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京城的夏天很熱吧,可我踏進醫院大門口的時候,不由的緊了緊襯衫的領口。
坐在車裡一路趕來,車內雖然有空調,可還是覺得熱。踏進醫院大門的剎那,我卻感覺涼颼颼的。
這種涼有種刺骨的感覺,不爽反而讓人壓抑。
我轉身看了看小娜和小花一眼,我看到她們都很正常的樣子,我就問:“你們沒感覺這醫院陰氣沉沉的?我以前也經常來,怎麼就沒察覺呢?”因爲我妹妹小顏就在這所醫院,這也是京城最好的精神病院。
這所醫院的院長叫郭美雪,還兼任我們隱秘局精神科的科長,而且和小娜還是好朋友有這層關係我才把妹妹安置到這裡,郭美雪看在我是小娜朋友的面子上,堂堂院長親自擔任妹妹的精神輔導師。
“我看你是心裡有毛病了吧?自從回來後你就疑神疑鬼的,我們怎麼沒感覺到?”小娜冷言嘲諷我一句,我看了看小花,小花也點了點頭。
我就納悶了,一邊匆匆往醫院的樓道里走,心裡就一邊想:難道真的我精神出現問題了?看來得請教一下郭院長了。
我們小跑到來到精神病院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前,我推了把門,門紋絲不動,我看着門納悶道:“我記得以前這扇玻璃門沒有貼防輻射膜呀?怎麼貼的黑乎乎的,太難看了吧?”
啪!
我剛說完,腦後就捱了一巴掌,轉頭就看到小娜鄙視的眼神:“什麼防輻射膜,你眼睛瞎了,裡面是黑煙!”
我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嘛,黑色的煙氣還流動着。
不對啊,我忽然發現這說不通呀,忙後退一步,擡頭望樓上看去,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二樓的窗戶是開着的,現在也開着,我就問:“要是煙霧,窗戶開着總不可能不往外冒吧?而且要真是失火了,醫院裡面的護士醫生病人應該往外跑纔對吧?”
我問着,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那種涼颼颼的感覺更甚了幾分。
“不管那麼多,砸開了再說。”小娜說話時,就拿起放在旁邊的垃圾桶,砰一聲悶響,鋼化玻璃也直接被打碎,門被破碎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冷風從裡面吹出來,我緊了緊衣領再看裡面,灰藍灰藍的濛濛一片。
剛纔的風竟然都沒能把這‘霧氣’吹出來,我忽然感覺,這件案子恐怕並不是我們想得那樣簡單,只是配合醫院抓什麼病人,極有可能又是……
其實我心裡很害怕,特別不想進去,無他。那種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們警察能對付的了的,術業有專攻,這種事情更應該讓那些道士們來做。
可薛組有命令,而且小顏也再裡面,我就是怕得要死,也得進去。
雖然很黑,因爲小顏的原因我經常來,所以對醫院內部的情況很熟悉,哪裡排放着一盆花,哪個方向是樓梯的位置,我都很熟悉。
“隊長,你不會害怕了吧?”死小妞還是第一次叫我隊長呢,可我怎麼聽不出她話裡擠兌的意思呢。我心裡暗暗說着狠話: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說什麼也不能讓死小妞把我看扁了不是。
我第一個走了進去,其實進去後我就後悔了。
那黑霧又冰又潮溼,那種感覺就像進了停屍間似得。
“走啊”我剛停下來,緊跟在我身後的小娜就在後面催促道,我硬着頭皮邁步,剛一邁步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噹啷一聲響。我心臟頓時縮緊,手裡的槍快速的指向地面,低頭看只要有不對勁的我就會立即開槍。
原來是拖把,我剛鬆一口氣,眼睛就見鬼似睜大,順着拖把我看到了放水的東西,裡面裝着鮮紅鮮紅的水,其實我一眼就看出,那根本就不是水,是血!
水是不會凝固的,只有鮮血纔會凝固!
我就覺的頭皮發麻,那麼一桶鮮血要真都是人血的話,那得多少個人的血才能放滿一桶?
我有些不敢往下想了,我忙走到桶子旁邊,伸手在血漿裡沾了沾,放在鼻尖聞了聞,確定無疑是人血。
“人血嗎?”小娜聲音緊張的問我,我點了點頭。
我忽然發現在桶子旁邊隱約有隻手,因爲黑霧的原因我們的可視距離很短,我也就是隱約覺得像一隻人手,我忙挪動身子,當我看清楚這人的面孔時,我忙着急喊:“李阿姨,李阿姨你醒醒,你別嚇我”
躺在那兒的不是別人,正是妹妹小顏的護工李阿姨,李阿姨渾身都是血,另外一隻手裡還緊緊地握着一把水果刀。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滿滿一桶血,李阿姨渾身是血,手裡握刀躺在旁邊……
我把李阿姨交給小花,讓小花帶李阿姨出去,李阿姨一直把妹妹當做親生閨女看待,就我給她的工資,她都花在了小顏身上,我不能讓李阿姨出事。
我帶着小娜往東轉,哪裡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我對這裡很熟悉。可就當我覺得應該到了樓梯口的時候,我的腦袋砰一聲,狠狠地撞在牆壁上。跟我身後的小娜從後撞在我身上:“幹嘛不走了?”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小娜的問題,我身後摸索了一下,才說:“是牆壁。”
“你不是說你很熟悉這裡的路嗎?”我從小娜的語氣裡聽得出,她很不高興。其實我也納悶了,樓梯口明明就是在這兒,我記得樓梯口的位置還擺放着一盆花來着,我蹲下身子仔細的看,果真讓我找到了那盆花,距離我們差不多一臂的距離。
我心裡有些瘮的慌,扭頭衝小娜說:“小娜……”這時我才發現緊跟在我身後的小娜不見了。
“小娜!小娜!”我大吼了幾聲,都沒有迴應,我衝着外面的方向對小花喊到:“小花,你小娜姐是不是出去了?”
結果連小花都沒有迴應,我一時間慌了,難道說她們遇害了。
我緊貼着花瓶匆忙站起來,準備出去看個究竟的時候,我隱約看到掛在牆上的安防銘牌,安防銘牌塗油熒光粉,能在停電黑暗的時候指引方向,人流多的建築都有這種東西。
剛纔進來的時候我沒注意到,可當我看清楚上面的綠光字跡時,我整個人就有種不好的感覺,上面寫着:下樓通往一樓。
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在二樓了!
我根本就沒有上樓,怎麼可能就到了二樓?精神病院的環境我最熟悉了,我很自信就算蒙着眼睛我都能從一樓走到二樓。可現在我明明沒有上樓,卻已經到了二樓。
我記得二樓的牆上掛着各科室的指示銘牌,我想要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二樓,就要找到這個指示銘牌。我後背緊貼牆壁,讓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踏實一點,眼神注意着前面,儘管我的可視距離連一臂都沒有,我還是死死的盯着。
這或許是人恐懼時,哪怕明知沒什麼用,也都會做的本能反應吧。
果然讓我找到了,藍色的銘牌寫着精神外科、精神內科、等等的指示,這就是我記憶中二樓的指示銘牌。
我終於確信,這回我又遇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誰!”我忽然感覺眼前一個黑影飄過,我大吼一聲,本能的把身體往牆壁靠,可就在我身體向後一縮的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屁股突然間臨空了,就是失去那種靠牆的踏實感覺。我整個人的重心都在屁股上。
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啊的慘叫一聲,直接甩了出去。
下墜中,我的周圍黑布隆冬的,看不到一點物狀。我只能一邊慘叫,一邊不停的亂摸希望能抓住什麼東西。
直到碰的一聲,我感覺自己渾身都散架了,腦袋被摔得七葷八素。
有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可燈光昏暗不說,閃爍的時間間隔實在太短,我根本就看不清是在哪兒。
隱約覺得應該是在樓道里,因爲我隱約看到好像是個長長的過道,過道陰森森的,冷的讓我感覺頭皮麻麻的。
我心裡就在想:難道是陰氣太重的緣故?爺爺的茅山秘術一書裡有寫到,陰氣太重的地方會影響磁場,而電流就是磁場的切割作用產生的,所以會影響電流的穩定性。也就是說這裡有很厲害的髒東西。
啪!
忽然,一盞燈突然明的刺眼,光芒綻放的瞬間一聲脆響瞬間熄滅。把我嚇得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我知道應該是陰氣影響,導致流過那盞燈的電流瞬間大的出奇,所以燈纔會綻放出超乎尋常的刺眼光芒,可每盞燈都有自己的額定電流,電流大了就會損毀燈具,大的出奇就會發生爆炸。
點燈的爆炸讓我更加害怕,因爲我更加肯定是髒東西在作怪,而且應給就在附近。
髒東西的靠近,纔會讓電流產生這麼強烈的紊亂波動的。
不過,剛纔燈光突然大亮的那一剎那,我也看清楚我到底在哪兒了,小顏所在病房那層樓上。
只是知道了就更加恐懼,我沒下墜之前在二樓,小顏病房所在的位置時醫院的十二樓。我下墜了卻跑到十二樓?哪有從二樓掉下去,掉到十二樓的事?
可現在卻真實的發生了!我估算了一下我下降的時間,再按照物體自有落體運動的物理學方程計算了一下,整個過程差不多就是二十多米,接近三十米的樣子,符合二樓到十二樓的直線距離。
我心裡十分的害怕,後悔自己小時候爺爺叫我茅山術,我總是寧死不學了。
同時,我心裡就在想,我從二樓‘墜落’到十二樓,應該是髒東西作怪,可髒東西把我帶到十二樓爲什麼?
噔噔……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髒東西的目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樓梯口有女人高跟鞋的聲音,接着我就聽到說話聲:“小娜,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你這位美女警官,怎麼有時間來看我了?”
我聽到了,是郭美雪的聲音,我着急啊,怎麼小娜和郭美雪在一起了?還有她們就沒有發現醫院的怪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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