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湖面上傳來好幾聲撲通聲,阮依依睜開眼睛,看見五六個人影迅速的往下游。其中一個遊得最快,他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不要害怕,他會救他。
阮依依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又是咕嚕兩聲,湖水全都涌進了她的肺裡。
項陽猿臂舒展,勾住了阮依依。她只覺得腰身一輕,整個人被他納入懷中,雙腿用力踩水,一隻手奮力向上劃。很快,項陽破水而入,躍身到水榭。
“師兄,傻妞好象沒呼吸了。”有了上次她水缸溺水的經歷,項陽將阮依依一抱離水面,就趕緊將她平攤在地面上,交待了顏卿一聲後,便到齊濃兒身邊耳語。
齊濃兒聽到後吃驚的看着他,此時皇帝正站在她身邊,她來不及詳細解釋,只是懇求皇帝吳洛宸能下令將身邊宮女太監和躲在暗處的侍衛全都遣散。
吳洛宸稍稍猶豫了會,最後揮了揮手,衆人得令,全都退到離水榭百米遠處,背過身去,不得偷看。
“師兄,可以施法。”項陽見沒有外人,見顏卿已經阮依依服下藥丸,便提醒他可是出手救阮依依。
顏卿立刻施了去水咒,將阮依依身上的水漬全都清除乾淨。掌心凝力,將溫暖的熱量緩緩輸入到阮依依的身體裡。
吳洛宸娶齊濃兒時便知道他們師兄妹師承佛牙山上仙醫一族,除了煉丹製藥救死扶傷,還懂修煉法術收妖寫符,全是獨門絕技,卻從未見他們真正用過。
吳洛宸默默站在顏卿的身後,只見他掌心隱隱閃着精光,所到之處阮依依的肌膚便泛着淡淡的光芒,血管開始充盈,恍惚之間能看見脈博的跳動,白希肌膚有了色彩,阮依依開始咳嗽,將肺裡的水全都咳了出來。
“二師兄,今晚且將阮姑娘安置在我宮裡吧。”齊濃兒見阮依依還處在半昏迷狀態,便說:“宮中夜裡不宜留男子,大師兄還是先住到二師兄府裡,明日再正式進宮吧。”
說完,便有太監宮女上前,要來扶阮依依。
項陽見宮女們扶起阮依依往朝鳳殿走去,向吳洛宸行了個禮後,在太監的帶領下路經御花園,再轉到最近的南門出了宮。
御花園裡很是熱鬧,其中有不少人認識項陽,與他客套幾句,眼神紛紛投向顏卿。
顏卿雖然穿着宮服,但神情冷清,目不斜視,舉手投足都帶着山外高人的高傲和冷漠。女眷們見多了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忽然看到項陽身邊出現這樣的貴人,但凡有待字閨中的人家都上前來打聽,想打聽顏卿的底細。
衆人都知道項陽是皇后齊濃兒的師兄,沒想到顏卿竟是他們兩人的師兄,紛紛向他示好。大約是顏卿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氣勢過於強烈,女眷們見他神色冷清不敢靠近,只好遠遠的望着顏卿和項陽的背影,咬着絹帕悔嘆着相見恨晚。
項陽帶着顏卿走出宮門,外面便停着一輛馬車,兩人剛坐穩,忽然聽到一聲鳥鳴,只見眼前一花,靈鵲已飛入車內,停在顏卿的肩頭。
在清風鎮項陽安排靈鵲回來通風報信,所以靈鵲一直待在齊濃兒身邊。靈鵲通曉人性,見阮依依出事所以沒有現身,如今眼看顏卿要離宮這纔跟着飛了出來。
顏卿摸了摸它的腦袋,靈鵲幾日未見他也很是想念,小腦袋蹭着他的頸,嘰嘰喳喳的把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彙報給他們聽。
剛說完,馬車也到了項陽的國公府,正在下車,卻聽到顏卿說:“靈鵲,回宮裡看着依依,等她醒了再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