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章 男人存在的價值
就在顏卿他們討論着魅然是否開竅這個問題時,魅然正津津有味的追着司徒任雪。
司徒任雪是又氣又惱,甩又甩不掉他,拿鞭子抽拿刀子捅也弄不死他,整個魘月嶺裡大大小小妖魔鬼怪精靈人類動物河流都知道,她堂堂女兒國的採辦大臣司徒任雪,被一男花精追得倉皇而逃。
最關鍵的是,逃到了晚上,也沒有逃走。
“喂!你怎麼還不死!我都累死了!”司徒任雪終於停了下來,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彎着腰扶在樹邊咳嗽了大半天才緩過氣來。而顏卿,則象剛剛纔來散步似的,氣定神閒,臉沒紅心不跳的站在她面前,看到她筋疲力盡的樣子很好奇。
“原來你也不中用啊!我還以爲這世上只有小依的身體差,還來是女人身體就差。”魅然自然而然的總結了一下他所得到的經驗,嘖嘖嘖三聲後,搖着頭責怪司徒任雪:“你跑不過我就別跑嘛!把魘月嶺惹出這麼大的動靜,結果還是沒跑贏!”
司徒任雪一聽,氣得肺都炸開了。聽着魅然這話的意思,好象是她招惹了他,明明是他發神經說要來抱自己,自己才跑的。誰知道這花精象牛皮糖一樣,追得她滿山遍野的跑。現在好了,他追上了自己還得了便宜又賣乖,反倒怪起她來了。
如果是以前,司徒任雪一定要把魅然罵得狗血淋頭,可是現在她沒勁了,只能不停的喘氣,在心裡把魅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魅然不會讀心術,當然不知道司徒任雪這時氣得直咬牙切齒。他見她喘得厲害,上前要來扶她,司徒任雪沒有力氣推開他,只能讓他扶着。魅然不明就裡,以爲司徒任雪不生氣了,便自來熟的將她背在身上,反過頭來說道:“我揹你回去啊!說好了,你不會生氣的!你不許到魚娘那裡說我師傅和小依的壞話,你要幫他們。”
司徒任雪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魅然的用心,原來他不停的討好自己,追着自己跑,乾的這些傻事都是爲了顏卿和阮依依。他怕她會到魚娘那裡告黑狀,怕到時候魚娘會因此不肯幫他們治病。
“哼!”司徒任雪又不樂意了,魅然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她君子之腹。儘管她當初確實也有這個想法,準備回去後要實事求是的,將陶修澤和蒙亞來刺殺阮依依的事彙報給魚孃的。不過後來她見顏卿他們治好了人偶,心裡打算回去後將此事淡化,一帶而過的。
現在魅然主動提起,司徒任雪那一肚子氣立刻消了,心想,你小樣的也有怕的時候,我回去,還非在後面告一告黑狀,讓他們吃點苦頭。
魅然見司徒任雪沒有再說話,心思簡單的以爲她答應了,便樂呵呵的揹着她回到他們休息的地方。
他們回來時,大家正在準備晚餐。項陽去打了幾隻野兔,靈鵲一家則摘了不少香甜味美的果子,顏卿帶着阮依依去採了些可以做菜用的草藥當蔬菜吃,吃飽喝足的圓圓則從她們的後備糧庫裡拿了兩壇酒來,請大家一起吃喝。
魅然剛放下司徒任雪,她就快步跑到圓圓身邊,伸手搭了她的脈,還毫不顧忌的將她的衣袖挽起,查看她胳膊上的守宮砂。
果然不出她所料,守宮砂沒了。司徒任雪愣了一下,突然退後,雙手抱拳,大聲說道:“恭喜賀喜,圓圓,村長知道了,肯定很高興的。”
圓圓難掩羞澀的喜悅,撇過頭去,推了推司徒任雪,小聲問她:“你和那隻花精……這麼久了,不會是……”
“呸呸呸,我是想死了才找那花精,別亂說。”司徒任雪揉着大腿,跑了大半天,這裡又酸又脹,累得快要散架。
運動了一下午,大戰三百回合的圓圓也不好過,她按着自己的腰,求司徒任雪:“你去幫忙喂喂那三十個人偶吧。”
“圓圓,我都快殘廢了,你還叫我去喂,唉。”司徒任雪也叫苦連天,她挨着圓圓坐了下來,憂鬱的抱怨道:“你不知道那個花精有多bt,一直追着我跑。我這一輩子跑的路,都沒有今天跑得多。”
阮依依聽見她們兩個的話,便叫魅然拿來一隻兔子,將上面的肉全都割了下來,再分成三十分,用塊布包着,拿了過來:“你們休息吧,我來問人偶。”
說完,便拎着肉去餵了。
顏卿本來想陪着去,但魅然興奮的扯着他要好好講講他今天追司徒任雪的豐功偉績,顏卿見人偶下了蠱沒有傷害,便只好坐在篝火旁,耐着性子聽魅然口沫橫飛的吹牛。
阮依依剛喂完了幾個人偶,蒙亞走了過來,接過布包,從裡面拿出肉來,遞給阮依依,再由她來喂人偶。
“圓圓大人要我陪你喂人偶。”蒙亞說這話時,嗓音竟然變了。其實,阮依依幾乎沒有聽過蒙亞說話,但他以前陰惻惻的嗜血氣質,令阮依依固執的覺得,他的嗓音應該是象太監一樣陰森森的。
但他剛纔說話,好象一個摯誠的孩子,單純,心無城府,聰明,卻不懂算計。
圓圓說過,趕走小鬼之後,蒙亞會失憶。最好的情況是他恢復本質,而不是成爲弱智。剛纔聽他這話,似乎他很幸運,沒有成爲弱智。
“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阮依依試探性的問他。
蒙亞想都沒想的回答道:“我叫蒙亞。”
“那你知道……你的身世嗎?”阮依依心想,既然蒙亞失憶,圓圓應該會告訴他,他是誰。但圓圓並沒有來問他們有關蒙亞的詳細情況,如果她沒有猜錯,圓圓應該給他重新灌輸了一個新的故事。
蒙亞從布包裡拿出一塊兔肉,遞給阮依依,見她喂完了第十個人偶後,退後一步,又遞來一塊兔肉,才慢慢說道:“圓圓大人說了,我是伽藍國人,從小是孤兒。她也不瞭解我的生活,前些日子在無憂國撿到了我,見我病重就給我治病。我病好了,但失憶了,所以,我不知道的事情,圓圓大人也不知道。”
阮依依怔怔,忽然覺得,圓圓這樣說是件好事。也許,蒙亞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是件好事。至少,他現在比別人多獲得了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誰也沒有理由去毀滅他。
蒙亞以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嗜血殺手,但現在,他重生的,可以有一段平靜又安寧的生活,何樂而不爲呢。
蒙亞見阮依依笑,便回了她一個笑臉。阮依依突然發現,蒙亞的藍眸真得很迷人,笑起來時,彷彿可以將人吸進去,如同在浩瀚的海洋中悠閒泛舟,有他相陪,隨時能找到彼岸。
原來沒有殺氣的蒙亞是這樣的英俊,相信圓圓也很滿意他的身體,蒙亞能跟着她,或許能得到善待。阮依依在心底想着,也是這麼希望的。
“圓圓大人說了,我現在是她的小倌,除了要伺候她外,還是她的隨從。我目前的任務是,要令圓圓大人快些懷孕。圓圓大人說了,只要等她一懷孕,就把我扔到小倌樓去,我還需要令更多的女人懷孕。”蒙亞說這話時,說不上有多苦惱,但他總是下意識的去揉眉心,擡起頭雖然還是笑笑的,但已然是苦笑。
也許,失憶後的蒙亞有着雛鳥情結,小鬼離開他身體的那一刻,他只看到圓圓。事後,他們又痛痛快快的做了幾次,每次圓圓都很滿意,蒙亞本能的想討好這個女人,想聽到她的讚美。他以爲,他是她的,誰知道,他確實是她的,只是在她懷孕之前而已。
阮依依明白,在一個只有女人的王國裡,女人的一些價值觀肯定會跟別處不同。但是,圓圓這樣絕情,出乎她的預料。
阮依依很同情蒙亞,可是她也幫不上忙。現在,蒙亞是圓圓的,誰也沒有立場來決定蒙亞的未來。假如圓圓不介意,他們這些外人介意了又能如何。
“你捨得圓圓……大人?”阮依依真不習慣稱圓圓爲大人,但是入鄉隨俗,蒙亞口口聲聲的喊她大人,她自然不能免俗。
蒙亞只是繼續笑,將手裡的肉遞給阮依依。不過,阮依依敏銳的查覺到,蒙亞遞肉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不想阮依依再追問他這件事。
阮依依善解人意的加快了喂人偶的速度,人偶也餓了一整天,聞到肉香都不約而同的張開了嘴。阮依依只需要將肉塞去他們嘴裡就行,比餵豬還容易。
阮依依仔細認真的看了看這些人偶,有文弱書生,有青春少年,有憨憨大叔,有紈絝子弟,有一身正氣的,也有風流倜儻的,但沒一個氣質類型重複的。算起來,這三十個男人,隨便扔到哪條街上,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男人。
平時就算是在京都的大街上,也不見得能遇見這麼齊全的男子。看來司徒任雪和圓圓沒少想精力去各國收羅這些美男。
喂到陶修澤時,司徒任雪走了過來,她好象聽見了蒙亞與阮依依的談話。她示意蒙亞回到圓圓身邊,看着阮依依,很淡定的說道:“在我們這裡,男人的存在就是爲了讓我們能傳宗接代。我奉勸姑娘,還是要入鄉隨俗,不要太大驚不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