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瀾,整個第九魂院的第一場勝利的第一個勝者,在接下來的幾場裡卻沒有了第一場那麼出色的表現。
第二輪的時候全院的人就已經被刷下去了一半,左瀾的下一個對手是——蔣忠貞,不對,是蔣鍾真。
這個曾經被左瀾調戲過的孩子,在艱難地贏了一場之後,幾乎是狂笑着看着自己的名字從最底下那一行跳上了第二行,可是他只笑了幾聲,立刻就哭了起來,其前後反差之大簡直讓所有人爲之震撼——
因爲在他的名字跳上去之後,對戰表也就生成了,好死不死恰好是左瀾!
天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旁邊的連線是左瀾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他當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當時上課的一幕幕還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作爲他這短暫的十幾年人生之中最深刻的血淚史,他將左瀾這個名字划進了“完全恐怖名單”。
可是……現在他又遇到左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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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同一個擂臺上,他翻着四白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左,“左瀾導師,你要我怎麼死,直說吧。”
左瀾打了個呵欠,“打架浪費力氣,你放水吧。”
“我認輸。”蔣鍾真思考了很久,還是說出這句話,臺下一片譁然,大罵他懦夫,說他孬種。
蔣鍾真卻幽幽地一回頭:“你們有種,那你們來。”
臺下圍觀的人頓時不說話了,一片安靜地看着蔣鍾真跳下了擂臺。
左瀾——不戰,勝。
啊,於是這個傢伙不費吹灰之力進入了第三輪,他的名字卻不是第一個從下面躍到倒數第三層的了,因爲安排的對戰順序不一樣,不過左瀾的名字,就算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也會爲人所關注,只因爲他是左瀾。
段崑崙看着左瀾,就像是看着怪胎,嘖嘖了幾聲,繼續喝酒。
姜錯明剛剛解決了一個對手走回來,也順利地進入了第三輪,這樣一來,加上早就解決了對手的習雨林,無學院目前這三個人竟然全部進入了第三輪,段崑崙面子上那是大大地有光。
“說起來,無學院的晉級率現在是百分之百。”習雨林摸了摸自己蒼白的臉,手中翻過一片藍紅之色。
“馬上就第三輪了。”
左瀾看着自己的名字,查了一下自己的院牌,上面已經烙下了兩場勝利的印記,這院牌畢業的時候不必交還,學員可以自己帶走,作爲畢業的身份證明,院牌上記錄的一些成績也將伴隨學員,就像是一份檔案。
第一輪近千人,到了開始第二輪的時候就只有四百多,現在第二輪接近結束,人數於是只剩下了兩百多。
最後一個從臺上下來的人——薛重釋。
然而一看對戰表,無學院這邊的三人卻愣住了。
“薛重釋對……魏情……”
姜錯明的聲音有些沉,接着低笑了一聲看向左瀾。
薛重釋是水學院那邊的人,不跟他們在一處,崇遇進入第三輪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那邊水學院晉級的人都坐在一起。
左瀾站了起來,竟然向着水學院那邊走去。
跟薛重釋對戰的人,受傷都很重,可以說薛重釋習慣了心狠手辣,下手是沒輕重的,左瀾之前還不覺得,可是如今薛重釋要跟魏情對戰了,他倒是擔心起來,畢竟跟魏情和穆哲青兩人,之前還是有那麼幾分交情在的,如果傷了的話……
水學院那邊離無學院的駐紮地不遠,左瀾一往這邊走,水學院的人就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人大多不知道崇遇和左瀾之間的矛盾,反而還挺喜歡左瀾,一看到他來了紛紛笑起來。
可惜崇遇是水學院的年級長,他沒發話,別人也不好打招呼。
更何況,崇遇忽然之間冒出來一句:“尊駕捨得往這邊走,跟薛兄的關係,果然是不淺的。”
薛重釋和崇遇其實都是不合羣的人,不過薛重釋畢竟只是新插|進來的,跟別人的關係不止是不好那麼簡單,完全是不認識的狀況。
左瀾看了崇遇一眼:“我來找薛重釋。”
崇遇冷冷地一笑:“請便。”
崇遇是陰陽怪氣,左瀾已經習慣他這樣了,反正兩個人的關係也算不上太好,他連面子功夫也懶得做,淡淡的一句“謝了”,轉身就去找薛重釋了。
薛重釋仰臉看他,“找我?”
“嗯。”左瀾坐到他身邊,“下一場你對戰魏情。”
“不認識,很厲害嗎?”薛重釋問道。
左瀾搖頭:“沒你厲害,不過我希望你手下留情,這人我認識,別搞殘了。”
“……”什麼叫做別搞殘了……也就是說只要不弄殘,怎麼打鬥可以?
薛重釋有些無言,不過也只是沉默了一陣,就點了一下頭。“五枚地品中階魂晶。”
尼瑪的又開始搶人了!薛土豪你簡直不要臉!
左瀾一下站起來,手一指薛重釋的鼻子就要開始罵人,豈料薛重釋瞥了他一眼,還是那面無表情的樣子,直接道:“十枚。”
“別別別……”左瀾一下繳械投降,他心知自己再反對下去價格只會越來越高,也就依了他了,“五枚就五枚!”
“十枚。”薛重釋已經擡了價,不捨得輕易降下去。
那一瞬間,左瀾終於知道“賤人”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了。
“十枚就……十枚吧……”
左瀾無力地回到無學院的駐紮點,一臉的陰鬱,被敲了竹槓,還是被一個土豪敲了竹槓。
他的心情很不好,這直接導致了左瀾下一場的對手下場很悲慘。
第三輪,裁判才喊了開始,左瀾就衝上去,快得根本看不清身形,就那樣輕輕鬆鬆地一伸腿,將對方踢下了擂臺。
下面的下巴再次掉了一地,尼瑪的這樣也行!那是什麼變態的速度?!根本沒有看到他是怎麼來到對方面前的,甚至也沒有看到是怎麼出腳的,反正就看到左瀾的對手在半空中做了個七百二十度轉體,然而墜地,砸起一陣灰塵,初步目測斷了兩根肋骨。
左瀾收回自己的長腿,走回擂臺中心,將院牌遞給了呈石化狀態的裁判,提醒道:“記成績吧,導師。”
……
左瀾的剽悍已經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看看人家這個晉級的速度和情況——第一輪,驚豔全場;可是第二輪節奏就開始見鬼,對方直接認輸,左瀾不戰而勝直接晉級;第三輪一開始就直接一腳將自己的對手踹下擂臺,獲得勝利……
還有一百多人,接下來還有第四輪,第五輪,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半決賽一共是三十二個名額。
另一邊的擂臺上,薛重釋手中的冰索險險從魏情的脖子邊上擦過去,他哼了一聲:“無聊。”
接着將手訣一收,冰索也拉回來,魏情已經是敗了,不過卻是三個和薛重釋交手的人當中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
左瀾跟薛重釋關係不簡單,魏情之前也是無學院的人,這怎麼看都有放水的嫌疑啊。不過傷不傷人那是別人的事,圍觀的學員們也只能默默地吐一口血。
怎麼說呢,薛重釋的強勢是絕對的,能夠讓人期待,人們都期待實力,血腥和暴力,薛重釋傷人雖然讓人覺得可怕,可是同時又讓人覺得興奮,甚至有人來臺下圍觀就是想看看薛重釋將會對下一個人下怎樣的重手,不過他們失望了……
那感覺就像是希望落空,別提多憋屈了。
中午已經到了,諸學院進入休整時期,想用餐的去用餐,不想的就在原地打坐,參加第四輪的一百二十八人已經選出,名單就在光幕上,格外顯眼。
下午回進行第四輪和第五輪,不過整個賽程會放慢。之前都是八個人共用一個大擂臺,五個擂臺很快就能夠將事情解決,不過下面卻是一場一個大擂臺,如果說前面是海選,後面就是相對正式的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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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輪一百二十八人,對戰三十二場;第五輪六十四人,對戰十六場——五個大擂臺,說不定真的要打到晚上去了。
不過這種感覺還不錯。
休息的時候,打開幽靈傳播平臺的小喇叭,左瀾一下就聽到了魂皇殿的消息:“魂皇殿兩位魂皇代表薛冰、江山,已經挑選了兩座魂院進行觀察,而留在魂皇殿的三位魂皇卻已經在準備魂院任務的事情。以前每屆的魂院任務都相當精彩,這一屆又會如何呢?還請大家拭目以待。”
魂院任務,都是魂皇們準備的。
左瀾提取出了這樣的信息,以前都沒怎麼關注過這方面的信息,現在想來,自己還是大意了。
留在魂皇殿的三位魂皇,無疑是梅子青、崇閻、臨滄。
無界之皇梅子青,破曉之皇崇閻,天淵之皇臨滄。
姜錯明也坐在一旁聽,一下就笑出來:“魂院任務跟魂皇殿掛鉤,倒是給了這些無聊的魂皇們合理的消遣。”
“消遣?”左瀾咀嚼了一下這個詞,接着就諷刺地笑了,“我聽說歷屆任務都很艱難,原來還只是魂皇們的消遣嗎?”
“消遣”這個詞真的是戳到了左瀾的傷。
姜錯明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對,他看得很理智:“對他們來說,魂皇以下,都是消遣吧。”
習雨林點頭,表示贊同姜錯明的話。
段崑崙消失了影蹤,無學院的院旗下面就坐着他們三人。
魏情方纔已經通過院牌給左瀾發過道謝的信息了,左瀾沒有回,在他看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眼眸一轉,看向主席臺的位置,青傀和薛冰都消失了,連着言深也不見了,他不知道爲什麼鬆了口氣,大白憑空跳出來,一陣輕微的魂力波動,他忽然之間心悸了一下,眼前一黑,卻接着望見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黑色的大門,鐫刻着金色的花紋,古拙的字符,在晦澀難懂的咒語響起的時候,無數的金光浮了起來,緊接着大門打開,裡面的世界是一片茫茫的白霧,又漸漸變清晰,一個充滿了生機的世界,卻不存在於魂大陸任何一塊地圖上。
三個人站在門口,一個人說道:“因爲魂院任務開啓魂皇殿秘境,這恐怕不合適吧?”
“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時候了。”又一個人說,“特殊的人,特殊的待遇,對吧?”
這卻是在問第三個人了。
然而第三個人遲遲沒有反應。
於是第二個人問道:“怎麼了?”
左瀾的心悸忽然強烈起來,那是陌生的第三人,頭髮一半黑,一半白,衣服也是如此,整個人就像是割裂了,然而又矛盾地融合在一起,這人就像是感覺到了誰的窺探一樣,驟然轉身,望着虛空,然而左瀾這個偷窺者卻感受到了他的眼神!
藍,藍色的眼眸——
左瀾心中一痛,眼前一陣恍惚,所有的影響都消失,他捂了一下嘴,喉中有腥氣泛起來,臉上紅白交錯一陣。
姜錯明和習雨林一下就發現了異樣:“左瀾?”
他緩緩地放下自己的手上,強忍住顫抖,閉眼,很久才睜開,低眸一看,大白神情委頓,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磨着自己的牙,那意思很明確了。他從戒指裡取出一枚魂晶,塞給它。
魂皇殿,黑色鐫金大門之前。
“臨滄?”
“出什麼事了嗎?”
“總覺得誰在看……也許……是錯覺吧……”
“除了那些死不了的老傢伙,誰還有能力窺探我們……走吧。”
“嗯。”
作者有話要說:x盡人亡想睡覺,請給我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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