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劉宗漢在鄭州召開高級軍事會，議會議室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警戒森嚴。所有參加的將領都感到異常緊張的氣氛，而且讓大家更加意外的是江天闊、董志勇、於佑仁、李烈鈞等已經很少參加軍事會議的人也正襟危坐。
人民軍的軍事會議從沒有搞得象蔣委員長的軍事會議那麼拘束，所以和董志勇熟識的將領便小聲詢問什麼事搞得這麼嚴肅，董志勇只說一會兒就清楚了，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宣佈會議正式開始後劉宗漢一點兒也不羅嗦“今天的會議內容關係到我們人民軍今後的發展戰略。大家不要記錄，不得外傳。下面請葉參謀長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
葉庭拉開地圖前的幕布，一副東北地圖出現在大家面前“總參綜合各方面情報分析，日本駐東北關東軍近期將發動一場以佔領整個東北三省爲目的的行動，屆時日本關東軍全部、日本第五師團一部和駐朝鮮軍一部都會參與行動。目前其各方面準備已經完成，只差製造一個事端爲其動手提供藉口。東北軍各部一年多來一直在執行張學良的不抵抗政策，總參謀部估計奉天、長春等東北主要城市的東北軍將在日軍的打擊下一觸即潰，東三省會迅速淪陷。東北一失日本便佔據了侵略全中國的前進基地和後勤基地，指望東北軍守住平津地區也是不現實的，我們人民軍很快就會處於與日本軍隊交鋒的前沿位置。”
說到這裡魏益三看向陳同宇急急的問道“張學良知道關東軍近幾天動手嗎？”魏益三畢竟是奉軍出身，對東北很有感情。他問陳同宇的意思自然是張作相可是你老丈人，你是不是該通一下氣？
劉宗漢代替陳同宇回答“這個情報我們正在通過各種渠道向東北軍方面傳達。相信張學良通過自己的情報也已經得知此事，但是東北軍方面至今沒有任何反應。對於東北的事情我們可以作些工作，但是目前情況下無法在不經過張學良首肯的情況下進入東北與日軍作戰，所以東北的事情還是要看張學良如何行動。”
董志勇接着說道“中東路事件東北軍戰敗對張學良打擊很大，從那以後張學良對武力抵抗日本侵略表現的非常消極。我認爲張學良最大的問題是仍然把東北，把東北軍看成自己的私產，爲了保存實力不惜犧牲東北。我們希望但不能指望張學良能夠堅決抵抗日本的侵略，所以我們的一切計劃必須立足於自己，作對壞的打算。”
這樣葉庭便開始講解第九集團軍的計劃，主要是以下幾點：
第一， 爲防止日本侵佔東北後轉移國際視線在山東製造事端需要加強山東防務，着于學忠師補充一部分新兵構築工事，加大民兵編練的力度，加強青島要塞。方振武軍開入膠東地區防備日軍登陸。二軍部署於濰坊和濟南作爲預備隊。
第二， 孫連仲軍調綏遠防備日本在佔領東北後把黑手伸進內蒙古地區，作爲熱河和察哈爾東北軍的後援。
第三， 日軍一旦動手立刻看押各地日本人。武警部隊配合情報保衛部門將摸查到的特務人員不管是哪方的先一概抓起來。
第四， 加大徵兵工作和地方武裝部建設，充實部隊，作打大仗的準備。爲穩固新疆，整編裁汰的老兵可以組織在甘肅新疆屯墾。
葉庭講完劉宗漢說“東北有豐富的自然資源，日本佔領東北之後其經濟實力會得到很大加強，相應的其侵略野心必然會隨之膨脹。日本吞併整個中國的野心由來已久，在其確實控制東北之後必然會把侵略的魔爪伸向華北甚至全中國。今後一段時期應對日本侵略將是中國軍隊的首要任務，所以我軍的首要任務也必然是反擊日本侵略。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的眼光必須要放長遠，我們的工作必須要有長期的計劃。世界上帝國主義國家不止一個日本，打敗了日本還會有其他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我們的計劃和軍隊建設必須立足長遠。中國軍隊是民族復興的開路利刃，但是利刃如何使用必須由頭腦支配，所有軍人必須嚴格聽從指揮，忠實的執行總參的戰略思想。”
說完這些劉宗漢頓了一下又說道“既然我們確定以日本爲今後的主要敵人，就要清楚日本軍隊和日本這個國家的底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想在座的大家很多人都研究過日本的軍事，但是把日本的軍事與政治、經濟和社會聯繫在一起全面研究的大概不多，下面就請社會部董志勇部長給大家全面介紹一下日本的情況。”
董志勇站起來也不拿稿子張嘴就說“大家都清楚日本是自從明治維新才走上的資本主義道路，此時列強已經瓜分世界接近尾聲，日本未能獲得豐富的資源產地，所以其長期以來時刻不忘侵略中國。日本本土僻處海島，資源極度匱乏，工業重要原料如鐵砂、錳砂、非鐵金屬、石油、橡膠、棉花、羊毛不是完全沒有就是隻有極少量供應。其中鐵砂、銅、鋅只能達到其需求量的一半。這就全面、決定性的限制了其重工業的發展。其重工業在工業產值中所佔比例不足一半，冶金和機械製造業薄弱，每年需要進口大量機器設備，所以其與戰爭相關的重炮、坦克和汽車行業非常薄弱。這就造成了日本即使是非戰時每年也需要進口一定量的武器彈藥，戰時更要大量進口。有人認爲日本的軍事工業甚至落後於意大利僅與波蘭相當。至於高精度光學儀器和電子設備則高度依賴進口。雖然日本在前幾年開始提出總體戰思想，但是其實施需要較長的時間，且資源的匱乏和技術儲備的貧乏是其先天缺陷絕非短期可以克服。”
“日本是一個島國，其威脅主要來自海洋。所以現代日本再立國之初便確定了海軍優先的建軍方針。海軍耗資巨大，即使當今工業生產佔世界比重第一位達到38%的美國也難以同時維持一支強大的海軍和同樣強大的陸軍，其他國家都要根據自己的情況在是陸軍還是海軍優先之間進行抉擇。根據我們的情報日本從日俄戰爭之後便開始把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美國海軍作爲假想敵，爲此日本必須對海軍進行大量投入建成美國海軍總噸位70%的戰艦，達到世界第三的海軍規模，因此日本陸軍的開支不得不屢屢壓縮。日本海軍的預算個別年份甚至達到陸軍的2倍。由於經費短缺20年代日本關閉了四分之一的陸軍兵工廠，保留的兵工廠也大量裁員，以生產火炮和炮彈的大阪兵工廠爲例裁員達到六分之五。在1927年以前，日本主要陸軍兵工廠每年只完成一億日元左右的產值，生產的武器裝備應付平時需求都嫌困難。所以目前日本軍隊仍大量裝備日俄戰爭時期的火炮。日本海軍造艦需要大量鋼材只得壓縮陸軍的需求，我們在山東打敗日本第六師團後日本陸軍意識到坦克的重要性，但是由於缺乏鋼材其坦克研發不得不推遲。”
“這是
日本的基本工業情況和陸軍的裝備狀況。下面我介紹一下日本軍隊的教育和訓練情況以及特點。日本陸軍建立了少年軍校、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組成的完備的軍事教育體系。但是這個體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大多日本軍官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進入少年軍校學習三年，然後在士官學校學習四年然後成爲軍官。這些人從十二三歲便在與普通社會隔絕的狀態下接受軍事專門教育，造成了這些軍官普遍缺乏一般常識和教養，視野狹窄的缺點。相比之下日本海軍由於沒有少年軍校所以培養出的軍官這方面的缺點要少得多。受到日本傳統武士階層的影響日本軍校拼命的向學生灌輸陸軍軍官的特殊使命和地位，不斷強化學生自己是國民中優秀分子的意識，必然使學員養成自以爲是、獨斷專行並無視自己缺點的毛病。日本自古以來就有崇尚意志的傳統，日本人往往認爲只要一個人意志足夠堅強就能克服一切困難，精神是第一位的，物質是次要的。明治維新後的日本是一個軍事封建性的國家，以遵從天皇爲核心的國家非理性思想來維繫國民的團結，日本的軍事教育也存在着濃厚的唯心主義傾向，陸軍教育的特徵之一便是輕視合理的精神，大多數軍官無法合乎常理的思考。這種教育下的士兵盲從、意志堅定，可能形成巨大的殺傷力，但是這樣的士兵難以正確應對戰場瞬息萬變的情況。接受了這樣教育的軍官加上日本人懼怕改變的島國性格使日軍在作戰中喜歡按照計劃一條道走到黑，一旦遭遇變故便會出現混亂。”
“目前爲止，日本的軍官教育仍把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的經驗作爲教育訓練的基準，強調以頑強的精神以少勝多，全然沒有認識到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全部是新型國家對腐朽軍隊作戰的特例。基於這兩場戰爭的經驗日軍認爲進攻是日軍戰爭的唯一手段，而不必考慮兵力和裝備的損失。日軍只要求一個軍官具有積極果斷的決斷力，而不要求慎重全面的考慮。”
“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日本士官學校的教育重點是師團長一級的戰術訓練，陸軍大學重點則是司令官至方面軍司令這一級的戰略、戰術訓練。在這兩級軍校教育中都不對指揮小部隊的日常業務進行訓練，這種教育的結果是日本軍官對部隊具體問題的解決缺乏敏感，特別是不重視後勤問題。他們思考的問題經常超出自己的能力和經驗甚至是職責範圍。又由於其視野的狹窄，其對現實的經濟、政治和其他要素基本不予考慮，只是頑固的堅持自己的戰術論。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戰術似乎精明但缺乏戰略的反差。”
“綜上所述，日本陸軍的裝備和訓練完全是停留在歐戰甚至歐戰之前的，其國內經濟條件也難以支撐日本陸軍進行一場長期戰爭。只要能夠頂住日軍最初的進攻打亂其最初計劃將日本拖入持久戰，日本就會由於戰略眼光的短淺不斷出現錯誤直至全面失敗。以我們部隊目前的裝備情況和士氣只要採取合理的戰術，打敗日本陸軍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日本海軍我們不得不考慮，日本海軍強大的實力可以讓日軍輕鬆的在我方海岸大多數地區登陸，所以我們必須加強沿海防禦，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確實如劉宗漢所說，在座的將軍們雖然很多研究過日本軍事，但大多限於日軍的戰略戰術之類具體問題，從沒有如此廣泛和深入。現在聽了董志勇的分析心裡便更加有了底。
劉宗漢繼續給大夥分析道“戰爭勝負說到底還是兩個國家綜合實力的對比。我們中國的優勢在於巨大的戰略縱深，只要我們自己不陷入混亂日本要想吞併中國至少需要一百年以上的時間，到那時我們早就發展起來了。經濟指導委員會估計去年中國全國的國民生產總值與日本接近，但是工業產值相差巨大，這正是我們比日本落後的原因。可以告訴大家，去年我軍防區內的工業生產總值增長率是26%，鋼產量則接近翻了一番。而且我們具有後發優勢，有經濟指導委員會控制下的整體規劃工業的發展遠比日本均衡。德國的工業門類比較齊全，我們要把這些工業門類全部複製過來。按照這個速度發展我們很快就能趕上日本，但是日本人是絕對不會容忍中國強大起來的，他們一定會動用一切手段打斷中國的發展，包括直接使用戰爭手段。大家都是高級將領，一定要統一認識準備挫敗日本的任何陰謀，保衛國家的發展。當然，我們一邊打仗一邊發展會非常艱苦，但是中國的輝煌失去得太久，再苦再難我們也要打敗敵人把中國發展起來！”
5月18日早上板垣徵四郎和石原莞爾得知參謀總部作戰科長建川美次乘坐的輪船18日下午會在大連靠岸，倆人便決定當天晚上動手。
與此同時人民黨在東北的同志也得到日軍可能在當晚動手的情報，都開始作臨戰準備。在奉天東北航空隊飛機場作爲教官隊長的張展鳳命令三名人民軍來的教官當晚都留在機場待命，然後他找到東北航空處飛鷹隊少校教官高志航“子恆，通知他們幾個，日本人可能今天晚上動手。”
高志航一驚“張教官，這是真的嗎？”
張展鳳用力點了點頭“十有八九。你對日本人應該很有了解，讓大家不要抱僥倖心理，按照我們說定的留在機場控制好飛機，儘量反擊日軍的進攻，實在不行也不能把飛機留給日本人。”
高志航沉默了一下“上頭知道嗎？”
張展鳳明白高志航是指東北軍高層，想了一下他說道“我們都能得到情報我想他們也應該判斷個差不多。關鍵是如果日軍真的開始進攻他們會下什麼樣的命令。你可以暗中派人盯住你們長官陳海華，如果出事第一時間找到他看他下什麼命令。我得到的消息是陳海華15日打電話給張少帥報告日軍的侵略跡象，可少帥回答是命令全體空軍官兵不得擅自行動。”然後他又囑咐高志航“此事一定要保密。你們航空隊裡有大量日本教員，只要漏一點兒風聲就會傳到他們耳朵裡。”
高志航鄭重的點了點頭，一臉堅毅。張展鳳又問了一句“你的夫人和家眷都轉移到北平了嗎？”
高志航感激的答道“按照您的安排我們幾個人的家屬發動了一批飛行員家屬一起在五天前去的北平，對外就說到北平遊覽。謝謝您。”
5月18日吉林長春東面的兔子溝裡一陣喧囂，嘍囉們看到擡進山寨大門的豬羊燒酒歡聲雷動。大當家的歸山虎站在高臺上喊道“兄弟們，大家敞開吃，敞開喝，以後咱們就要幹大買賣了。”
幾個嘍囉從聚義廳裡擡出一隻只木箱當衆打開，一支支還沒有去掉黃油的霰彈槍和一箱箱子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弟兄們，大家看這次我出門買回來的這麼些槍。以後大夥兒不用再用大刀長矛了，有槍用了。不過我可告訴
你們，這種槍打得近，這個你們都知道，誰遠遠的就開槍，給我浪費子彈，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在衆嘍囉的鬨笑聲中歸山虎轉身進了聚義廳，這裡還擺了一桌，二十幾個人圍在桌旁，這纔是歸山虎這支隊伍的核心人員。走到桌旁歸山虎已經沒有了笑容“今天我把家底都拿出來你們也應該明白，鬼子十有八九今天晚上就動手攻打東北軍。東北這地方不管是姓張還是姓別的，反正是咱中國人的，誰也不能搶去。日本人從前清那會子就沒少殺咱中國人。只要小鬼子想霸佔東北，咱爺們就和小鬼子拼了。”
二十多個人都端起碗來“對，聽大哥的。和小鬼子拼了。”二十多個大碗碰在一起。
當然日本關東軍那邊也沒有閒着，各部隊都作了臨戰準備，部隊長再一次覈對了作戰命令和進攻目標的情況，士兵們則分發了彈藥。日本駐朝鮮軍也開始秘密向鐵路線集結隨時準備越過鴨綠江進入中國東北支援關東軍作戰。
天色就在雙方悄悄的忙碌中漸漸暗下來，劉宗漢、江天闊和董志勇罕見的一起聚在董志勇的辦公室。仨人幾乎不說話，都抽着煙不時擡頭看一下辦公室那架滴答作響的落地鍾。
隨着夜色越來越深王鐵漢只覺得一陣陣的胸悶，只得走出團部讓清涼的夜風幫他平靜緊張的情緒。一隊巡邏兵正走過來，巡哨的值星官見王鐵漢穿戴整齊的樣子不禁奇怪“王團長，您這是要出去？”
王鐵漢只好自嘲的苦笑一下“孃的，本來這麼好的晚上想把部隊拉出去操練一把，可旅長說怕和日本人誤會，把槍都鎖起來了，還操練個屁。”
值星官在熟悉的長官面前也不掩飾，小聲說 “王團長，您說這事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呢。這幾天小鬼子鬧得這麼兇，上頭卻把弟兄們的槍都收了。有當兵的問要是日本人打來怎麼辦？你猜怎麼說的？說日本人打來不許抵抗，挺着死。是人都知道小鬼子狠着呢。這不是拿弟兄們的命開玩笑嘛。”
王鐵漢剛要問值星官“小鬼子打來你打不打？”耳朵卻敏銳的在寂靜中捕捉到一聲爆炸聲，他立刻側耳傾聽。值星官也聽到了，仔細聽了聽“好像是鐵路那邊傳來的。在幹什麼？”
王鐵漢擡手看了一下表是十點整。“這麼巧？正好是準點？”他一皺眉頭心想黃（顯聲）局長說鬼子十有八九會先製造藉口然後攻打我軍，一般軍事行動約定的時間纔會選擇整點，突發事件很少趕這麼巧的，鬼子的藉口可能就是這事了，便對值星官說“這幾天不太平要多加小心。這會子又發生爆炸更要多加提防，你讓哨兵都精神點兒，把步哨放到圍牆外，一有情況也好早有準備。”值星官連忙答應了去安排。
這一聲爆炸讓王鐵漢更加焦躁，他沒有回屋就站在團部門口遙望爆炸發生的方向。果然不一會兒突然從軍營西北角傳來一陣陣叫喊聲，接着開始響起槍聲。他正要去看是怎麼回事，幾個士兵慌慌張張跑來向他報告“不好了，日本人打進來了。正在西營區裡追殺621團的弟兄們呢。”
王鐵漢忙問“日本人有多少人？”當兵的卻都說不清楚，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王鐵漢對剛從團部出來的副團長命令“鬼子都打進來了，沒有武器難道真讓弟兄們挺着死嗎？集合部隊，去打開武器庫，發放彈藥。”然後帶已經集合的一個排直奔旅部。這個排的武器彈藥被王鐵漢以打野外的名義給隱藏下來正是準備應付突發事件的。
旅部緊挨着正受到攻擊的621團營房，只是現在日軍還在四處追殺驚慌失措的621團官兵沒有攻擊旅部，旅部的參謀長趙振藩拼命的搖着電話，見王鐵漢進來不禁罵道“他孃的，這叫什麼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什麼人都找不到了，這不是要命嗎？”
正在這時趙振藩終於撥通了東北軍參謀長榮臻的電話，帶着哭腔報告“參謀長，不好了。日本人打進北大營了，正在殺621團的弟兄呢。怎麼辦啊？給弟兄們發槍和日本人幹吧！？”
榮臻卻似乎並不意外，只是問道“日本人有多少人？”
趙振藩答“至少有幾百。”
榮臻頓了頓說“少帥的命令是不許抵抗，不能給日本人制造口實。你穩住局面，等待命令。我再給少帥打電話請示一下。”說完便掛了電話。
趙振藩這個欲哭無淚啊。穩住局面？怎麼穩住局面？
這時621團的一些士兵繞着操場往旅部這邊跑來，後面一羣鬼子飛快的追趕，不時有士兵喪命於日軍刺刀之下。王鐵漢急的眼睛冒火，拍着桌子問趙振藩“到底打不打？參謀長你拿個主意。不能眼看着咱弟兄們赤手空拳的讓小鬼子用刺刀捅吧？”
趙振藩用手抹着臉上的汗“榮參謀長讓等待命令。沒有命令誰敢開火兒啊？”
王鐵漢急得跺腳“那也先把武器庫打開讓大夥兒抄傢伙呀！”
趙振藩只是瞅着電話“沒有命令，軍法無情啊。”
王鐵漢又拍了桌子“都快死球了，還怕什麼軍法？”
這時一幫跑到旅部的軍官和士兵也喊道“參謀長，快發武器吧！”
王鐵漢看趙振藩是徹底依靠不了了，便抄起剛纔拍在桌子上的手槍“弟兄們，別難爲參謀長了。我命令立刻打開軍械庫，集合部隊和小鬼子幹了。以後要殺頭殺我的頭！大家聽我的，立刻行動。”軍官和士兵們見衆多的兄弟倒在日本人的刺刀下早已經紅了眼，見有人做主立刻跟着王鐵漢衝出旅部直奔軍械庫，只剩下兩個參謀陪着趙振藩在旅部發呆。
旅部西面已經打了起來，王鐵漢的帶來的那個排和當晚的哨兵早在排長的帶領下建立了一條散兵線。他們讓過逃命的621團士兵對正殺的興起的鬼子開了火兒。
鬼子一開始從北大營西北角跳牆進來，雖然東北軍哨兵發現了可不敢開槍，讓鬼子打開了西門一下子就衝進621團營區。621團武器都被鎖進庫房，士兵毫無防備光着腳四處亂跑。日軍見毫無抵抗便端着刺刀恣意追殺，正追得興起，誰知迎面忽然射來一排子彈當時就被撂倒幾個。其餘的鬼子連忙趴在地上與東北軍對射，馬上他們就看出東北軍的火力非常薄弱，立刻互相掩護開始投擲手榴彈。東北軍這邊的火力立刻便被壓了下去，一個少尉跳起來怪叫一聲，接着日本兵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發動衝鋒。就在這時東北軍的火力突然熾烈起來，子彈象流螢一樣在夜空中飛向鬼子，剛爬起來的鬼子又再次死死的按在地上。可趴在地上也不安全，因爲東北軍的手榴彈也象冰雹一樣砸了下來。一頓手榴彈過後沒死的鬼子轉身就跑。帶着剛從軍械庫取出武器的部隊衝過來的王鐵漢揮舞着手槍喊道“弟兄們，小日本太欺負人了，打小日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