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以爲盧玄清會因爲長公主的話惱羞成怒的時候,沒想到卻聽到盧玄清說道:
“被夫人養着,玄清甘之若飴,再者,就連我師傅餘十安先生,早年也是如此,畢竟這世間貧寒學子多餘世家子弟,我們爲了讀書,爲了考取功名,爲了揚眉吐氣,一心放在書本上,這家中事情則由娘子操勞。
想來諸位就是長公主也未必能體會,這平民百姓家是如何生活的。
所以,娘子辛苦操勞,供我讀書,那是我的福分,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因爲那是我的娘子,是我珍之重之的人。”
“說的好,當年先生就說過,是師母操持家務,讓先生沒有半點後顧之憂在家讀書,所以先生纔有今日這響譽三國的成就,這沒有什麼丟人的。”
“就是,我乃康和32年的進士,在此之前,也是家中娘子爲我操勞,孝順父母,否則我如何會坐在朝堂,槽糠之妻莫敢忘。”
“對,說的對,糟糠之妻莫敢忘。”
果然,只要和餘十安有關的,看看這些人,盧玄清不過是擡出了當年事兒,這些官員就有相應,甚至這些官員一個個的官職還不小。
長公主的臉色非常難看,就連四位皇子的臉色也不見得多好看。
越是如此羣起響應,越發能看出餘十安的威望有多厲害,連帶着,連這盧玄清都能如此厲害。
“說得好,不過既然是餘老的關門弟子,想來處理這樣的案件定然也不在話下。
盧玄清,朕命你爲欽差大臣,總領此次大齊國使者被殺一案,破不了案,提頭來見,小心你師傅的名望,莫要被你賠光了。”
康和帝一番言論讓衆人一驚,什麼意思?康和帝居然讓盧玄清做欽差大臣總領此案?
這是在開玩笑嗎?
還有那幾句話,破不了案提頭來見?更甚至還說莫要賠光了餘老的名聲?
這康和帝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對餘老的看重所以愛屋及烏也看重了他的徒弟,還是覺得這餘老的名望太過想要出手整治?沒人說得清,也沒人猜得透這帝王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是盧玄清也嚇了一大跳,這康和帝這一聖旨未免也太嚇人了吧?
盧玄清和蘇秋雨對視一眼,兩人反應極快,立刻跪在地上說道:
“臣領旨!”
當着這麼多人宣佈如此旨意,根本就沒有半點更改的可能,所以,此刻盧玄清只能領旨。
康和帝的做法太過奇怪了,沒人知道爲何康和帝會如此作爲。
就在盧玄清領旨後,康和帝又說道:
“既然你是欽差大臣,那麼此刻你去看看那屍體,可有發現。”
盧玄清拱手,先是扶着娘子起身,然後慢慢走到康和帝的面前,正要帶着娘子下跪,可是兩人一看到康和帝的樣子就立刻愣住了,這不是那位什麼陳錢陳先生嗎?
只是臉色沒有之前那麼黑了,那和盧奕風一模一樣的痣也出現了,難道之前那人就是康和帝?
兩人心裡極爲複雜,如果那陳錢就是康和帝,那麼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想來都在康和帝的掌握之中吧。
康和帝不愧位康和大帝,一代聖君,沒有半點本事,那能掌控朝政多年,四海和清,康和盛世可不是隻是吹捧而已。
“臣領命!”
盧玄清拍了拍自己媳婦的手背,此刻已經如此,斷沒有多言的可能。
如果是陳錢的話,想來這位康和帝是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了。
這使者一案,看來必須要拿出些本事才行了。
蘇秋雨對盧玄清有一種盲目的信從,特別是剛纔,她沒想到盧玄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甚至全是朝中大臣,就是這帝王再次他也能如此侃侃而談,將她推到如此高度。
這心裡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她是真沒想到盧玄清會如此毫無避諱的把自己推出。
這小清就真的不怕丟人嗎?這人怎麼每次都能讓自己這麼感動呢?
沒有離開的蘇秋梅也好,四位皇子也好,就是在長公主也被這康和帝的旨意給弄懵了,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這盧玄清已經上前領旨去了。
蘇秋梅的指甲已經捏斷了,沒想到本來要看他們好戲的,卻看到他們一步步的就這麼上了青雲路。
這樣一來,自己要如何出手才行?
此刻長公主更是沒想到,自己本來要準備嘲諷他們的,可是卻弄成了現在這樣,皇兄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居然下這樣的旨意,他知道這樣的旨意代表什麼嗎?
欽差大臣?那是直接向帝王彙報,任何人都無需插手,也不能插手的一品官職。
這小子就這麼容易一躍龍門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皇兄,你這旨意下的也太倉促了吧,這小子沒有半點功名,怎麼能比這些在位的臣功們還要厲害呢?”
“是啊,父皇,三思啊。”
很多人加入了請帝王三思的旨意,實在是這旨意下的太快,太出乎意料了。
除了剛纔出聲聲援盧玄清的人覺得他應該有這樣的本事外,很多大人都跪了下去。
康和帝無所謂的笑了笑,看着大家說道:
“你們都覺得朕着旨意下的倉促?”
“是啊,皇兄,您這旨意太倉促了,吏部尚書,刑部尚書,哪一位大人都可以勝任,爲何是他呢。”
“原來皇妹對朕的旨意居然有諸多意見啊。”
“臣妹不敢。”
長公主不是傻子,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越距了,立刻跪下來請罪。
康和帝淡淡笑道:
“如果有人對朕的旨意不滿,大可等你們坐上了朕的位置再來質酌,否則,就閉上爾等嘴巴。”
“臣不敢,臣惶恐,皇上贖罪。”
“哼!”
康和帝一發火,所有人都跪下不在多言。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盧玄清看着這個渾身溼漉漉的屍體,臉色蒼白,四肢握緊,一看就是被水淹死,在看了看他的嘴巴,口腔裡還有一些水草,毫無半點疑點。
盧玄清又着人將屍體翻了一個面,一個細小的紅色的痕跡在屍體領口出現,盧玄清心裡一喜,立刻將屍體衣服扒了下來。
可是此刻齊齊兒公主卻突然出聲阻止說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