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荒島上。
常梓緋在帳篷裡想要睡一會兒。結果胃裡面翻滾如潮,很不舒服。
旁晚的時候,她去海里面捉了魚,用火烤了很久,她覺得應該熟了,當時又餓得不行,直接就吃了下去。
結果,她一整晚都感覺肚子不舒服。
昨天晚上她只睡了兩個小時的樣子,其他時間都在趕路。
這個晚上,她原本也打算睡兩個小時,結果,在敞篷一躺就躺到現在!
她打開眼睛的時候,突然被一抹綠色的強光刺得睜不開眼。
常梓緋嚇了一跳,不會遇到什麼妖魔鬼怪了吧?
結果,她發現光竟然是從她手腕上的玉手鐲發出來的。
常梓緋盯着手腕上的手鐲,看了半天,卻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手鐲裡面有什麼玄機嗎?該不會有什麼魔法神力吧?那她會不會突然穿越到別的時空啊?
常梓緋腦海裡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問題是,她現在不想穿越到別的時空去了,不然,魚先生和漁果果肯定會着急死的!
常梓緋想着要把手鐲取出來。可越想取出來,手鐲像是箍得越緊,怎麼也取不下來。
她直覺感覺,不能繼續呆在原地,說不定有危險。
常梓緋迅速爬起來,把東西匆匆收拾好。收拾完東西,她竟然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像是直升機的聲音。
是魚先生來了嗎?
常梓緋循着聲音跑過去,看到同樣一抹綠色的光,迎面而來,很快出現一個人影,離她越來越近。
他靠近她的那一刻,常梓緋非常激動,脫口叫了一聲。
“魚先生!”
或許是堅持了太久,在看到曙光的那一刻,她竟然感覺腳步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出去,身體卻被慣性,推出向前。
她太開心了,可是也太疲憊,前所有未有的疲憊!
在感覺到有人扶着她的那一刻,她感覺眼皮沉重地蓋下來。之後,她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唐胤扶着已經昏過去的女人。
她臉色黑得像非洲人一樣,臉瘦得幾乎只剩下了兩隻眼睛,偏偏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很快就閉上了。嘴脣乾裂,應該是很多天沒喝水的緣故。
“魚先生?”唐胤重複了這三個字,“是個什麼鬼!”
直升飛機在他們上空盤旋不止,似是在提醒他們,趕緊上去。
“不好意思,我要抱你了,總不能等到你的魚先生來吧?”
我真TM的想一腳把他踢成過去式!
唐胤忍不住在心裡爆粗,一手扶着她的頭,一手橫在她的膝蓋窩,將她抱起來,走到旁邊空地,直升飛機停落的地方。
元檳已經打開機艙門,看着唐胤臉色不太好,有些納悶,找到要找的人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唐胤把常梓緋抱上飛機,安置在一張窄小的簡易移動牀`上。
飛機很快重新起飛。
唐胤幫她洗了把臉,終於褪去了她非洲黑妞的印記。
機艙內比較暖和。
常梓緋很快就醒過來,也很快意識到,救她的人是誰。
她看着唐胤,臉上很詫異,“你不是在美國出差了嗎?”
“聽說常小姐出事了,馬上就趕回來啦!”元檳脫口而出,一邊繼續駕駛着直升機。
“你聽他瞎說。我來這島上玩呢,這麼巧,還能碰上你。”唐胤隨口掐了一句,瞪了元檳一眼,示意他閉嘴。
“不好!”常梓緋突然驚坐起來,“我不在島上,魚先生來救我,那他肯定就白來了。有沒有電話?借我用一下?”
唐胤坐在一張靠背椅上,雙腿交疊,看着她,沉默半晌,隨後轉移了視線,“放心,只要我們出了這個島,他就不會來。”
“爲什麼?”
“爲什麼?”
常梓緋和元檳異口同聲。
唐胤沒有回答,直接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鍊,給她戴上,“你的魚先生,在裡面裝了定位儀。”
他說完,又轉身坐回了椅子上,看着窗外,沒有再說話。
常梓緋一手拿着項鍊上的魚形掛墜,一手撐着牀,有些不知所措,最終輕輕地說了一句,“唐胤,謝謝你。”
“不用。”唐胤回了一句,卻沒有回頭,“你睡會兒吧,到了城北港口我叫你。”
常梓緋躺下來,心裡卻有些難受,雖然很疲憊,卻睡不着。
直升飛機大約駛了一半的路程,被另一架直升飛機追上。
兩架飛機一前一後,一直到了城北港口的空地才停下來。
常梓緋坐起來的時候,看到機艙門突然被推開。
宇文冽站在門口,看着她。
兩個人像木頭一樣,直愣愣地看着對方,誰也不說話。
唐胤什麼話也沒說,側身繞過門口的人,跳下飛機,走向他自己開過來的越野車。車子啓動的聲音,把呆愣的兩個人拉回了思緒。
宇文冽終於上了飛機,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抱着她,下了飛機。
元檳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氣得叫罵,“爲什麼每次都要給別人做嫁衣?幹嘛不直接改行去當裁縫啊!”
元檳說完,重新啓動了直升飛機,原路開回。
宇文冽抱着常梓緋上了車,他們坐在了後座上,開車的是胡斐。
常梓緋想說什麼,之前在島上的時候,感覺有很多話要說,可現在,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宇文冽低頭看了她一眼,“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嗯。”常梓緋不知道是聽到他的聲音覺得心安,還是聽到“睡”字,就有了睡意,靠在他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宇文冽把常梓緋送到醫院,讓醫生裡裡外外給她做了檢查,確認她沒事以後,把她安置在病房。
他坐在牀沿,看着她熟悉的臉,雙手緊緊抱着她。最終剋制不住,尋到她的脣,吻住了她。
常梓緋雖然很疲憊,可模糊之中,大體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他們已經回到房間,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吻住她的那一刻,她感覺一度停止跳動的心臟,猛然重重抖動了一下。
她也終於復活,感覺到了鮮活的生命力,就像他的吻一樣,那麼綿長,生生不息。
常梓緋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沉浸在幾乎能讓她窒息的親吻中,如久旱的甘霖,滋潤她的乾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