經是三天後了。對於帶小花去京城,如何安置小花一直就是我和小娜頭疼的事情。
小花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想要在京城安身立命,實在是太困難了。
我們最後把這個煩惱丟給小花,我們覺得還是小花自己最瞭解自己了,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小花歪着腦袋問我們,她能不能也像我們當除暴安良的警察時候,我和小娜額頭都浮現黑線。
這丫頭能嗎?我很委婉的問小花,除了炒菜做飯,她還會什麼的時候?小丫頭頓時不高興了,站起來指了指我說:喬峰哥哥,我一招之內就能把你打趴下!
嗨,小丫頭小小年紀,還是個女娃娃學什麼不好,偏偏學吹牛。
我心裡一萬個不服,我自認不是小娜的對手,還不是小花的對手嗎?這麼瘦弱的小丫頭,哥們我讓她一隻手那都不是事兒。
我的自大讓我吃了大虧,最後是小花一招之內,用一隻手把我打趴在地上。
小娜最後上場,可同樣不是小花的對手,我們問她功夫是誰教她的,她告訴我他爺爺也就是張羊倌從小就教她練武,說以後用得上。
我們就納悶了,不過不管怎麼樣,見識了小花的身手後,小娜大包大攬的告訴小花,憑她這身手一定能隱秘局。
有小娜這個局長的掌上明珠幫忙,小花的事情肯定是鐵板釘釘鐵定能成了,小花如願以償的分到了我的三隊裡面。
大家肯定要問,爲什麼我會說我的三隊。
我也莫名其妙,總是我回京後不但官復原職,而且由於老王正式申請退休被批准了,我們三隊就缺一個隊長,而這個隊長人選姚局沒有任命自己閨女,反而讓我做了隊長。知道現在,我心裡都有些不解。
官復原職已經讓我喜出望外了,如今不但重回隱秘局,而且還升官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所以,上班的第一天,我坐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整整一上午都在傻笑。
吱呀……
就連門開了,我都樂呵的沒有注意到,知道有個聲音響起我纔回過神來:“隊長,你口水都溜出來啦?”
聞言,我迅速隱藏臉上的笑容,再看是小花。這小丫頭腦袋夾在門縫,調皮的衝我笑。
我有些無奈,拍了拍額頭說:“小花同志,你現在也是個公職人員,難道你小娜姐沒有教你,進門要敲門嗎?”我好不容易當回官,怎麼也要有點官威不是。不過我這個隊長也只能管自己一畝三分地。
手下攏共倆兵,有一位姑奶奶我還得罪不起。
嗯哼!
我忽然聽到門外的聲音,幾乎條件反射般站起來,小花衝我辦了個鬼臉,把門推開。
我看到小娜就站在門外,眼神很戲謔的看着我:“喬隊長現在的官威很大嘛。”我忙笑着迎上去,那還有點隊長的威嚴,我自己都暗暗鄙視自己:“小娜,你就別損我了,快進來吧。”
小娜雙手背操後,一副領導視察的模樣走到我辦公室,也不客氣,直接坐到我隊長的位子上,點了點頭:“這把椅子的確很舒服,我都有些後悔讓給你了。”
我剛要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忙接通電話,就聽到薛滾刀咆哮的吼聲:“喬峰,打你手機爲什麼打不通,馬上給我出動,精神病院有案子,一定要搶在別人之前把案子接到手,耽誤了兄弟們的年終獎,我唯你試問!”
“是!組長!”我忙迴應,前文也說了,我們隱秘局的工資除了基本工資,還有績效工資這些都和每年破案的數量有關係,所以對於案子我們都是搶着往碗裡扒拉的。
一些小案子本來不屬於我們管,也被我們搶走,就像這種精神病院的案子,我覺得肯定又是精神病人偷偷逃跑之類雞毛小事的案子,這種案子隱秘局不是沒有搶過。
對此這種做法我雖然很不願意,可畢竟咱是小兵,我以最快的速度風風火火的感到精神病院,可剛進醫院我就感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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