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過後,牟梓汐的日子變得清靜了不少,每日除了必學的禮儀規矩外,她便乖乖的呆在明秀宮裡,時常會去涼亭裡坐坐吹吹風,或者在不遠處聽聽靜妃悠揚的琴聲。
這日,牟梓汐頂着朝霞走進了涼亭裡。
靜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最近你到活得清閒悠哉。聽說還有7天你就要入主東宮了。”
牟梓汐回身看向了靜妃道:“汐兒參加靜妃娘娘。”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與太子妃娘娘想聊聊。”婢女恭敬的低下頭退出了涼亭。
牟梓汐側頭微微頷首,凝雪也退了下去。
“你我有緣,今日就爲你奏一曲《鳳求凰》如何?”靜妃鳳眼一挑,把琴放在了石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她不是在徵求牟梓汐的同意,而是告訴她,她要彈一首曲子,她要送她一曲。
牟梓汐矗立在旁道:“汐兒謝過娘娘。”
悠悠琴聲飄散兒出,高低婉轉。朗朗女聲合着琴聲脫口而出,歌聲清幽而明朗。女子一襲白衣,站在湖亭的中心,眼簾微微下垂,似乎她的眼中藏匿了太多情緒,沉不下去,溢不出來,彷彿兩潭籠着輕霧的湖水,永遠也望不進湖底。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託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脣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四周的婢女早已經被琴聲歌聲吸引得微微張嘴,凝雪看着亭裡的牟梓汐微微出神。
琴止聲落,激起了湖裡美麗的水鳥,鳥兒拍翅越過湖心往另一處飛去,帶起的水花掀起湖水一圈一圈的漣漪。
“我們總是會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與人,淡然接受便好。這是一對璫,本來是想等我侄女嫁人的時候送於她的,只是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如今宋家竟只剩下我一人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了。這璫是用上好的白翡翠精心雕刻而成,算我們相識一場的禮物吧。”靜妃攤開白皙的手掌,掌中躺着那對精緻小巧的璫。
“汐兒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這禮物可是娘娘母親生前送於娘娘的嫁妝,汐兒怎敢要去。”
靜妃一震,眼裡充滿了驚訝,她問道:“你怎麼知道這璫的由來?”
牟梓汐恍然大悟起剛剛自己說的話,搖搖頭便道:“汐兒不知道爲什麼就脫口而出這樣的話,但是這麼貴重的禮物,汐兒是萬萬要不得的。”
靜妃扶過牟梓汐道:“好了,丫頭,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就收下吧。”不由牟梓汐拒絕,她早已把璫放在了她的手心,然後轉身快步的往亭外走去。
牟梓汐低頭看着手掌裡玉白透亮的璫心裡一陣莫名的悲傷,怎麼也化不開。
夕陽把這個皇城的天空染得一派的通紅,漂浮的幾朵白雲顯得孤單而又寂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