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苟老實好像對學校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就像他親眼所見那樣。
某一天,一對男女鬼鬼祟祟,偷偷潛入學校禁地……
斑駁樹影下,呢喃私語中,女的依傍在男的臂彎處說道:“總有一天我會從你身邊默默地走開,不帶任何聲響,這輩子我錯過了很多,屢屢一個人時總是對影自憐非常難受。”
男的聽着,只是不吱聲,一味地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有多愛對方。
如雨點的印跡從脖子一直下移,猛烈也熾熱——女的渾身顫抖,畏懼也緊張,她努力壓制快要噴發的情慾,急速掃視一眼周遭的環境,惴惴不安道:“在這裡合適嗎?”
“沒有比這裡更合適的了。”男的不想說話,只想毫無忌憚的宣泄囤積在心底的意願。他微微彎了一下脣,淺淡的笑了一下,笑容背後,有着他對她炙熱的愛意。
這裡就他們倆,沒有第三者,不用顧忌。
他能感覺到她在顫抖,只是每次當他柔和的目光想對上她的視線時,她就撇開了臉,錯過他的柔情。
她在害怕什麼?男的不想去探究,只管橫衝直闖——低吟不絕的纏綿之聲,被一陣風颳走很快沒了蹤影。
斑駁樹影映照在這對苟合的野鴛鴦身上,頭上、腿上、就好似千萬只蠢蠢欲動的鬼爪,隨時有可能把他們拉進地獄。
這對男女不是別人,他們正是赤腳醫生鄭老師跟*店女寡婦張阿姨。
鄭老師是有家室的,只是妻子長年累月癱瘓在牀,不能跟他一起享受人生樂趣。
張阿姨一直孤身一人帶着一個有智障的兒子,丈夫得了絕症很年輕就死了;她沒有靠補助,而是承包了*店。
*店生意不錯,方圓十幾裡的村民都得來店裡買進一日三餐的油鹽醬醋;她也賣其他雜食物,菸酒茶一應具備,母子二人能勉勉強強的維持下去。
智障兒子牛高馬大,卻還得靠張阿姨照顧吃喝拉撒睡。
鄭老師看張阿姨可憐,就悄悄的在暗地裡照顧她。
張阿姨年輕時挺漂亮,一度成爲衆多婚齡青年追捧的對象;可惜她還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坑了。
智障也有遺傳的,她嫁給的這個男人,有家族病,一種罕見的智障遺傳。
兒子都快30歲了,還傻乎乎的,張阿姨看着眼裡急在心裡;白天在*店強顏歡笑,夜晚一個人獨自垂淚,失眠到天明。
在這個封建守舊的時代,貞潔牌坊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的壓在寡居多年的張阿姨心坎裡。
是的,在怖寒鎮村口,張阿姨有一座屬於她的貞節牌坊;那是族人推崇,對她潔身自愛的認證。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年輕守寡的張阿姨打心眼裡羨慕那些早出晚歸婦隨夫唱;很想很想夜深人靜時,有一個貼心的人在身邊說說心裡話,能儘可能的滿足來自心底最深處那種無止境的渴望——生理的需求。
張阿姨不方便守在*店,鄭老師自告奮勇幫忙替守。
一天、張阿姨從*店離開回家,經過那片幽深的毛竹林時,從身後竄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是當地一地痞,長年累月都在外幹偷雞摸狗的事,他覬覦張阿姨的年輕貌美,早就想把她據爲己有;在得知她丈夫過世之後,他急忙從外面趕回來,沒事就往*店鑽,想方設法跟她套近乎。
可沒想到的是,張阿姨對他冷若冰霜,別說拉近彼此間的距離,連跟他說話都表露出厭惡之情。
這樣,他憤怒了,就開始實施監視,跟蹤——終於,他發現鄭老師跟張阿姨的關係曖昧,就躲避在幽深毛竹林裡等待時機。
張阿姨被突然襲擊的事,嚇得雙腿發軟,最初還以爲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在怖寒鎮素來就有傳聞,一些徘徊在人世間的靈體好色,有襲擊單身女人的真實事例發生。
她被對方撲倒在地,定睛細看,纔看清楚襲擊自己的是一直在糾纏她的無賴。
張阿姨奮力反抗,好幾次出口大叫,都被對方及時捂住嘴巴;在捂住嘴巴時,把鼻子一起捂住,不能呼吸,差點造成窒息。
無賴威脅她“你敢大叫,看我不把你跟赤腳醫生的事給捅出來。”
張阿姨欲哭無淚,她跟鄭老師那個時候還沒有發生什麼事;但是她不想因爲這件事,傷害到鄭老師,人言可畏、要是無賴把他們倆的清白毀了,她完蛋了還得搭上個鄭老師。
屈辱的淚水在眼眶溢出,張阿姨就像一具沒有生氣的木頭人,爲了息事寧人,爲了能在以後平安無事,她只能忍。
張阿姨被無賴拖進毛竹林。
她能在毛竹林暗黑中看見外面經過的路人,可嘆的是,她不能出聲呼救,身上還壓着無賴。
張阿姨以爲無賴得到自己之後就不會繼續糾纏,沒想到的是,他不但糾纏還變本加厲的要求跟她苟合。
從幽深毛竹林到學校禁地,他們不斷轉移戰場。
張阿姨一直戰戰兢兢地各種擔憂過日子。
鄭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無賴不言不語心計多,他不干涉鄭老師對張阿姨的好,但也沒有放棄繼續糾纏她。
現在,張阿姨擔心的不是禁地傳聞的透明石棺女屍,而是擔心無賴突然出現看見他們。
鄭老師是乾柴。
可是張阿姨不是烈火,她的精力以及那份期盼的渴望已經被無賴折磨得消失殆盡。
“學校禁地的蓋子是他們倆掀開的?”我打斷苟老實的話道。
“不是,只是一個巧合。”苟老實在暗黑中對我點頭道。我忽然有一種感覺,他虛無縹緲不太真實,就像一個影子在跟我說話。
想法一出,一個冷戰,我慢慢慢的伸出手,手指還沒有拉住燈線……
“你幹什麼?”苟老實出聲制止了我拉燈的舉動“兔崽子,你好自爲之,必須把易經八卦精髓學到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哦。”
“學校禁地就是一個暗黑界,不是你的能力能控制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儘快離開怖寒鎮。”苟老實這一段話嚇唬人還是真實的,我心裡沒底,不過真心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但是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
“兔崽子,我還能回來看你,是因爲跟你的師徒情份未盡。”
“嗨嗨,師父,鄭老師他們是暗黑界的靈體殺死的?”
“暗黑界沒有靈體。”
“那是什麼?”
“嗜血魔鬼。”
苟老實話說完,好一會安靜。我也被他的話駭得許久沒有出聲,魔鬼?我想起那張破舊卻保存得完好的紙片來。
“師父,易經八卦裡夾了一張紙片,上面有圖解註明,還有破解封印的咒語。”
“你去拿來我看看。”
不能開燈,我只能摸索到神案前,個子高稍稍擡手就可拿到易經八卦書,摸到書一轉身卻不見了苟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