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章 化干戈爲玉帛
阮依依當然明白,司徒任雪說這話時並沒有惡意。畢竟,她從小在‘女’兒國長大,有她們獨特的價值觀,對男人的態度,也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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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話聽起來還是很刺耳。
“難道,你們‘女’兒國,從來沒有真愛過嗎?”阮依依問司徒任雪。
布包裡只有三十份‘肉’,喂完了前面三十個人偶之後,陶修澤便沒有‘肉’吃。司徒任雪沒有回答阮依依的問題,轉身去篝火邊拿‘肉’,顏卿遠遠的看到阮依依在發呆,便走了過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阮依依倍感委屈,她無法理解她們的冷漠。
當她把‘蒙’亞的事說完後,有些傷感的說道:“師傅,假如魅然真得愛上了司徒任雪怎麼辦?她們只會把男人當成工具,用完了就扔到小倌樓去,讓他們象青樓‘女’子一樣去按客,客人一但懷孕了便不會再需要這個男人。我不想讓魅然過這種生活,師傅,魅然不應該受這委屈的。”
魅然見阮依依在憂慮這件事,笑了,摟着她的肩膀說道:“阮阮,你多慮了。”
“嗯?”
“先不說魅然是不是真得愛上了司徒任雪,就算他愛上了,憑着魅然這天資木木的‘性’子,你覺得他可能懂得情情愛愛嗎。”顏卿的話提醒了阮依依,魅然是‘花’‘精’,特殊的身體體質造就了他別具一格的‘性’格。他只聽顏卿和阮依依的話,他只想着怎樣變成妖怪,人類的情感他一隻半解,人們最注重的自尊在他眼裡一文不值,人們最珍惜的感情,如果換了主角,魅然也覺得非常可笑。
總之,他對情愛還是一隻半解,根本沒有開竅。就算他真得喜歡上了司徒任雪,或許他們真得有了夫妻之實,說不定,魅然會比司徒任雪‘抽’身得更早。
不是因爲魅然比司徒任雪更冷酷,而是因爲他真得不懂。他以爲的感情,在‘花’的世界裡,很模糊。
阮依依聽完了顏卿的話後,這才鬆了口氣。儘管她同情‘蒙’亞,但‘蒙’亞的未來她無能爲力。只要魅然不會重蹈覆轍就好。
兩人正竊竊‘私’語着,司徒任雪拿了一大塊兔‘肉’過來。阮依依瞅着這份量比前面一人吃的多了兩倍,不禁笑了:“司徒姑娘似乎很優待陶修澤呢。”
“是啊,我們奉命去外面找男人,找了這麼多年,就差一個武將類型的。我看他一身盔甲,應該是無憂國的將軍所穿,手上的厚繭也只有練武之人才有,身體肯定很‘棒’!”司徒任雪一邊幫陶修澤喂‘肉’,一邊很興奮的說道:“這次回去,我們超額完成任務,還找了一名武將,哈哈哈,村長肯定會表揚我的。”
阮依依還是不太適應這樣光明正大的談論一個男人身體和能力問題,特別是涉及到陶修澤,阮依依覺得怪怪的。顏卿也只是笑而不語,耐心的等司徒任雪喂完了兔‘肉’,才問她:“敢問司徒姑娘,準備把陶將軍帶回‘女’兒國?”
“當然,他是我們的俘虜,當然是歸我們所有。”司徒任雪立刻緊張起來,她帶着敵意看着顏卿,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救他走?”
“我師兄纔不會救他走呢!他要來殺我們,我們怎麼會救他!”項陽烤好了兔‘肉’許久也沒見顏卿他們來吃,便尋到這裡,忽然聽到司徒任雪的話,怕顏卿他們一時心軟起了救他的念頭,便自作主張的替他們回了話。
顏卿看了項陽一眼,沒有反駁。其實,司徒任雪說得也對,儘管在捉拿陶修澤時,魅然幫了忙,但當時是自保,主要還是圓圓和司徒任雪將他制服。按照她們‘女’兒國的規矩,對於優質男人,只要不偷不搶,其它方法都是合法的。
否則,這三十個男人是怎麼來的。總不可能個個都是無主的孤兒,個個都是自願賣身的窮人,更不可能個個都是突然遭受打擊要自殺的失意人吧。
顏卿估‘摸’着,少說這裡面有二十多人是被坑‘蒙’拐騙或者賭博賭紅了眼輸了自己的男人。陶修澤是自投羅網,被圓圓和司徒任雪光明正大用武力解決的男人,她們要帶他回‘女’兒國接客,完全符合‘女’兒國任何一條律法和規矩。
阮依依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出聲。‘女’兒國的規矩她不太懂,但陶修澤目前這個狀態,她也幫不上忙。就算能幫上忙,阮依依也不願意費太大的勁去幫陶修澤。畢竟,他跟霍家有關,而且他是來刺殺自己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司徒姑娘,在下想跟他說幾句話,不知……”顏卿希望司徒任雪能解了陶修澤的蠱。司徒任雪猶豫不決時,魅然一蹦一跳的跑來要她一起去吃兔‘肉’,司徒任雪一看到他頭就是大的,趕緊解了蠱,看見顏卿他們點了陶修澤的‘穴’道不會逃走後,自己灰溜溜的閃了。
魅然見司徒任雪跑了,趕緊的追了過去。他少說也當了一兩千年的‘花’‘精’,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玩的人,說什麼也要跟她玩得痛快。
解蠱過後大概一柱香時間,陶修澤慢慢的甦醒。他見自己還穿着那身盔甲,但被點住了八個重要部位的‘穴’道,‘插’翅難飛。
“你們想幹什麼!”陶修澤一邊掙扎着,一邊怒吼道:“要殺要剮就來吧!爺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阮依依默默在坐地旁邊打量陶修澤,他與袁鐵軒相比,多了一分書生氣息,與顏卿相比,又多了一分孔武,與項陽相比,多了一分正氣,與魅然相比,多了一分官氣。如果放在太平盛世,陶修澤會是一個人人趨之若鶩的帥哥美男,但現在,他真是落魄鳳凰不如‘雞’,除了這堅毅的五官和仇恨的怒火還能看出點生氣來,其它的,真得與那堂堂西北大將軍沒有半點關係。
“爺爺爺,你爺什麼爺啊!馬上就要被別人抓去當男.妓,你還在這裡窮得瑟什麼!”項陽不象顏卿和阮依依那樣平和,他見陶修澤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便直接將他悲慘的未來告訴了他。
陶修澤怔住,項陽趁熱打鐵:“你來殺人也不看看時候,現在你和‘蒙’亞都被‘女’兒國的採辦大臣抓住了,是福是禍,你好自爲之吧。”
陶修澤這才平靜下來,他大概也對‘女’兒國早有耳聞,熟知她們那套奇怪的理論,所以才驚詫得連看到仇人都忘了憤怒,而是失魂落魄的瞅瞅項陽,見他不象開玩笑,又瞅瞅顏卿和阮依依,看見他們不約而同的點頭,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項陽說的男.妓,真得不是開玩笑。
“‘蒙’亞……”陶修澤的第一反應是問‘蒙’亞的情況。這點,阮依依非常欣賞。他與‘蒙’亞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只不過因爲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才結爲聯盟。
在這種情況下,本能的不是隻想到自己,而是關心自己的盟友,這個品質難能可貴,阮依依對陶修澤略微多了些好感。顏卿似乎也很欣賞他這點,忽然拿起水袋,上前餵了他幾口水,然後塞了一顆‘藥’丸給他。
“我們知道,陶將軍與謀反無關。我們也知道,陶將軍不過是受殲人所騙,才落到這個地步。我們無意與陶將軍成爲仇人,過去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還希望陶將軍能忘記,不要再爲難自己,也不要爲難我們。”顏卿說得不卑不亢,其實,他不說,陶修澤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他受恩玩霍安邦,由他撫養,長大成材後,在他的幫助下成了西北大將軍,顯赫一時。儘管他也知道,這中間有多少是思情,有多少是利用,但他是講情義的人,所以,他勢必還是要來報仇。
顏卿無非是告訴他,他已經做了該做的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沒必要再執着於復仇一事。
阮依依趁機將‘蒙’亞的情況告訴了陶修澤,當他聽說‘蒙’亞失憶變成一個聽話懂事的大男人後,唏噓不已。阮依依看着他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因爲被制住,他肯定寧願自己被扔到小倌樓去,也要救‘蒙’亞離開這個火坑。
“圓圓給‘蒙’亞編了一套故事,我看‘蒙’亞似乎很滿意這個故事,還希望陶將軍不要揭穿了。”阮依依善意的提醒陶修澤。
他看了看阮依依,半晌才說道:“在懸崖小道上刺殺你們是我的主意,沒想到竟然害得‘蒙’亞兄弟已經……唉,只要他覺得快樂,我自然不會去揭穿。”
顏卿點頭,他見司徒任雪和圓圓都不在附近,這才說道:“我剛纔餵你的丹‘藥’,可以幫你抵銷一半的人偶蠱的效力。我們有求於‘女’兒國,不能明目張膽的幫助你。陶將軍如果能能力逃出去,那是陶將軍的福份,如若不能,顏某隻能在這裡祝福陶將軍,一路平安。”
顏卿不卑不亢的說完後,正準備招呼司徒任雪過來,陶修澤突然硬梆梆的來一句:“我跟你們,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是朋友!”
項陽惱他是個死榆木腦袋,爲了已經逝去的霍家還這樣死忠。顏卿卻不惱,只是淡淡的笑道:“我們確實不是朋友,但現在,我們也不是仇人,對不對,陶將軍。”
陶修澤一直在苦笑,他仰頭看天了許多,就在阮依依以爲他準備把天看破時,陶修澤苦澀的說道:“我也不是什麼陶將軍,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