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冷,風蕭蕭,吹斷東枝魂欲消。
從天牢之中,傳蕩而出來的聲音,淒厲的傳在這周遭,路過巡守的侍衛,卻對於這等現象見怪不怪。
此是天牢,酷吏專屬之地,夜半審訊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半夜的嚎叫之聲,傳得再遠,也絕驚擾不到天子,故而這天牢之地,也有陰曹之城。
一旦入了此地,就連死人也不得不吐出一些東西出來,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秉燭下,肖攘那兇狠的臉色在燭光的照應之下,更加的猙獰。
天生此等人,便長得凶神惡煞,是爲酷吏之相,而今在這萬般的刑罰之下,便更是稱職如斯。
燒紅的鐵烙在烙下皮膚的那一剎那,伴隨而至的嘶吼叫聲,震天動地。
“求你們,不要再傷害我哥哥了!”同樣被綁在架上的卓逸漣看到這燒紅的鐵烙印在兄長的胸前時,大喊出聲。
這個本該是妙齡的少女,竟在一日之間便見證了這朝廷中的諸多醜惡。
更加狼狽的還有卓逸雲,原本俊朗的少年,在刑罰的折磨之下,鬢髮繚亂,就連俊逸的臉上也免不了傷痕累累,只有那一雙堅毅卓絕的雙眼之中,有着異常的隱忍。
猶如一頭蓄勢的獅子,,等待暴怒的一刻。
“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在卓逸漣喊出聲的時候,又一個鐵烙印在了他的胸前,又是一陣哭號之聲,卻是出自卓逸漣。
看到兄長受了這等折磨,一夜未盡,人卻已經這般憔悴,不禁哭喊出聲,“長孫家何干,怕是你們皇帝殺人加罪,何患無辭吧!”
卓逸漣的這一番話,卻是提起了肖攘的興趣,坐在椅子上一直冷眼看待的他,在此刻卻是朝着卓逸漣的方向望了去。
“這妮子,倒是硬得很,不愧是兩兄妹,消耗了我一夜的功夫,居然都沒人吐露出半個字!”肖攘他在燭光之下,一直將手中的一根銀製的陣擦得發亮,卻不知道做什麼用。
“皇上想知道我們,身爲臣子,自然是就呈上什麼給皇上知道,……”肖攘一邊緩緩的起身,他朝着卓逸漣的方向徐徐的走了過去,步伐卻是輕盈。
只是,卓逸雲在看到肖攘朝着妹妹方向過去的方向的時候,他卻開始不安了起來,“肖攘,你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你不許傷害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啊……”
卓逸雲的呼喊聲,讓走近了卓逸漣身邊的肖攘停了下來。
肖攘倒也給足了卓逸雲面子,果真是轉過了身,朝着卓逸雲問,“卓大人,你是爲俊傑,你該當明白,當皇上想要一件東西你不給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即便是你不怕死,可是皇上卻是有辦法讓你身邊的人生不如死,大人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小小的長孫氏,害苦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呢?”
卓逸雲聽聞肖攘這樣的話語,在今夜的一番審訊下來,他卻不知道聽了多少
遍了,可是,又有誰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長孫一族究竟是有什麼勢力隱藏着的,能夠讓皇帝忌憚到現在這等地步。
“肖大人,當真我只是長孫無遜幼時好友,他才推薦我入朝堂,長孫家之事,我無半點得知,難道大人要我憑空捏造出什麼來嗎?”卓逸雲着實無奈。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長孫家一直以來在上一代的恩怨當中備受楚曦鴻的忌憚,但是他從未想到,自己會在這當中,備受牽連。
肖攘在聽聞卓逸雲的這一句話之後,那猙獰的臉面上扯出了一抹笑,旋即轉身,卻是將自己手上的銀針似的東西朝着卓逸漣的身上刺了進去。
“啊……”這突如其來的痛楚,銀針刺入了骨肉之中,卓逸漣甚至能夠感受得到,這銀針扎進骨頭時候的聲音,正在撕心裂肺的摧毀着她的意志力。
“肖攘,你個禽獸,……”卓逸雲在眼見自己的妹妹遭受如此痛楚之後,一身的狼狽,雙手被綁縛在那木架之上不斷的掙扎,苦奈何無論他如何的掙扎,都是掙扎不出。
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卓逸漣在這痛楚之中掙扎。
卓逸漣本就孱弱,如今這等痛楚,幾乎快要了她半條命。
一張如玉的臉上,也因爲痛楚而猙獰着。
肖攘將那銀針拔了出來,在銀針的末端,映着燭光,那隨着銀針刺入骨頭之中而又被沾染而出的骨髓,在燭光之下,映着別樣的光輝。
“這叫蝕骨針,本官最新研究出來的刑罰,每一針都能夠準確無誤的刺入骨髓,每一次都能讓受刑者飽受一次死去又活來的痛苦。
直到現在,就算是鐵骨男兒,都未必能夠承受得住本官十針,不是死了,就是老實交代,不知道卓大人,是選擇讓你妹妹遭受哪一樣刑罰呢?”
卓逸雲聞言,簡直就要瘋狂了的,可是,又見肖攘再將一針插|入了卓逸漣的骨髓之中,卓逸雲更是痛苦難耐。
映着燭搖曳,此時卓逸雲臉上的猙獰甚至比之肖攘臉上的猙獰還要更加的可怖上幾分。。
撕心裂肺的嘶喊之聲,傳遍整個牢房。
“卓大人,最好便是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這下一針如果下官一個閃失的話,刺入令妹的心口,那時候,可就香消玉殞,迴天乏力了!”肖攘威脅着。
可是,終究卓逸雲的口中並不能夠說出什麼讓肖攘覺得有用的東西,便是又再差人將兩兄妹好一陣毒打。
鞭子落在血肉上的聲音,直教兩人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昏了又教人用冷水潑醒,復又再是好一陣毒打,直叫人恨不能死去,一了百了,免得再遭受這等苦楚。
一夜的秉燭審訊,直到四更的時候,就連肖攘也失了耐性,他命人將昏了過去的卓逸漣棒在一方獨特的椅子上,那椅子便是做得奇怪,昏迷了的卓逸漣被綁在其上,雙|腿叉開,呈大字型呈現在人的面前。
一盆冷水澆下,將在昏迷之中的卓逸
雲澆醒。
一夜的堪苦折磨,早叫這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形銷骨瘦,血跡縱橫。
卓逸雲醒來的時候,看到正前方的卓逸漣被這樣奇怪的綁縛在自己的眼前,他忽然心中一個激靈,原本失神的雙目之中,似受到了什麼打擊似的,驟然變得迥然了起來。
他瞪着肖攘,,“你,……你想做什麼?”
卓逸雲此時說話,就連聲音都在打着顫,他不知道接下來又要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眼前的怪異,直讓卓逸雲心中打着寒顫。
“逸漣,逸漣你醒醒,你醒醒來看看兄長……”他朝着妹妹嘶聲吼叫。
只可惜,在這吼叫聲之中,昏迷之中的卓逸漣依舊無動於衷,只有那一方小臉上,有着受了折磨之後的痛苦形容。
不難看出這女子曾經的天真燦爛,只可惜,接下來她所要遭受的恥辱,將足以毀滅這個女子的一生。
“本官再沒耐性和你廝磨下去,即便是本官等得了,皇上也等不了!”肖攘的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從容了。
眼見此時已經到了四更了,等到五更的時候,便是上朝的時間,那個時候,如果他再交不出什麼的話,或許就該輪到皇上饒不了他了。
“你想怎樣?”卓逸雲就連喉結都在顫抖,他知道肖攘此時所言非虛,可是,說到底,他要拿什麼來交代,就連隨便找一個藉口栽贓到長孫一族的頭上,他都茫然無頭緒,更何況是要他準確的說出長孫家背後的勢力。
“不說是吧!”肖攘見卓逸雲依舊在那猶豫之中,他也將心一狠,命着身邊的人,“去,將牢裡的十數個死囚都給我帶出來!”
肖攘的話,讓卓逸雲瞠大了雙眼,他不知道肖攘究竟想幹什麼,但是,忽然之間,他也似乎知道肖攘想要幹什麼。
肖攘緩緩的走到卓逸漣的身邊,伸出了手,忽然一把扯下了卓逸漣襟前的衣物,露出一片綠色的肚兜,襯映着那胸|前的一片雪白如斯,直叫在這邊上的獄卒都不禁吞了一口貪婪的口水。
好一個尤物。
卓逸雲卻更加的爲之瘋狂,“肖攘,你要敢動我妹妹一根毫毛,我保證,我保證要你死無全屍……”他這一次是徹底的瘋狂了。
可是,也就在他徹底的瘋狂掙扎的這一刻,身邊又有獄卒將鐵烙印在他的胸膛上,那已然被燒燬得不成血肉的模糊,冒起了濃濃的煙,帶着皮肉烤焦的味道,隨着卓逸雲撕心裂肺的怒喊聲音傳蕩而出。
他笑着,讓將這從牢裡帶來的十數個死囚一個個排列在卓逸漣的身前,命他上前,“去,好好將自己妮子開包了,你可是第一個,別教本官失望了!”
肖攘吩咐着,卻是讓自己依舊坐在剛纔的椅子上,將腳高高的擡起放在桌子上,等着看這一出糜爛的好戲。
“肖攘,我要將你千刀萬剮,……啊……”又是血肉被燙熟的聲音,帶着鞭子鞭打的聲音,卓逸雲永遠忘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