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靈活得就像猴子,前後左右的跳躍試圖搞亂我的判斷跟洞察力。
剛剛在前面,我的斬妖匕首唰撲了個空。他已經一個縱跳到了我的身後,轉身之際,還來不及碰到他,眼前一晃,他已經到了我的左側面。
很久以來都沒有碰到如此厲害的對手,我心中不由得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幾個回合下來我的手掌心滿滿的都是汗,好幾次斬妖匕首不但沒有傷到他一丁點皮毛反而之匕首差點脫手飛去。
就此,我更加肯定博爾不是善類。
看他跳躍的動作跟舉止,真的像極了猢猻。跟西遊記裡的孫悟空有得比,要是戴上孫猴子的面具,我相信,他去拍西遊記電影不會比六小齡童差多少。
博爾不是鬼,是半人半妖吧!所以不好對付。要是鬼,我畫符,完全可以鎮壓住,可偏偏他不是。如此我只能憑,小有成就的擒拿手來對付他。
博爾這是想消耗我的體能,然後對我下狠手殺之。
近距離,晃眼間,博爾的皮膚髮出暗淡銀色光澤。這就是他爲什麼只選擇吃女人,而不會吃男人,女人是水做的,皮膚好,他吃了直接填補在自身上。
這是我單方面的推測,大腦在思維,動作卻越來越緩慢,還有些吃力。
我的動作變緩,博爾跳躍的頻率卻在加快,有點令人眼花繚亂。
就在這時,從剛纔我們來的方向撲通撲通跳出來小殭屍。
小殭屍沒有“死?”這倒是很讓我感到意外。博爾就像一旋轉無法停止的溜溜球,太過專注的對付我,從而忽略了身後的危險,就在他再一次的縱跳蹲下之際,已經趕到的小殭屍一口咬住他的咽喉部位。
尖利的牙齒深深陷進博爾的咽喉,我能感覺到小殭屍獠牙的威力,無堅不摧破阻猛進,咬斷博爾的咽喉那是必然的。
不過我可不想讓博爾馬上完蛋,我還有更加精彩的計劃要實施。
博爾的血液染紅了小殭屍的*,他失控般狠命咬住博爾不放。
在拼力掙扎的博爾,面部始終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那雙死魚般酷似玻璃球的眼珠子,也沒有任何神采,就那麼淡漠如水般目視前方。
我打手勢讓小殭屍停住對博爾進一步的傷害。
小殭屍翻鬼眼看我一下,鬆開口,慢慢退出染血的獠牙,撲通撲通退到一邊去。
我拿出剛纔從地上拾起的麻繩把博爾手腳困了幾圈,然後讓高靜等人把眼睛閉上。再拿出斬妖匕首,把博爾的腿一刀切下。
因爲有了麻繩的捆綁,即使把博爾的肢體切下,也沒有流多少血。
邪門的是,從頭到尾,如此殘忍的切割,博爾眼裡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難以置信的漠然跟淡定。他沒有痛覺?愕然的我,把博爾捆綁在一根圓形石柱上,把匕首在他身上擦拭乾淨。
順道扳開他的口看吃人怪物的牙齒是什麼樣子的。
博爾扭開血流如注的脖子,血染紅了他的衣襟,血腥味迅疾充徹在空間,我相信不久之後那羣由博爾養大的草原狼會蜂擁而至把他活生生撕裂吃掉。
博爾的牙齒,就像鋸齒,應該以根爲單位來計算。他滿口都是一根根細而尖利如鋸齒般的牙齒,更或者上,他這不是牙齒,是某一種不知名生物的基因形成體。
難怪他吃人,長得儒雅斯文的人模樣,卻有一口鋒利無比的牙齒。
收拾好博爾,我帶着高靜跟小殭屍撤離現場。在空洞的某一處傳來一聲聲草原狼高昂嚎叫,它們這是嗅聞到空洞中超濃的血腥氣息發出昂奮發狂的狼嘯。
當我們終於走出空洞出口時,外面天矇矇亮。
清新風拂動我們的面頰,高靜展顏一笑,跟矮冬瓜來一個深情的擁抱。
我們現在處於一處山峰的高坡上,空洞就是一座山的腹部,這裡遠離怖寒鎮。應該是跟怖寒鎮相鄰的另外一個小鎮,在上下一天蜿蜒崎嶇的山路在淡色的霧靄中或隱或現。
“終於可以回家了。”那位身帶殘疾的女人淚如雨下道。
在下山的時候,殘疾女人說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並且告訴我們,她是怖寒鎮臨近小鎮的一名清潔工,因爲早起掃地遇到一個奇怪的人。
這個人就是博爾。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莫名其妙失去了意識,鬼使神差的跟他來到這個可怕的空洞。
我聽她這麼一說,驀然醒悟,博爾不單單是靠頭套燈飾害人,也懂得心理控制術,一定是這樣的。
在下山的時候,我看見一輛車急速朝山上疾駛而來。
這是一輛白色麪包車。
車上沒有具體的標示,但是總覺得來者不善。
因爲這個時候很多人都還在吃早飯,沒有誰閒的蛋疼跑這麼遠來看早景。
我暗自猜測,叮囑他們提高警惕。車子速度快,我們還沒有走幾步,已經來到跟前。
車子吱一聲停下,接着從車上下來兩個戴墨鏡的男人。
戴墨鏡的男人摘下眼鏡,直奔我而來,並且伸出白皙修長就像鋼琴家的手道:“請問你是李沐風先生嗎?”
我說是的,找我有什麼事。
他說:“我們是樑博士的助手,他想見你一面。”
“樑博士?不認識。”我避開他,拉開跟他的距離,直接拒絕了跟他握手,好像惹惱了他。
他大跨一步站在我面前,再次恭敬的對我說:“別讓我們爲難,樑博士可是大名鼎鼎的醫學博士,他隱居在民間很多年。這可是第一次,主動找人。”
高靜跟矮冬瓜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辦的好。特別是矮冬瓜一個勁的看我,看我有什麼表示,要是堅持拒絕不去的話嗎,他也好出手來幫我。
在沒有搞清楚來人的目的前,我不會輕易出手。
這樣我停住腳步,還以對方禮貌的一笑道:“樑博士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他又是怎麼知道我的?”
攔住我的人露出一口白牙齒,不經意間想起博爾那一口尖利鋸齒般的牙齒,不由得讓我悄然打了一個冷顫。他說:“這個就得靠你自己去了解。我們只是博士的助手,他說什麼我們照做,其他無權干涉,也沒有那個膽量來過問。”
“你們的意思,如果我現在拒絕你們的要求,是不是就不能離開了?”我犀利的眼看向他們道。
“這個倒不可能,只不過我不希望你爲難我們,忠人之事必須辦到,請你務必多體諒多理解。”來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去就去,誰怕誰!
如此我讓高靜跟矮冬瓜帶着她們回怖寒鎮,我上車跟他們去見樑博士。
車子碾壓無數灰塵形成塵霧,模糊了矮冬瓜跟高靜的身影,我心裡惦記靈兒的安危。同時深知她現在應該是安全的,是小殭屍救了她,替她來了空洞。
車子七彎八拐一路疾駛,最後進了一大片樹木蔥鬱的綠色世界中。在綠色世界中隱隱有一棟乳白色的建築物,在建築物門口也同樣站在一位西裝革履戴墨鏡的男子。
他們應該不是樑博士的助手,而是保鏢之類的。
豪華的室內裝飾,淡淡的清香氣息隨處可聞。一位妙齡女郎動聽的聲音,輕盈的步伐帶着我去了樑博士的辦公室。
樑博士一位看似博學多才,挺儒雅的小老頭,帶着一金邊眼鏡貌似等我很久了。
“你好,我是樑博士。”
“嗯,李沐風。”
樑博士跟我分賓主坐下,拿起一方遙控板,對着牆壁上輕輕一摁。
牆壁上是多媒體電視牆,亦可以作爲電視用,也可以作爲錄影播放器。
在偌大的電視牆上出現了我跟矮冬瓜還有高靜等人的身影,我駭地想站起,身後立馬有強而有力的手強制摁住。
樑博士就是製造博爾的人。說博爾是他的兒子,還別說我真的能從樑博士的面相上看出有幾分跟博爾相似之處。
樑博士說博爾的基因有他的一部分,其餘的就是其他生物組合成。
特麼的,我算是掉進了狼窩。在樑博士手的示意下,摁住我的人悄然退後,繼續欣賞屏幕上的畫面。
被捆綁的博爾,脖子上血一股一股的冒,接着出現一羣狼。它們圍在博爾的身邊開始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不消片刻功夫,博爾被兇狠的草原狼瓜分掉。
樑博士說草原狼也是他的孩子,還說這些可憐的孩子無法適應大自然自然規律的搏殺生存原則,只能龜縮在空洞中。他還振振有詞說,殺人是在替天行道,殺的都是該死的人,都是自甘墮落髒污社會的人。
接着樑博士用遙控板畫面一轉,出現了高靜矮冬瓜被逮住的情景。看見這一幕我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怒不可赦怒斥道:“你這算是替天行道嗎?分明就是草菅人命,你的兒子是我殺的,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要殺要剮朝我來。
樑博士獰笑一下道:“其實我也想嚐嚐人肉的滋味,但是一直沒有實現,現在兒子死了,我沒有了希望,所以把一腔憤怒發泄在你朋友身上,讓你有嘗試一下失去的滋味。”
就在樑博士得意洋洋恫嚇我時,整個建築物突然警鈴大作。接着,桌子上的對講機傳來驚恐的喊聲:“老闆,大批警察來了,怎麼辦?”
我不知道警察怎麼會突然前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靜撥打了報警電話。總之,之前兩秒鐘還自命不凡,洋洋得意的樑博士瞬間就像一條癩皮狗癱軟得靠助手,也就是他的保鏢攙扶逃出去。
轉眼間,逃出去的他,又迴轉來,朝我開了一槍……
我醒來的時候在醫院裡,高靜,靈兒還有矮冬瓜都在,包括那位女瘋子的女兒。她現在正在給我削蘋果,小李陽被高靜逗得咯咯笑。
樑博士自殺了,他的保鏢們全部落網。
其實警察早就注意到樑博士的不法行爲跟動機,他們如同神兵突然出現在樑博士的別墅並不是特意奔我們來的,而是巧合救了我。
記住,邪不能勝正,無論你多厲害,都難逃正義之劍的銳利一刺。
我想若干年後,或許我會帶着妻子跟小李陽離開了怖寒鎮,去我們曾經約定的地方。那裡山有水,還有很多粉紅色的桃花,靈兒很喜歡這個地方,靈兒給這個地方取名桃花島,我不問世事,一家子幸福快樂的隱居長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