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拉着我,朝着的是老村長家的方向走去,可是整個村子已經空無一人了,天色很暗,整個村子自成一體,周圍一片的寂靜,死氣沉沉,已經成爲了名副其實的鬼村。
村子裡的人呢?我十分的差異,可是楚墨卻自顧自的拉着我直接到了村長的家門口,這個時候的村長家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大門敞開,我們直接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只有院子裡一個超級大的坑,告訴我,這裡曾經擺放着一口和楚墨棺材一樣的金棺材。
很失落,真的很失落,我的心已經沒有跟着自己的頻率在跳動了,而是東奔西跑,不知道該怎麼辦。
楚墨拉着我的手很緊,還摸了摸我的手背,隨後在這村子裡走了一圈,這裡完全就是一個死區,像是被隔離的地帶一樣。
幕後的人,居然一直不出現,楚墨不會死,那麼他是想我餓死在這裡麼?
走到了那蓮花池的上面,望着原先冒出滾滾鮮活魚羣的魚泉,那邊早已枯竭,更可怕的是,原先充滿生氣的蓮花池,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都枯萎了,蓮花凋零在枝幹上有的已經腐爛,難以看出曾經的美好。
我的心已經涼透了,這個村子真的是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覺得最詭異的地方了,又或者是幕後的人,越來越高明瞭。
他到底是誰?將我們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很可怕。
忽然,湖底下冒出了一個像漩渦一樣的東西,周圍滾滾的陰氣都被他吸走,速度非常快,而且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周圍的氣息全部吸走。
陰氣,死氣,屍氣,源源不斷的朝着這個漩渦飛奔而去,我和楚墨站到了一旁,看着這詭異的畫面,不知道該接下來怎麼辦。
速度太快,要不了多久,居然將周圍的氣息全部吸光,當太陽照射到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一切是多麼的可怕。
所有人,所有的東西,一夜之間憑空的消失了,而且那個漩渦也已經消失,我找了根木棍直接跳到池子中央想要朝下挖,楚墨沒有阻止我,或許他已經知道我挖坑的後果了。
池子不深,可以說是很淺,纔到小腿中間,可是池水的味道卻很臭很臭,像是泡過很多具屍體的一樣,腐爛味,腥臭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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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都管不了了,任憑他們在我的小腿間浮動,我的手卻還是不停的朝下挖,挖了很久,很久,挖出了一大片紅色的血跡,可是除了這些,卻連個東西都沒看見。
水漫在我挖的坑上面,水裡的泥被我挖的到處都是,水裡很渾濁,我知道,我是白挖了,可是我卻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不見的人,是我的師父我的師兄,可是我卻無能爲力。
我,真的無能爲力。
我面露失落的從蓮花池裡起身,走到楚墨的身旁,帶着幾分哭腔問他。
“怎麼辦?”
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下棋的人真的好狠,直接摧殘我心裡的防線,朝着我軟弱的地方下手。
他,根本就不按理出牌,讓我防不勝防。
楚墨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張帕子,將我臉上的污泥擦乾,接着是我的雙手,小腿,擦的很仔細,很仔細。
這張帕子,我認得,卻沒有想到楚墨一直放在身邊。
還記得孃親消失的第二年,墨哥哥生日我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墨哥哥失魂落魄的樣子,帶着幾分討好,問他。
“墨哥哥,你生日想要小妍送你什麼?”
楚墨愣了一下,隨後看着我,對我笑了笑。
“小妍送什麼,墨哥哥都喜歡。”
雖然楚墨沒有說他想要什麼,可是當時我的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心,我想給墨哥哥織一條手帕。
聽人家說,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就是自己織的手帕了,可是我的手卻很笨拙,根本織不來這些東西,以至於最後的成品就是一個四不像。
很醜,很不好看,可是墨哥哥收去的時候卻很開心,對我說。
“小妍,我很喜歡。”
我不知道楚墨會不會明白,接受了女孩子送的手帕的意思就是,答應了她的定情。
可是我很開心,因爲我送的東西,墨哥哥很喜歡。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剎那,楚墨將我攔腰抱起,朝着村子外面走去。
他的手帕早已收了起來,我心裡真的是五味雜陳,楚墨,相隔一世,這張帕子,你居然還留着?
我心裡有些欣慰,因爲我相信,我相信楚墨這個決定,是對的。
村子已經是晴空萬里,要不是因爲來過,根本無法想像這個村子原來是個死村。
所有的東西都有可能在那個漩渦的底下,又或者說,在那池塘的底下,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我都想明白的道理,楚墨肯定懂,可是單憑我們兩個的力量下去完全就是送死。
我和楚墨沒有回北京,而是先去了漁民的家裡,漁民看到了我和楚墨很驚訝,距離上次從陰陽樓被水衝出之後被他們救的時間隔得不長,他們還能認得楚墨,卻不認得我了。
因爲我上次可是毀了容的樣子。
這家人心地善良,並沒有問我爲什麼毀容,這次看到我面容已經恢復卻是差異萬分,我對着漁民家裡道了一聲謝謝。
隨後歇息了一晚,在她們的牀頭底下塞了一點錢,和楚墨離開了福建。
從長計議,怎麼計議?
時間隔得越久,老道士他們就越加危險,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將老道士擄走是想要幹嘛?
佈下那麼大的局,居然不是爲了我和楚墨,而是爲了老道士他們,這是爲什麼?
難道老道士他們的價值更高?這個不是貶義詞,而是因爲老道士他們本來就是因爲我而捲入這件事情的,最後卻也因爲我逃不出這濃濃的陰謀裡面。
心好累,好想放聲的哭一場,可是我的倔強卻不允許我懦弱,不允許我哭泣。
我和楚墨沒有回北京,而是去了貴州,去了貴州沒有去找外婆,而是去了王家村上面的小鎮。
沒錯,我想去找許久未見,許久未出現的鬼市幕後之人,諸葛青雲。
他和外婆一樣像是知曉了一切,可是他和外婆不同的是,他和我說的比外婆和我說的還要多,我不知道這次去找他能不能有什麼突破,可是這次去找他的原因,卻是楚墨開口。
楚墨和我說,去找鬼市老頭算一卦。
難道他們認識?
我很詫異,真的很差異,因爲鬼市老頭好像自從仙人墓的事情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而上次仙人墓就是鬼市諸葛老頭帶我和莫離進去最後走散,我和外婆相遇,然後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最後被三千髮絲一夜成白,心傷的自毀容顏,差點就要心死。
這個老頭在這盤棋扮演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卻感覺他非常像一個角色,那就是先知。
似乎可以預算到很多東西,將卜算這門領悟的淋漓盡致。
可是卻一樣算不出我的結局,看不起我的命格。
嘆了一口氣,已經到了貴州的境內,和楚墨坐上了巴士,他坐在我旁邊,讓我靠着,有的時候,真希望所有的溫馨,就可以停止在這一刻,不要下去了。
不要在這個泥潭越陷越深了。
一切的事情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很模糊。
下了巴士,是傍晚了,鬼市老頭只有早上會出攤,我們打算找間酒店住上一晚。
可是才走進這間屋子,我就聞到了濃濃的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