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覺得奇怪,她與顏卿在山上同眠的事齊濃兒怎麼會知道,難道,她小時候在山上學醫時,也是與顏卿同牀而眠。
阮依依忽然想起進宮那晚,她掉下湖時齊濃兒依偎在顏卿身邊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爲事先知道她已經貴爲皇后,阮依依一定會以爲他們是情侶。
或許,他們從前可能有過一段情,所以齊濃兒特別在意自己和顏卿的關係,也特地介意他們同牀而眠的事,所以總是喜歡有事沒事的拿這件事來打趣。
阮依依一想到這裡,人不禁打了個寒戰。假如她猜的是真的,假如吳洛宸知道了,齊濃兒這皇后的位置還能坐穩嗎?
齊濃兒見阮依依白了臉,怔怔的坐在那裡發呆,以爲她是害羞,也沒介意,還繼續說笑着:“山下不比山上清寒,阮姑娘受不了盛夏酷暑,自然還得靠師兄來降溫嘍。”
吳洛宸恍然大悟,瞅阮依依的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當下感慨道顏卿是清修不能成親,否則還真是段佳偶良緣。
好在吳洛宸只是順口說了這麼兩句就換了別的話題,阮依依被自己剛纔那突發奇想弄得沒有心思吃飯,好不容易熬着結束了這午宴,正準備散席,一直沒有說話的顏卿突然站起,問:“娘娘,不知可否私下說話?”
衆人來到齊濃兒的寢宮之後,見無外人,顏卿才說:“娘娘不要緊張,其實是師兄有事一直瞞着你。恭喜皇后,喜得兩位龍子。”
齊濃兒高興得差點昏過去,阮依依也驚得差點跳起來。她一直奇怪,齊濃兒還有些日子才三個月,但已經開始出懷。宮裡早有人猜出她懷有龍種,只是因爲他們沒有正式公佈,所以都只是在私底下傳。
顏卿和項陽上前一人扶着她一邊,才穩住了她。齊濃兒竟哭了起來,趴在顏卿的肩頭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阮依依瞅着心裡不舒服,以前那肩頭都是給她趴的,現在換了人,就象被別人搶了地盤似的,心裡怪怪的。更何況旁邊就站着她的老公,當今皇上吳洛宸,她不趴在他的肩頭,卻靠在顏卿身邊,越發讓阮依依懷疑他們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過去。
顏卿見阮依依把頭撇開,忽然也覺得心裡有些煩悶。
吳洛宸也從剛纔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喜笑顏開的將齊濃兒摟了過來,耐心的哄着。
項陽一直等齊濃兒平靜下來,才說正事:“娘娘,還有一事,你要有心理準備。師兄第一次診脈時,發現其中一個胎兒的心脈很弱。師兄不敢保證能保住他,所以纔沒有說。不過,馬上就快到三個月了,這胎兒的心跳越來越強,實屬不易。只是,自古雙生子都有劫難……”
“師兄,你一定要救救濃兒,救救濃兒肚子裡的兩個孩子。”齊濃兒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慌得顏卿和項陽也跟着跪了下來,三個抱在一起,看得阮依依很心酸。
唉,人家師兄妹手足情深,自己待在這裡算個鳥。
阮依依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儘量不看他們。吳洛宸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掃了過來,看到阮依依楚楚動人的樣子,不禁有所感觸。
齊濃兒又哭了一會,大概是覺得累了,才由吳洛宸扶着躺到牀上去休息。
項陽見她情緒激動,趕緊安慰她:“皇后不必擔心,師兄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太過擔憂,反而會影響胎兒的成長。如今兩個胎兒都已安好,師兄只是擔心後期會發育不良……其實師兄早已想出解決辦法,只是在等合適的時候,再來醫治。”
“師兄,皇宮裡什麼藥都有,就算沒有,佛牙山上也有,大不了派人去取。”
顏卿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其實,藥我已經帶來了,只是需要她自己答應。”說完,顏卿望着阮依依,淡淡的說:“依依身上的血,是這世上至純至淨的良藥,濃兒只需要每日飲上小半杯,不出三個月,便能確保胎兒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