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章 師傅帶你去做壞事!
阮依依這纔看到顏卿正在她的身後,她扭身撲進他的懷裡,又不好意思告訴他剛纔夢到什麼,只是不停的往他懷裡鑽,小手摳弄着他結實微微凸起的胸脯。
顏卿很享受的抱着她,這樣的擁抱不同於以前。
以前,阮依依身子太弱,時常生病,就連顏卿抱着她都不敢太用力,就怕她痛了癢了不舒服了。但這次,顏卿很有把握,阮依依不但鎖住了魂魄,脫離了附靈咒和鎖魂蠱的約束,身體還會慢慢的恢復,達到常人的水平。
所以,他現在抱着她時,彷彿擁抱了整個世界。一個幸福,健康,又充滿了快樂的世界。
“師傅,你有沒有聽到哭聲……”正膩歪着,阮依依忽然不安的坐了起來,往外面張望。
她又聽到前幾天聽到的哭聲。
阮依依覺得奇怪,她明明已經種蠱,魂魄歸位,怎麼可能還出現幻聽。
顏卿也不禁緊張起來,他順着阮依依望去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看到別人,便問她:“哭聲是從那邊傳來的嗎?”
顏卿擰眉,他盡力遠眺,但什麼人都沒有看到,除了夜風襲襲,花影婆娑,便不再有其它動靜。側耳傾聽,隱約有泉水叮咚的聲響,偶爾有被夢驚醒的小鳥扇着翅膀,但並沒有阮依依嘴裡所說的哭聲。
顏卿擔憂的將阮依依抱在腿上,反覆診了五六回脈,每次都是一個結果——雖爲弱脈,但相比從前的虛脈而言已是好了許多。觀其面,雙眼有神,面頰紅潤,呼吸均勻,脣色飽滿,不似患有苛疾之人,那麼幻聽的症狀應該是不成立的。
阮依依見顏卿如臨大敵一般,恨不得從頭到腳連頭髮絲都要檢查一遍,怕他擔心,就搖着頭假裝又認真的聽了聽,說道:“沒了……師傅,許是我剛纔睡得太迷糊,夢裡想着,才誤以爲自己聽到哭聲了呢。今兒師傅都種了蠱,收了魂,阮阮不會有幻聽的。”
顏卿又反覆檢查了三遍,確實沒有發現哪裡還有不對勁的地方,聽到阮依依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他見她已經睡飽,並無睏意,便問她:“阮阮餓嗎?”
今天一大早阮依依的爬起來躲到山坡上等顏卿出關,後來兩人在那野外混戰,筋疲力盡,回來就一覺到半夜,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顏卿這麼一問,阮依依的肚子就咕咕咕的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走吧,師傅帶你去吃好東西。”顏卿抱她下牀,見她光着小腳丫子,忽然捨不得給她穿鞋,將她打橫抱在懷裡,起身飛了出去。
顏卿將她帶到一塊花田之中,纔將她放下。細密的草坪象柔軟的地毯,光腳踩在上面很舒服。花田之間,種滿了紫羅蘭、月見草、曼陀羅和曇花,全都是些夜間開花的花種。很一個花田都種着一種花,各種顏色,在昏暗的月光之下,默默綻放。
“師傅,你是帶我來吃花蜜的嗎?”這裡沒有別的東西,只有花蜜最是好吃。
阮依依以前並不愛甜食,她更喜歡吃些氣味香濃的油炸食品。但是,自從跟着顏卿之後,她的口味也在慢慢改變,以前不愛碰的花蜜,現在也能吃上許多。
顏卿伸出手指在嘴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牽着她,悄聲來到花田不遠處的小樹林裡。阮依依放眼望去,每顆小樹上都掛着一個大大的蜂巢,他們要吃的花蜜,全都在裡面。
“師傅,這些蜜蜂很厲害的,小心被圍攻。”阮依依隱約記得,眉眉和魅然調皮,白天不小心闖了進來,被這些蜜蜂們誤以爲是來偷花蜜的小偷,羣起而攻之。
這裡的花蜜除了花使她們來採,蜜蜂不會反抗,無論是誰來,它們都是往死裡蟄人。
魅然被蟄了一頭的包,雖然他化成了花粉,但身上那細如牛毛的刺,隨便一抖就抖落了上百根。眉眉機靈,躲在魅然身後逃過一劫,靈鵲爲此狠狠的用嘴巴啄掉了她幾根羽毛,算是給她教訓。
滿弦和晚風都是饞嘴的,聽說這裡有花蜜也悄悄跑來幾次,但看到漫天飛舞如烏雲壓頂的蜂羣,最後還是灰溜溜的跑了出來,哪裡還敢再去。
顏卿帶着她,深更半夜的來偷花蜜。阮依依既害怕又興奮,忍不住的雀雀欲試,又怕會被羣蜂攻擊,蟄得一頭的包,毀容破相。
“別怕,師傅有辦法。”顏卿神秘兮兮的笑道:“師傅今晚要帶你做壞事!”
顏卿素來都是正面的教育典範,突然的說要帶她做壞事,阮依依立刻被被顏卿勾起了好奇心。她聽話的光着腳丫子與他又往樹林旁邊走去,一個拐角的隱蔽處,阮依依看到了個小木屋。
與其說是小木屋,不如說是簡單的用木頭搭起來的類似房子的建築物。沒有門窗,只有幾個看似象門窗的門洞而已,屋頂也很簡單,連茅草都沒有,上面架起的木頭的年輪,阮依依都看得清清楚楚。
顏卿牽着她徑直走了進去,只見裡面放着幾頂帽子,帽子上圍着一層薄薄的頭紗,長至落地,旁邊,擺着專用的手套和袖套,還有一些工具。
阮依依好奇的摸摸這看看那,最後終於看出端倪:“師傅,我知道了,這是專門取花蜜的東西。”
帽子上有頭紗,是防止蜜蜂飛進來蟄人。那厚厚的牛皮手套和袖套,也起了保護作用。這裡面擺滿了瓶瓶罐罐,托盤食盒,還有割蜂蠟用的小刀,所有的工具,一應俱全,這裡,應該是花使去取花蜜用的工具房。
“真聰明。”顏卿誇獎着她,然後拿起一頂帽子幫她戴好,套上手套袖套,自己也依次穿,這才又要帶着她去取花蜜。
阮依依興致勃勃的跟着顏卿,她是第一次來採蜜,一想到從這些看似弱小實際上兇猛無比的蜜蜂嘴邊搶來花蜜,就忍不住的激動。
“師傅,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找到這片小樹林不奇怪,奇怪的是顏卿似乎知道在那拐角僻靜似有個工具房。顏卿見阮依依問他,笑道:“在花錦殿養傷時,聽花使們說的。”
阮依依的嘴巴一下子翹得老高,聽上去,顏卿養病的時候還跟花使們溝通得不錯。
顏卿突然轉過身來,捏着她的小鼻尖警告她:“不許胡思亂想!我一直裝睡,她們並不知道我醒着,纔會隨意的說些閒話。我只是聽,並沒有理會她們。”
“這還差不多!”阮依依在心裡嘀咕一句後,心滿意足的跟着顏卿的腳步,重新來到蜂巢林。
儘管已是半夜,蜂巢林裡蜜蜂們並沒有全部休息。阮依依記得蜜蜂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動物,但這裡的蜜蜂似乎比別處的更有警覺性,既然半夜,也能看到不時飛舞在空中的蜜蜂,好象在巡邏。
“師傅,萬一蜜蜂認出我們來了,怎麼辦?”際依依很擔心,儘管他們全身上下都套在頭紗之下,但也不能完全的保證自身的安危。如果讓項陽他們知道,她和顏卿深更半夜不好好休息,跑來偷花蜜被蜜蜂蟄了,那才糗子了。
顏卿將她拉到身邊,小聲說道:“你放心,這上面全都是花使的香氣,蜜蜂聞不出來。再說我們都藏在頭紗裡面,只要我們不出聲,保證他們發現不了。”
阮依依信任顏卿,安心的點點頭,學着他的樣子,來到一個蜂巢前,將手中的瓶子塞子撥開,然後對準蜂巢的入口,安靜的等待。
很快,從蜂巢裡就爬出了幾十只小蜜蜂,它們圍着阮依依在半空中飛舞。阮依依隔着面紗看它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她總覺得那些蜜蜂的眼睛此刻正警覺的盯着她看,好象要辨認她到底是誰。
“不能出聲……不能出聲……”阮依依在心底不停的默唸這四個字,她佯裝鎮定的將那瓶子往蜂巢的入口處又晃了兩下,終於,有隻大蜜蜂從裡面爬了出來,飛在阮依依的眼前,快速扇動着翅膀,不滿的抱怨道:“花使大人,這麼晚還要來取花蜜?”
顏卿點頭,並沒有出聲。但那大蜜蜂似乎發覺哪裡不對勁,它圍着顏卿轉了幾圈,然後一副瞭然的樣子:“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佛牙山來的男人央花使大人來要花蜜的吧!花使大人,你伺候那男人時間長了,身上都帶着男人味了。下次還是淨了身再來,否則萬一別的蜜蜂認錯了人,怕會冒犯花使大人的。”
顏卿很從容的點點頭,算是回了話。可能是花使一直都很驕傲,所以顏卿從頭到尾都不說話,那大蜜蜂都不覺得奇怪,回到蜂巢將其它蜜蜂都叫醒,然後手忙腳亂的將準備好的花蜜全都滴進了瓶子裡。
不過半個時辰,阮依依手裡的兩個瓶子,和顏卿拿着的兩個瓦罐都裝滿了花蜜。
阮依依一直抿着嘴悄悄的笑,蜜蜂以爲他們都花使,趁機在他們面前告狀,把魅然和眉眉來這裡搗亂的事說了一遍又一遍。阮依依忍得肚子都痛,想笑不敢笑,看着顏卿一板正經的點頭搖頭,裝模作樣,官架子十足。
臨走前,那大蜜蜂還將他們送到了樹林外,分手時,它語重心長的說道:“花使,麻煩您回去傳個話。那個男人每天都要換一浴桶的花蜜,我們實在是太累了。如果再這樣高強度工作,只怕蜜蜂們都要夭折了!”
顏卿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頻頻點頭,算是迴應。大蜜蜂見他答應了,高興得又拍了拍馬屁,懸在半空一直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這纔回去。
一回到工具房,阮依依就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一邊抹着淚花兒,一邊學着大蜜蜂說話:“花使大人……哈哈哈,麻煩你回去帶個話……那個男人每天都要換一浴桶的花蜜……哎喲,笑死我了,師傅,你身體太大了,人家蜜蜂爲了你採蜜都採得夭折了,哈哈哈……”
阮依依調侃完顏卿還不過癮,用手指颳着自己的臉夾說羞羞臉,然後變着調說顏卿浪費了太多花蜜。別人只是吃花蜜,他卻拿來泡澡,也難怪那大蜜蜂對顏卿恨之入骨,把蜜蜂們都累得要夭折。
顏卿安靜的看着阮依依在那裡自娛自樂,心裡是滿滿的幸福。
不過,他不時的也會腹誹着,假如大蜜蜂知道剛纔他就是它嘴裡抱怨的男人,肯定會懊惱得一頭撞死在樹上。
顏卿見阮依依說得眉飛色舞,笑得就差滿地打滾了,嘴角噙着笑,將那帽子解下,脫了手套和袖套後,找了根乾淨的調羹,舀了勺花蜜,開始喂她。
“阮阮,吃東西的時候不能笑,小心嗆着。”阮依依每吃一口花蜜,就會想起那大蜜蜂哀怨的樣子,忍不住的想笑。顏卿怕她嗆到氣管裡,不停的提醒她。
阮依依笑到後面全身乏力,這才懶洋洋的半靠在顏卿身上,讓他喂着花蜜。水境的溫度是最適宜的,不冷不熱,不幹不溼,不燥不悶,阮依依坐在神仙似的顏卿懷裡,吃着香甜可口的花蜜,吹着徐徐晚風,看着世間百花,哼着小曲,漸漸的,竟有了睏意。
顏卿抱着她,哄了會,見她小腦袋開始無力的靠在他肩上,似乎睡着了,正要抱起她往蕪情苑去,阮依依忽然的醒來,摟着他撒嬌:“就在這睡,不回去。”
“會着涼的。”顏卿提醒她。
阮依依閉着眼睛輕聲嘟囔:“師傅暖,師傅抱着就不冷。”
顏卿無奈,只能把她抱緊,選了個避風的地方,正準備靠着相擁而眠,忽然,聽見有烈烈疾風的聲響,勢如破竹,好象有人在耍大刀,虎虎生威,只得人也熱血沸騰。
顏卿懶得管是誰,他怕吵着阮依依,正準備帶着她再換個地方,剛起身,阮依依趴在他身上,藉着高高的地勢往下一看,原來是李菁燕正在月光下練武。
“師傅,是李將軍呢。”阮依依對李菁燕半夜跑出來耍大刀很感興趣,她那點睡意也沒有,拍着顏卿非要去看她的熱鬧。
顏卿無奈,揹着她,一路疾馳飛下了山坡。李菁燕剛剛耍完大刀,正休息着,想是該挑流星捶還是挑狼牙棒來練,忽然的看見一襲白袍從天而降,身上正趴着一個懶洋洋的小女孩,五彩幻衣在白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亮麗多姿。
“李將軍……哎喲!”阮依依從顏卿的背上一跳下來,就光腳跑到她面前。但她忘了,這裡不是花田,也不是草地,剛纔李菁燕練武時,飛沙走石,地面上有不少尖銳的石子。
阮依依才跑了兩步,就踩到了,痛得她嘩的一下就摔倒在地。
李菁燕以爲阮依依會摔個狗啃屎,眼前一花,等她再看清時,顏卿已經抱着阮依依坐在一旁,仔細的檢查她的小腳。
如果是項陽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不當回事。但李菁燕還是第一次這樣單獨與他們相處,當她看到顏卿不避嫌的抱着阮依依,只不過是被小石子硌到了腳底,有點紅而已,就心疼的又是上藥又是包紮,不禁搖頭。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眼底全是輕蔑。
阮依依將她的鄙夷都看在眼裡,她也覺得,顏卿總是大驚小怪,小題大做。當着自己人面前當然無可厚非,但是有外人的時候,應該要收斂。
“李將軍,這麼晚,你怎麼還在練功?”阮依依悄悄的推了推顏卿,示意他不用太過緊張。這邊,則跟李菁燕寒暄。畢竟,項陽利用了李菁燕,使了激將法才使魚娘答應救顏卿。
無論如何,他們都欠着李菁燕一個人情。阮依依不在乎李菁燕對自己的看法,只要是幫過顏卿的人,阮依依都會善待對方。
李菁燕並不是難相處的人,她雖然瞧不起顏卿那“沒出息”的樣兒,也不太待見阮依依的嬌慣勁,但她見阮依依主動跟她搭訕,還是很有禮貌的回道:“聽說在水境,夜間習武能吸收月亮的精華,吸陰補陽,強身健體,所以我特地半夜起來練武。”
阮依依咂舌,先前她見李菁燕急匆匆的跑來水境找項陽,還心存懷疑,覺得她有心於項陽,半公半私的借練武來水境。如今看來,她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武癡。
李菁燕跟魚娘有舊怨,她平時肯定不會來水境。這次她進水境,實在是難得棋逢對手,這才硬着頭皮來找人。阮依依猜想,李菁燕肯定早就知道水境的特殊之處,也明白在這裡習武事半功倍,只是礙於上一輩的恩怨,才堅持着不肯進來。
如今因爲項陽住在水境時,她自然要收回本來。白天練了晚上練,竟也不覺得累。
李菁燕雖然身材高挑,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些,身體也更加健康緊實,但畢竟是個女子,掄起大捶的樣子,再英姿颯爽,男人看了恐怕也無法暗生愛慕之情。
阮依依突然發覺自己想遠了,這裡是花都,她們這些女子根本不需要別人來愛慕自己。只要她們覺得時間一到,需要生育了,就會去小倌樓挑選自己中意的男人配種。配成功了,將男人一踢,留着又有何用。
阮依依突然很同情的看着顏卿,心想,幸虧他不是花都的仙醫,否則,他長得再英俊,有天大的本事,到頭來,還是要被衆多女人騎在身上,永世不得翻身。
顏卿見阮依依的眼神古怪,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低聲說道:“又胡思亂想了?”
“沒有,只是跟李將軍閒聊……”阮依依假裝咳嗽兩聲後,又看着李菁燕,問她:“你爲何不叫我師叔陪你練啊?”
一個人在這裡練武,太寂寞了。
李菁燕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撓撓頭,說:“你師叔說,他白天練得太累,得休息。”
阮依依瞭解的笑笑,看來李菁燕還當真去房裡找了項陽。別看項陽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夜生活豐富,那都是在酒肆青樓裡混,再不濟也是在哪個王孫貴族的府上喝酒,要他半夜起來練武,他寧願把自己閹了怕是也起不來。
李菁燕見阮依依笑得很開心,直覺她這般愉悅是跟她身後的顏卿有關。白天項陽他們調侃時,零碎的提到顏卿和阮依依之間的故事,她在旁聽着,知道他們是一對情侶。既然這次來是爲了治病,如今顏卿病好,阮依依也開始在恢復,想必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水境。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李菁燕估摸着,他們一走自己也沒有理由待在這裡。水境是每個習武之人都想來的地方,在這裡習武,可以吸取日月精華,將自然的力量轉化成無尚的內功。她以項陽爲由破戒進來,這幾天是馬不停蹄的練,功力大增。
但假如他們要離開,自己就是再稀罕這裡,也不可能留下。
“我們可能還需要再待上一兩個月。”顏卿回答道:“依依的身體正在恢復當中,水境很適合她休養。只要魚娘不趕我們走,我們還會在這裡賴上些時候。”
李菁燕一聽,大喜過望。她不着痕跡的笑笑,然後收起地上的兵器,客氣的跟他們告辭,回到蕪情苑。
既然還能在這裡待上一兩個月,就不急於一時。李菁燕臨睡前還想着,明天該找項陽繼續比劃。只要他不走,她也不走。
阮依依等李菁燕走了後,賴着顏卿要去樹上睡。這裡的樹大多是花樹,不象佛牙山的參天古樹那樣高大茂密。顏卿帶着她,幾乎把整個水境都轉完了,終於找到了一顆千年梧桐樹,抱着她兩人勉強擠在樹杈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晚。
天剛矇矇亮,顏卿見露水重,幾乎快把他們的衣裳都溼透,怕阮依依着涼,抱着她,避開早起的花使,回到蕪情院。
隨後的幾天,一切按部就班,直到一天早晨,顏卿抱着阮依依偷吃完花蜜回來,剛進門,就聽到裡面有人在吵架。
阮依依擔心是他們偷花蜜的事被花使知道了,來找麻煩,撓着頭不安的問顏卿:“師傅,有人打上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