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臨近中午,說真的,我們下墓,入地下之類,要麼是一大清早,要麼就是在晚上的時候行動,還真沒有過大白天,豔陽高照就吵着地底下鑽。
大家十分默契的站在這前方停了下來,目光全都彙集在了楚墨的身上,彷彿就等楚墨的一聲令下。
楚墨回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很刺眼,見楚墨的顏色微咪,隨後開口。
“進去吧。”
這是第一次,在陽氣這麼衝的情況下進入地底。
楚墨拉着我的手,直接跳了下去,隨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秦致遠他們的速度很快,我們才落地,我馬上就聽見了他們落地的聲音。
隨後手電筒點亮,人手一隻,直接將這裡照了個通透。
這裡我曾經下來過,倒也不陌生,只是和上面的反差有些大。
下來之前的上面是豔陽高照的天空,而下來之後,卻有些陰暗潮溼。
空氣很溼潤,溼潤的讓人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猶豫不是第一次來,很快便摸清了路子,帶着大家直接出了月朔王朝的皇宮,拿出地圖,上面各個路線都標記的十分清楚,卻沒有標記任何目的地,一時間讓我們都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裡。
此刻的我們,站在月朔王朝皇宮的皇城之下。
說真的,我站在這裡,渾身上下都在發抖,很難受,一股難以言語的疼痛,從我的心臟處開始延伸,蔓延開來。
前世,我就是在這裡開始的殺戳之路。
明明整個地下非常的黑暗,可是我站在這裡,卻有種歷歷在目的感覺。
之前在皇宮裡走着也是,只不過那種感覺很淡,淡到強忍着還是可以忽視,而現在,卻無可奈何。
我鬆開了楚墨的手,佯裝鎮定的站在一旁。
只有自己,才知道此刻的內心是多麼的激動。
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不少,四處瞭望了一圈,這時候我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全都看我幹嘛啊?”
我不解,開口,接話的是秦致遠,速度很快,他問我,接下來怎麼辦。
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了。
因爲下這個月朔王朝之前,大家的決策權全是不約而同的在楚墨身上。
或許,是因爲下來之後,纔是真正的開始,所以在下來的那一刻,決策權早就暗中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吧。
我想去找找那些“小矮人”上次消失的地方,可是卻毫無頭緒,我也想在這都城中走走,看下有什麼異常。
心裡的揣測很多,一時間有些不好拿捏。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手電筒根本就照射不到那麼遠的情況下,我卻感覺到了前方有一座大山,在對着我招手。
更巧的是,我說前面有座山的時候,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打算裝神秘到底,直接帶着他們所有人朝着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這不走還好,越朝着前面走,這座山在召喚我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而腦海中居然還不由自主的迴旋出了一個畫面。
是一顆珠子。
一顆土黃色珠子,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盤旋,彷彿是在等待着我的到來……
這是……
最後一顆珠子?
這下,真如楚墨所說,最後一顆珠子就 這月朔王朝之內。
越是這麼輕鬆,越是這麼巧合,我心中的疑惑就越加的深刻。
因爲我總感覺,這周圍太安靜,太順利了。
一開始覺得這座山距離我們不遠處卻不曾想走了好久,還是沒走到這座山所在的方向,要不是感應到了土靈珠,我真的會以爲,這是幻覺,或者是“海市蜃樓“之類的東西。
周圍的土囊很潮溼,越朝着這座山走,就越潮溼,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前方是一座山,我真的會以爲前方是大海大江之類的東西。
不僅僅是我,所有人似乎都察覺到了這一點接下來的步子,邁的非常小心。
可是這腳下的土囊,卻從原先的有些潮溼,變得非常潮溼,最後變得就像是在走泥水路,而到了山腳下之後,則感覺自己是走在一片沼澤當中。
要不是因爲我們幾個不是普通人,都在拿自己體內的力量穩住腳下的步伐,說不定早就陷了下去。
站在了山腳下之後,我們沒有立即上山,畢竟這條路有些太過奇怪了,更何況,我們下來了這麼久,不僅僅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活物,就我們走過的所有地方都有種怪怪的感覺。
這種怪異,不是那種被人監視,而是感覺非常的奇怪。
這片“沼澤”的周圍,長滿了葦葉,長得還很高,最主要的是,這葉面大的嚇人,而且是我進入彎子溝以來,見到過的,唯一一個綠色的植物。
蹲下身子,抓了把腳下的泥土,放在了手中聞了聞,第一次聞着的時候,沒有感覺有什麼異樣,也沒有感覺有什麼味道。
可是第二次聞的時候,卻感覺,這腳下的泥土,總有一股死魚的味道。
這味道很淡,淡到你不聚集渾身的神經去聞,根本就聞不出來,這土裡有異味。
將目光轉向了四周,發現一向心細的莫離和帝嵐,都抓了一把土放在了鼻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有些太過強烈,在我注視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將目光轉向了我這邊,看到我手中的泥土,對我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三個走到了一起。
楚墨秦致遠杜心語離我們離的有些遠,周圍太暗,不是太好看清他們到底在幹嘛。
我問帝嵐和莫離。
“你們兩個是不是也發現了?”
他們對我點了點頭,把手裡的土放在了我的鼻尖,我一聞,頭皮直接就發麻了。
因爲他們手中的土,比我手中的味道還要濃,甚至還伴隨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可是手電筒打下去,看到土上瀰漫着的,並沒有血,而都是發黃了的污水。
就在我想要喊秦致遠他們過來看看的時候,秦致遠也恰巧擡起了頭,對我們說,他有發現了。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我們這邊也有。
這一切安靜的太過詭異,詭異到所有人都提起了萬分的精神對待這月朔王朝的一草一木。
走近了秦致遠的身旁,將這泥土給他聞了聞,隨後給他身邊的杜心語聞了聞,可是秦致遠卻沒有做任何點評。
而是直接對我指了指他的發現。
秦致遠和杜心語站着的地方,是山腳之下,而他手電筒照射的地方,則是一個帶血的腳印……
這個腳印十分的奇怪,他不是從山下朝着山上走,反倒是在山上,朝着沼澤方向走的一個腳印。
腳印很大,說是人的腳印,卻又覺得有些浮誇可是又和人的腳掌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帶血的腳印看上去是帶血,實際上卻是充滿了泥濘,而這些血,則是從這泥濘中冒出來的一樣。
將手電筒的光打上去,發現這腳印十分的有規律,一排排的從山上排下來,每一個腳印的大小,都一模一樣,而且間隔的寬度也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麼詭異的幻境,我看到這些,莫名的覺得身上有些發涼。
這種情況,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因爲根本沒有讓走路,會間隔一模一樣,而且腳印的大小也能一模一樣。
剛想和楚墨搭話,卻發現楚墨根本沒在我的身邊。
楚墨呢?
四處瞭望一看,發現楚墨居然筆直的站在遠處,連動都沒有動,就這樣望着我們所有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