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便把那何氏喚來,哀家跟她說說,讓她主動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再允准便是了!”太后略有些埋怨的意味。
“此事便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了麼?”不等龍謙開口,何希便插嘴問道。
“再不濟也便只有讓她二人一同主持此事了!”太后嘆了一聲看向何希道,“但願靜貴妃不會怨恨哀家!”
“靜貴妃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想必能夠理解母后的苦衷!”何希安慰太后道。
“是啊,靜貴妃能理解哀家的苦衷,而皇上自打有了何氏,眼中卻不再容得下哀家了!”一股辛酸爬上心頭,太后故意說給龍謙聽道。
何希聽太后一再稱“何念”爲“何氏”,心中難免會有些異樣,一來自己亦爲“何”姓;二來何希摸不清太后是否當真把那女子當做何家二小姐何念與何希一同疼愛了,倘若如此,那“何念”豈非拉低了何希的身份!
“怎會呢!”龍謙尷尬解釋道,“此事都願朕決斷太過倉促,而並未與母后與皇后先做商議!”
龍謙瞪了何希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埋怨的意思,何希與龍謙反目並無好處,因而何希識趣地致歉道:“此事怪臣妾,未曾與皇上做商議便下了決定!臣妾原想着皇上素來要求靜貴妃參與宴請主持策劃,因而想着主動將此事安排與靜貴妃,悄悄給皇上一個驚喜,沒想到弄巧成拙,反成了這幅局面!臣媳定會回去好好勸慰靜貴妃!”
“好了!”太后打斷兩人之間的客套話嘆道,“中秋晚宴並非一般小事,屆時會邀請衆多朝廷要臣共宴,但願靜貴妃與‘何氏’能夠配合默契,莫出什麼差錯,以免給我皇家丟臉!”
“母后思慮得極是!”龍謙再次向太后請辭道,“倘若並無它事,那兒臣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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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雖然太后回答時臉上平淡無波,但是心中卻另有一番滋味。
想來龍謙此刻正在氣頭上,何希也不敢緊跟了皇上離開,以免無辜受到牽連,因而待龍謙離開,何希並未離開,而是留於太后身邊安慰太后道:“母后莫要傷懷,皇上只是一時未曾看透利害關係,想必假以時日,皇上自會明白您的苦心!”
“可是,依哀家看來,皇上對此女子還是有一番癡情的,究竟因果如何亦難以預料!”太后仍舊擔憂龍謙太過迷戀“何念”以至於耽誤正事。
“太后莫要思慮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母后只管相信一切均可勢如破竹,迎刃而解便可。眼下母后鳳體安康最爲要緊,臣媳回去給母后煮份燕窩蓮子羹來吧!”何希做賢惠狀,勸慰太后道。
何希陪太后說了會兒話便又隨太后去了羅常在宮中。此時門禁已解,二人得以輕鬆入內,羅常在雖已甦醒,面色卻慘白如紙,太后與皇后安慰了幾句,又詢問了當時的情形,仍是並未找到解決的法子,只好暫時先行離開,囑託
羅常在好生休息。
“皇上,您回來了?”“何念”見龍謙重回御書房,熱情地迎上前去,對龍謙道,“念兒讓知雪給皇上燉了銀耳蓮子羹,皇上喝點潤潤肺——這換季的時節最易着涼,皇上出門可要多加衣裳!”
“念兒!”龍謙並未如往常一般,嬌寵地將“何念”摟於懷中,然後與何念一同進食銀耳蓮子羹,而是略有些失落地對“何念”道:“朕恐將有負於你!”
“皇上何出此言!”“何念”詫異道,“難道皇上欲將念兒逐出宮去?”
“朕答應過念兒,讓念兒主持中秋晚宴,以彰顯念兒之聰明才幹,”龍謙有些失落而滿懷歉意道,“如今看來卻無法讓念兒如願以償了!母后不允准讓念兒獨自主持晚宴,朕只能做到讓念兒與靜貴妃一同主持中秋晚宴了!”
“這又算得了什麼?”“何念”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趁此機會彰顯自己的聰慧,甚至根本不曾問及有如此逆轉之緣由,只是一味安慰龍謙道,“念兒本就說過並不着急封嬪,也並無仗着皇上寵愛向他人炫耀什麼之念。倘若讓念兒幫靜貴妃娘娘謀劃中秋晚宴,念兒自然願意去做,但若讓念兒與靜貴妃娘娘爭功,念兒是斷斷不肯的!念兒再次懇求皇上收回成命,莫要再執意封念兒爲嬪了!”
“何念”講到動情處,撲通一聲跪倒於龍謙面前。
“是朕無能,”見“何念”如此“真心實意”拒絕封嬪,龍謙自嘲道,“讓念兒受委屈了!”
“皇上,你乃九五之尊,切不可講如此自貶之言!”何念佯裝嗔怪道,“倘若您執意如此,念兒便不理您了!”
“好好好,朕聽念兒的!”龍謙妥協道。
與何念相處,龍謙甚至有些錯覺,以爲自己又回到了與心意的女子花前月下的日子。
微風送爽,陽光和煦,晉王府一如往日靜謐幽深,猶如世外桃源一般極少與外人來往。
“秦王駕到!”晉王府上傳來了一聲平日裡極少聽聞的唱喝。
安玉溪聽聞龍霍雲駕臨的消息先是一震,繼而立即迎出門去對龍霍雲施禮道:“參見秦王殿下!”
“安王妃何必如此客氣!”龍霍雲與安玉溪客套着,隨了安玉溪來到晉王府會客大廳,“王妃近來可好,雙生胎近來可還康健?”
“多謝王爺記掛,晉王府中一切都好!”安玉溪本分地回道,“倘若晉王知曉秦王前來探訪我晉王府定然不勝歡喜!”
“如此最好!”龍霍雲讓下人擡來一些珠寶布匹、奇花異草,“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安王妃不嫌棄!”
“王爺言重了,秦王殿下大駕光臨,來探望我們母子,我們已然不勝感激,怎能收您的禮物,王爺還是帶回去吧!”安玉溪推辭道。
“既然帶來了,又豈能有帶回去之禮,安王妃就莫要推辭了!”龍霍雲勸說道,“倘若二
弟在府上亦定不會推辭如此薄禮的!”
“那多謝王爺了!”安玉溪雖然表面客氣,語氣溫和,但心中卻忍不住有些忐忑提防,“秦王此來可有何事?”
說着安玉溪命人上了府上最好的茶點。
“安王妃此話乃是何意?”龍霍雲略略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難道本王閒來無事便不能代替二弟看望安王妃了麼?”
“秦王請用茶點!”安玉溪聽聞龍霍雲此言略有一絲尷尬,“本王妃並非此意!只是自從晉王遠赴邊塞對抗匈奴,秦王便不曾來過府上,今日非年非節,秦王突然到訪,本王妃難免會有些許奇怪!”
“原是如此!”龍霍雲佯裝恍然大悟狀,並解釋道,“不過本王確實並無何事相商,只是二弟常年征戰在外,而本王卻日日於府中閒置無事,心中甚是有愧,父皇也曾向本王提醒過作爲兄長應時時照應衆皇弟,因而今日貿然前來探望慰問安王妃與雙生子,倘有冒犯,還望弟媳看在二弟的面子上,不與本王計較!”
“那是自然,弟媳再謝王爺掛懷!”龍霍雲講明緣由,安玉溪便漸漸放下警戒之心,對龍霍雲道,“冷驍與雅惠方纔睡下,既然王爺要看,便叫乳母抱出來便是!”
“那倒不必,本王知道你們母子一切都好便可放心了!”龍霍雲客套道,“孤兒寡母在府上定有不少難處,倘若有何困難差人告訴本王,本王定當竭盡全力相助!”
“多謝王爺厚愛!”安玉溪道,“饒是如此,我等感激不盡!”
安玉溪雖如此說着,但卻並未打算要龍霍雲相助,一來安玉溪雖溫柔敦厚,但心中很是要強,凡事只要自己能做斷不會相求他人;二來安玉溪素知龍霍雲之爲人,因而心中略有些排斥龍霍雲,因而更不願龍霍雲相幫。
“既然二弟不在府上,那本王也不便多留了,本王先行告辭了!”龍霍雲此次倒是將分寸拿捏得極好,隨意客套幾句便起身請辭。
“王爺留於府上用過膳再回去吧!”安玉溪挽留龍霍雲道。
“不了,”龍霍雲推辭道,“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了!”
“既如此,那弟媳便不強留王爺了,”安玉溪心中暗舒一口氣,“待王爺有空再來,晉王府定當設宴款待!”
“好!”龍霍雲答應着便起身離去。
龍霍雲此來只是當作例行公事,爲做做樣子而來,以方便向龍謙覆命。因而此時既已完成龍謙的旨意而已,龍霍雲自然匆匆離去,不再多問。
出了晉王府,秦王想着再去趟太子府,但又想到龍月傑與蘇若晨都不在府上,府上又沒個主事兒的人,因而便又打消了前去太子宮的打算,改道回府。
次日與蘇炫提及此事,蘇炫居然滿面堆笑拱手對龍霍雲道:“恭喜秦王殿下,賀喜秦王殿下!”
“喜從何來?”龍霍雲不解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